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推他:“你给我起来,我知道你醒着。”
傅云璟被我吵到了,他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三更半夜的吵什么?”
他居然还好意思问我。
“傅云璟,你别在这里装模作样,谁准你进我房间的,你说你刚刚是不是对我耍流氓?”我怒问。
傅云璟一副很困的样子,他重新闭上眼睛,声音依旧沙哑。
“你外公问我,为什么我们要分房睡?我实在解释不出来,就来找你了,结果你趴在桌子上睡着,我总不能吵醒你吧,就把你抱回床上睡。”
“结果你拉着我不松手,非要我跟你一起躺下来,我掰不开你,只好跟你一起睡了。”
傅云璟语气淡淡漠漠,俊眉微锁,一副很不耐烦全是我的错的样子。
外公会问不奇怪,因为外公叫我妈来问我。
我临睡之前的确看手串的书看到很困,好像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但是说我拉着他不松手,非要跟他一起躺下来,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分明就是他想趁机占我便宜。
我再次推着他:“那我现在醒了,不缠着你了,你回你的房间睡,不要跟我挤一张床。”
傅云璟却理都不理我,无论我怎么推他,他就赖在那里不动。
“不要,三更半夜的,我困得要死,我们是夫妻,一起睡怎么了,在彼岸香不也是这样?别闹了,快睡吧。”
“你——”
这不要脸的家伙!
我气得不得了,这死男人,反正我绝对不会跟他一起睡的。
“行,这个房间让给你,我到隔壁去。”
我懒得跟傅云璟争了,反正争不过他。
山不转路转,我自己走行了吧。
我下了床,从衣柜里掏出自己的衣服,还有一些日常用品,准备走人。
然而就在我收拾的时候,傅云璟却像是忍受不了似的,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
“你干嘛?”我警惕地看着他。
傅云璟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许是嫌我吵醒他,沉着一张俊脸,没有跟我说半句话,直接走出了卧室。
“……”
什么意思啊,还嫌我吵他,生气上了?
我还没跟他算账呢!
我没好气地想着。
算了,我管他干什么,滚了更好!
我将所有的东西放回原位,然后继续抱着被子安心睡觉。
*
一早起来,我照常给我妈还有外公做早餐。
傅云璟没有在家,应该是出去了,果然我妈说他接到一个电话,又回公司了。
我一听,顿时觉得早点都比平时美味几倍。
我外公精神越来越好,虽然还坐着轮椅,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出门找他的棋友下棋去了。
这几天困在家里,只能偶尔跟傅云璟下棋,他都闷死了,还是跟旗鼓相当又年龄相当的棋友玩着才高兴。
我想陪我外公的,我妈却说她陪就行了,我年轻人得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这几天已经耽搁我太多了。
话虽这么说,但我知道我妈在家里也闷透了,想出去走走。
正好我想编织未完工的手串,便独自一人留在家里。
我坐在阳台上,手里拿着彩色的珍珠线和紫色的水晶珠子,我还想做一个小小的平安符袋,准备在里面放平安符的。
今天太阳很大,洒在身上暖暖的,我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悠哉悠哉地编织手串,心情无限美好。
“在做什么?”
忽然客厅传来脚步声,我奇怪,我妈他们这么快回来了,结果响起傅云璟的声音。
我抬起头,这家伙怎么那么快回来的,我还以为起码到晚上呢。
“编手串啊,没看到。”我回了一句,继续低下头干活。
“你昨天忙到那么晚,是在做这个?”傅云璟又问。
昨天我在桌子上睡着了,旁边有着编织了一半的手串,那时他应该不知道是我做的。
今天看到我在编织,所以奇怪。
我点点头,让他坐下吧,不要挡住我的光。
傅云璟搬来椅子坐在我身边,目光依旧落在我的手上,继续问:“乔菲喜欢吗?”
“什么?”我正编得专心,没头没尾地,一时不知道他说啥。
傅云璟眼眸一眯:“水晶手串。”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啊,我昨天跟他说要买水晶手串做礼物送给乔菲的。
“当然喜欢啊,乔菲最喜欢就是水晶手串啦,不然我干嘛做呢?”
我白他一眼,然后挥手赶他,“你别在这里影响我,到屋里去。”
傅云璟却动都不动:“我只是在这里说话又怎么会影响到你,除非你心虚,想着怎么对我撒谎?”
我心一咯噔:“你真搞笑,我心虚什么了,我撒什么谎了?”
傅云璟掀起嘴角:“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打个比方,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你——”
我再次被他气到,这死男人,果然有他在就没好事。
傅云璟神情淡漠,我懒得再理他,干脆当他透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傅云璟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编手串。
过了不知多久,他忽然又开口:“你是打算送给伊来祖的吧?”
我一惊,手里的线差点断掉。
我没好气道:“傅云璟,你闲着没事干了吗?没事干你就去看电视,别在这里打扰我。”
傅云璟半眯起眼眸,他没理会我的怒气,只是看着我:“我问你话呢,是不是打算送给伊来祖?”
“你耳朵没聋吧,我都说了送给乔菲的,你是故意找架来吵的是不是?”我怒瞪他。
“乔菲?”傅云璟呵笑一声:“苏悦,你真当我是傻子呢,你刚刚的反应已经暴露了你自己,如果不是送给伊来祖,你会因为我的话差点把线都扯断。”
“从心理学上来讲,这就是心虚的表现。”傅云璟盯着我的眼睛,眼眸锐利深沉。
我顿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这浑蛋,还学人家讲心理学了?
他什么时候学过?
因为想着不能让傅云璟知道,怕他又给我多生事端,所以的确下意识地对着他就心虚起来。
但现在我觉得我干嘛要心虚,这死男人都不知送过多少礼物给他那些女人,他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