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狙击枪放到箱子里,整理下自己的衣服,然后站在天台上,安静的看着林东。
旁边的周比问道,“煜然姐,你刚才枪里面装的是什么子弹,为什么能一枪干掉那个玩意?”
李煜然冷静道,“特制强酸。”
周比揉了揉眼睛,“是我看错了吗?我感觉刚才那东西并不是人,有点像鬼,你用这个玩意,能够干掉它?”
李煜然说道,“那个不能完全说是鬼,它只是一个半成品,真正的鬼,目前还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将它从鬼门带出来,至少我还没有发现。”
“不过姐姐告诉我,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也许,【罗刹门】已经开始实验了,一旦他们成功了,我们将会面临很大的危机。”
周比摊开手,“我觉得老大什么事情都能解决,就算是真有鬼来到现实世界,她也不怕,这种事情对她而言,应该都是小事。”
李煜然皱着眉头,“先别管这些了,既然林东已经解除了危机,我们回去吧。”
周比愣在那,不可思议道,“做好事不留名?”
“你不应该跟他说一下吗?”
“哪怕打个招呼也好。”
李煜然说道,“等会再联系他吧,我得回去洗个澡,身上脏了,今天的天气有点热,都出汗了呢。”
“哦,对了。”
李煜然拉了拉衣服,“他应该不喜欢一身汗臭味的女人吧,你说,我该怎么样才会更加有魅力一些呢?”
周比露出苦瓜脸,“姐,我还是个孩子,你问我?”
李煜然哦了一声,自顾自走了,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是的,你还是处男呢,问你也没用。”
周比脸涨的通红,“这跟处男有关系吗?”
……
林东缓慢的从车厢里走出去后,外面的小鬼已经融化没了,地面上只有一滩血迹。
阴风一吹,一股浓郁的恶臭味扑面而来。
林东揉了揉鼻子,看了眼四周,却发现黄灰鸿不见了,他朝着四周大喊道,“老黄,你在哪?”
黄灰鸿咬着牙说道,“老哥,我在这呢。”
林东循着声音走过去,发现黄灰鸿正坐在一个巨大的垃圾桶上面,他的屁股已经被垃圾桶吞噬了,露出了三条腿和两条胳膊,以及一张如丧考妣的脸。
感觉他像是在产大便。
“你刚才不是还在车顶上吗?为什么到这里来了?”
林东开口询问道。
黄灰鸿叹了口气,“我也不想的啊,关键是掉下来了。”
林东伸出手,“那我把你拉出来吧。”
“别,别动。”
黄灰鸿盯着自己的老腰,“它,它断了。”
林东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腰,“真的?”
黄灰鸿哭丧着脸,“这种事情,我还能开玩笑?”
“老哥,你别看了,快帮我叫个救护车吧。”
林东叫来了救护车,很快黄灰鸿被拉走了。
夜风呼啸,林东站在寂寥的街头,感到了一丝孤独,他朝着远处的理发店开了眼,里面正播放着寂寞沙洲冷。
「你走后心憔悴,白色油桐风中纷飞。」
「落花似人有情这个季节,河畔的风放肆拼命的吹。」
……
「那样浓烈的爱再也无法给,伤感一夜一夜。」
……
林东盯着那个理发店,内心深处涌出了极大的愁绪。
他好想谈个恋爱,耍个朋友啊。
叮铃铃。
这个时候,林东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李煜然的,林东迫不及待的摁了接听键。
手机里传来了李煜然温柔的声音,“晚上来我家一趟,一起吃个饭,聊聊人生。”
“聊人生?”
林东心头一紧,他特意看了眼手表,已经晚上22点钟了。
这个时间点,还能聊天什么人生?
不过他很快说道,“你放心,我立刻赶过去。”
啪嗒!
林东挂断了电话,他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狠狠地捏了下自己的脸,“没做梦啊。”
“这还是李煜然?”
“有坑,绝对有坑。”
“算了,还是回家睡觉吧。”
李煜然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眉头一皱,“什么情况?”
“难道不应该问一下,我家在哪吗?”
“算了,算了,今晚还是去他家吧,给他一个惊喜。”
“嗯,就藏在他的被窝里好了。”
轰!
外面的天空突然响起了一声闷雷,一道闪电划过,将天空撕裂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
此时,在一栋五十多层的高楼之中,柳依依俯视着楼下万家灯火,心里莫名的有一股不安的感觉。
如今,她已经收到了消息,坎爷带着队伍去的那个鬼门,出来的人寥寥无几,不但坎爷牺牲了,就连那些人也全都留下了。
而这一次,出来的依旧还有林东。
想到那个男人的脸,柳依依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拒绝她,林东是第一个。
本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原则,她已经安排了公司的一号种子。
这个时候的林东,应该已经死了吧?
想到这里,柳依依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然而,就在她暗自得意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股烧焦的气味,她伸长了鼻子嗅了嗅,看向了一旁的火苗,瞳孔猛缩。
只见桌子最中间的位置,一个稻草小人正在熊熊燃烧,在那个稻草人身上,林东两个字,正在被大火淹没。
“难道他并没有死?”
柳依依握紧拳头,她看着逐渐化为灰烬的稻草人,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突兀的敲门声。
柳依依冷冷问道,“是谁?”
外面的声音很沙哑,“是我。”
柳依依瞳孔一缩,急忙朝着门口处跑了过去,她快速拉开了房门,立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身穿黑色斗篷,坐在轮椅上,全身冒出黑气的老人。
那个老人皮肤皱巴巴的,就好像没有了血肉,骨头上堆积了一层皮肤,只不过皮肤太过苍老了,皱成一团,给人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
最恐怖的是,斗篷之下,是一摊令人恶心的烂肉。
这便是那个人的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