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怀孕。”关瑶突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安全屋里格外刺耳。
她扯开战术背心,露出平坦的小腹,那里连一道妊娠纹都没有,“我一直没有过亲密关系”青姨的目光扫过她锁骨处的朱砂痣,欲言又止。
关瑶的突然想起在 mIt实验室的脑波检测——每当接触铁箱,她的海马体就会异常活跃,仿佛在调取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记忆。
而陈玉华临终前的“孩子”,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记忆里那些被当作幻听的片段:在佛堂听见的杂音,梦见的婴儿啼哭,原来都在指向她从未存在过的“孩子”。
安全屋外,直升机的轰鸣震得铁皮屋顶哗哗作响。
“通知夜枭小队。”关瑶扯下胸前的虎刺梅徽章,徽章背面的荧光在陈玉华的尸体上投出北斗阴影,“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必须在颂猜之前找到陈思雨。”
她顿了顿,指尖抚过自己的腹部,那里依然平坦如初,却仿佛有某种不属于人类的脉动,正顺着朱砂痣的纹路,在血管里悄然苏醒。
“另外,把我的dNA检测报告调出来——重点查,有没有被植入过某种纳米级的生物芯片。”
此刻,陈玉华的尸体在战术灯下投出长长的影子,而她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像根细针扎进关瑶的神经——原来,比自己身世之谜更可怕的,是这个预言里,她从来不是预言的解读者,而是预言本身。
……
关瑶盯着全息检测仪投射出的三维影像,胃部区域的淡蓝色光晕刺得她眼眶生疼。
二十分钟前,当她躺在检测床上时,还在嘲笑自己竟会被陈玉华的临终遗言扰乱心智,直到负责基因检测的张医生突然打翻了手边的试剂瓶。
“这不可能。”张医生的白大褂剧烈颤抖,防护手套上的生物监测灯疯狂闪烁,“关总,您的hcG值超过,超声波显示宫内有直径三厘米的囊性结构——”
他指着全息屏上那个蚕豆大小的光斑,声音发颤,“虽然没有胎心胎芽,但所有妊娠指标都指向……”
“我要重做。”关瑶扯掉手腕上的监测带,战术背心下的皮肤还残留着虎刺梅徽章的压痕,“用暗锋实验室的设备,连mRI和pEt-ct一起做。”
她直视着张医生的眼睛,后者正用袖口擦拭额头的冷汗,”另外,把检测室的电磁屏蔽开到最大,我要排除所有外部信号干扰。”
青姨靠在检测室门口,手中的战术平板显示着关瑶的实时生理数据。
三个小时后,暗锋实验室的圆形会议桌前,七台量子计算机同步运转,将关瑶的体检数据拆解成万亿个数据点。
关瑶盯着全息屏上的基因链模型,突然发现第17号染色体末端,竟附着着一段无法识别的碱基对,排列方式与铁箱表面的藤蔓暗纹完全一致。
“没有胚胎组织,没有精残留,甚至没有任何妊娠反应。”
首席医学专家李博士推了推裂成三瓣的眼镜,这是他第三次尝试解读数据时被电磁脉冲震裂的,“但所有生化指标都在证明,关总您的身体正在分泌孕激素,宫内壁出现了只有孕期才有的蜕膜反应——”
他突然指向基因链上的异常片段,”最诡异的是这个,我们在您的dNA中发现了纳米级的金属颗粒,成分和mIt实验室的铁箱完全相同。”
关瑶的指尖划过冰凉的桌面,想起上周在将军府密道摔倒时,掌心曾按在铁箱表面,当时金属传来的不是冰冷,而是类似脉搏的跳动。
关瑶感到一阵眩晕,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在mIt实验室的深夜,她曾看见铁箱表面浮现出胎儿的轮廓。
在将军府的爆炸现场,气浪掀飞她的瞬间,腹部竟传来被温柔托住的幻觉。
“李博士,”关瑶突然起身,战术靴碾过地面上的检测报告,”把我的dNA和铁箱的金属成分做交叉比对,重点查x-7超合金是否具备自主复制能力。”
她望向青姨,后者正用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腕,鲜血滴在检测台上,与关瑶的样本形成诡异的共振,”另外,通知夜枭小队,不惜一切代价找到1998年福利院的监控录像,我要看看当年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姨的血珠在检测台上聚合成北斗形状,关瑶突然想起陈玉华临终前的眼神——那不是看一个陌生人,而是看一个早已被预言的容器。
她摸向腹部,那里依然平坦,但基因链上的金属颗粒正在随着呼吸节奏明灭,仿佛在呼应千里之外某个古老的星轨。
“关总,”李博士突然指着全息屏,声音里带着哭腔,”您的宫壁上,刚刚浮现出和铁箱相同的藤蔓暗纹,而那个妊娠囊……”他吞咽着口水,“正在吸收您体内的金属颗粒,现在已经长到五厘米了。”
关瑶靠在湾流G700的真皮座椅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舷窗外掠过的云层倒影。
私人飞机的舷窗采用了军用级防弹玻璃,将三万英尺高空的凛冽寒气隔绝在外,但她心底那股莫名的滞胀感却挥之不去。
小腹处若有似无的坠痛让她蹙眉,陈玉华临终前那句“孩子”像枚生锈的钉子,楔在意识深处。
“老板,还有二十分钟抵达苏黎世机场。”前舱传来严骁的声音,透过加密通讯器显得有些失真。
关瑶“嗯”了声,目光投向窗外逐渐清晰的阿尔卑斯山脉轮廓。
雪线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让她想起实验室里那截 x-7超合金样本——同样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金属光泽。
她下意识抚摸腹部,那里平坦如常,可全息检测仪上那些异常活跃的纳米金属颗粒,像极了某种生命形态的初始编码。
飞机降落。
……
防弹车碾过最后一道减速带,驶入机场VIp停机坪专属通道。
两侧的防爆墙泛着冷光,顶部的激光栅栏在晨雾中划出细密的红线。
严骁坐在副驾驶位,战术背心下的肌肉线条紧绷,耳麦里传来夜枭小队成员的实时汇报。
“一号哨位正常。”
“二号哨位未见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