“不,我不相信,不可能是沈宁鸢,她怎么可能聪明到这个地步,将纪家上下,都算计在其中?”
“更何况,我是她的夫君,她这样算计我,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此刻,纪云川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谢煜泯的脸色越来越冷。
“你现在该知道,你贸然暴露身份,对本王影响有多大了吧?”谢煜泯神色冰冷地开口。
闻言,纪云川吓得浑身一颤,撑着身子爬起来,跪到谢煜泯面前。
“王爷,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饶你?”谢煜泯语气森冷,“纪云川,你坏了本王的计划,本王有什么理由放过你?”
纪云川神色更加慌乱了,“王爷,你知道的,小的也是无心之过,做这一切,也是担心纪家的爵位被抢走,不是故意的啊!”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你都影响了本王的计划,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把他的脚趾砍下来!”谢煜泯冷声吩咐道。
纪云川一听,脸色更加慌乱,眼里满是绝望。
“王爷!不要啊!”
纪云川抱着谢煜泯的大腿,苦苦哀求道。
可不管他怎么哀求,谢煜泯都不为所动,抬脚将纪云川踹开。
随后,一个黑衣人,手持着一柄长刀走进来,二话不说就挥向纪云川的脚掌。
手起刀落,一刀就砍下纪云川的脚趾。
“啊!!!”
脚趾脱离的那一瞬间,纪云川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谢煜泯给黑衣人使了一个眼色,黑衣人从腰间的袋子里,抓起一把石灰,抹在纪云川断裂的脚掌上。
“啊,不要!”
纪云川的惨叫声,更剧烈了。
见此,谢煜泯冷声提醒道:“你最好忍着点,要是让人知道,你的脚掌被砍了,你连进仕途的机会都没有!”
说完,谢煜泯不等纪云川回应,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而此时,纪云川已经痛到麻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虚汗。
低头望着血流不止的脚掌,纪云川只觉得一阵绝望。
这一刻,他都不知道,当初和谢煜泯密谋,坑害沈家、沈宁鸢,究竟是对是错。
如果,他能和沈宁鸢好好过日子,自己靠着沈家的帮扶,仕途应该也不会差。
想到这里,纪云川咬住牙,忍住脚掌的剧痛和心中的悔意。
“已经止血了。”黑衣人看着纪云川,低声说道:“脚趾头,已经没办法接回去了,我……送你回去。”
说完,黑衣人将纪云川扛起来,背着他走出了大门。
一路上,纪云川的脚掌都在滴血。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黑衣人将纪云川送回了纪家。
与此同时,沈宁鸢也得到了消息。
当即诧异地问道:“真如陈沫儿所说,纪云川被砍了脚趾头?”
“没错。”弋鸽点头道:“我看得清清楚楚,一路上都在滴血,纪云川的脚,明显断了一截。”
闻言,沈宁鸢更加诧异,“现如今的局势,谢煜泯应该还需要纪云川来稳住我,稳住沈家,又为何会砍掉他的脚趾头?就不怕纪云川狗急跳墙吗?”
沈宁鸢白色不得其解。
对此,弋鸽却并不是很在意,轻飘飘地说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对于上位者而已,一旦下面的人有任何忤逆的行为,一定会格杀勿论。”
“正是因为他还需要纪云川稳住小姐和沈家,所以才没有要他的命,只是砍掉他的脚趾以示惩戒。”
“至于怕纪云川狗急跳墙,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身为上位者,谢煜泯手里怎么可能没有掌控纪云川的把柄?”
弋鸽慢慢分析出来。
思索片刻后,沈宁鸢审议为难,觉得弋鸽说得有道理。
沈宁鸢看向弋鸽,眼里写满了深思。
然后开口说道:“弋鸽,你颇有谋略,在沈家做死士,是不是太屈才了?”
“小姐是在怀疑我?”弋鸽不答反问。
“当然不是,只是单纯好奇,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沈宁鸢语气淡淡。
弋鸽不语,低头思索片刻,才抬头看向沈宁鸢。
“小姐,你想知道的,我暂时不会告诉你。但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不会害沈家就是了。”
闻言,沈宁鸢没有回应。
目光却一直盯着弋鸽,似乎在印证她这番话的真实性。
末了,沈宁鸢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自然是信任你的,等你什么时候想说,再告诉我也不迟。”
弋鸽颔首,深深地看了沈宁鸢一眼,随后不再多言。
临出门的时候,弋鸽又突然问道:“小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我不对劲的?”
“你刚来的时候,沉默寡言、不善言辞,我没有发现不对劲。”沈宁鸢如实说道。
“那后面呢,后面是怎么开始怀疑我的?”弋鸽诧异道。
“谢挽舟半夜三更,经常来我房间,这个事你是知道的吧?”
“……”
沉默片刻后,弋鸽还是点了点头,“知、知道的。”
“从谢挽舟开始半夜来找我,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了。”沈宁鸢一针见血地说道。
弋鸽低下头,僵硬了片刻,讷讷说道:“原来是这样。”
“我就说,我隐藏得很好,小姐怎么会发现我的不对劲?”
“放心,我不会逼问你,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就什么时候告诉我,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说完,沈宁鸢又补充了一句,“你背后的人,也不会害我。”
“小姐……”
弋鸽瞳孔一缩,眼神里透露出些许诧异。
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对着沈宁鸢点了点头后,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等弋鸽离开后,沈宁鸢突然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纪云川被砍了脚趾,我该去看望一下。”
说完,沈宁鸢便提起裙子,朝着纪云川的院子走去。
与此同时,纪云川被黑衣人扔回了院子,却没有把他放回床上。
因为双脚受伤,纪云川根本没办法正常行走,只能一路爬向房间。
等到他好不容易爬上床,正准备清理伤口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