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不由得心生疑惑与警惕。
看来,沈珺薇对她以及周氏的警惕从始至终都存在着。
自从接触沈珺薇以来,她始终没有完全信任过自己和周家。
这股不信任如同隐形的隔阂,时刻提醒着她们之间无法跨越的距离。
换句话说,这件事上是沈睿姣错怪了沈珺薇。
原本认为沈珺薇在刻意隐瞒,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保,并非有意要伤害他人。
对于这些店面,沈珺薇原本并没有太大野心。
一方面是因为周氏不清楚内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孝文帝突然赐予了太多店铺,根本来不及解释清楚背后的原因。
这一切都只是意外带来的结果,她并无恶意。
“够了,真是胡闹一场。”
最后,老齐国公夫人下了定论:“沈睿姣诽谤长辈,惩罚抄写《女戒》《女则》各百遍,并扣除三年例银。”
这听起来很严重,但对于大家族而言实际上并不算什么重罚。
这样的惩罚更多是为了警示,而不是真的要将她置于死地。
对此结果,沈珺薇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她知道一次不可能彻底解决问题。
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来慢慢化解的,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事情。
不过墨砚清却不干休。
他觉得这个结果太过宽松,根本没有起到应有的警示作用。
所以在沈睿姣站起来时,他猛地抽出一把小刀朝她的头顶削去。
动作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顿时之间,珍珠玉翠洒落一地,
满头秀发也随之掉落。
刚才还光彩照人的女子如今狼狈不堪,原本精致的发型瞬间变成了乱糟糟的一团,就像被狗啃了一样。
这一幕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
见此情景,沈珺薇有些意外地看向墨砚清。
她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极端的行为。
毕竟两人之间的争执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墨砚清却随手把刀丢在了沈睿姣脚边。
“这刀沾到你的头发就算脏了,留之无用。”
他语气中透着几分刻薄,显然是在宣泄不满,“我娘子心地善良不愿意跟你计较,但我可不是那么大度的人。这一次只毁掉了你的头发,若还有下次,就不会仅仅如此了。”
听闻此言,沈睿姣吓得尖叫一声躲进了齐牧白怀中,整个人都在颤抖不已。
太可怕了!
对于从未来温室里走出来的她来说,何曾经历过这般凶险的事?
就算通过系统的帮助学习武艺,她也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从来没有真正上心过。
此刻的她只想逃离这里,回到熟悉的环境中去。
齐牧白的面子扫地,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的妹妹受到如此屈辱,而他却没有办法为她讨回公道,内心的愤怒和无奈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无比沉重。
“小叔叔,你为何……这样做?”
齐牧白的话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
墨砚清淡淡地抬了抬眼,语气平静得有些冷淡:“只是用小刀削了她的发髻,我作为你的小叔叔已经很克制了。要是换成其他人,后果恐怕会更严重。”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是你觉得这还不够狠,想让我拿出大理寺卿的身份来解决?”
齐牧白立刻闭上了嘴巴。
他知道墨砚清是个疯狂的人,这种事情他绝对干得出来,多说无益。
齐衡甩了甩衣袖,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无论如何,你都是个大男人,若瑶是女的又是你的侄媳妇,你怎么能这么不顾脸面跟她计较?这种事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会有影响。”
墨砚清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语气也更加坚定:“如果要脸面就是让自己的老婆被人欺负,那还不如不要这个脸面。我这个人就是爱憎分明,一点委屈都受不了,管她是男是女,只要犯了我,我就一刀劈了她。”
齐衡争不过,只好转向一旁的老齐国公夫人求助:“母亲,你看北冥,他这样做太过分了吧!”
老齐国公夫人严厉地喝道:“够了!你还不觉得自己可笑吗?沈睿姣既然敢这么做,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我看来,北冥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你与其在这儿糟蹋自己的弟弟,不如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不懂事的儿媳。”
她的话语如同利剑一般穿透了空气:“月儿没给她定个大不敬的罪名已经是她运气好,你们还不满意?”
这句话让齐衡心里一阵警醒。
对啊,现在也就是墨砚清削断了沈睿姣的头发而已,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沈珺薇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万一再纠缠下去,惹得她发火。
只怕到时候连老齐国公夫人都护不住他们。
想到这里,齐衡也不再多说,只是默默地带着李华等人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心中虽然有些不舍,但为了大局着想,只能暂时忍耐。
墨砚清原本打算直接带沈珺薇一起走,但没料到却被老齐国公夫人伸手拦了下来。
老夫人看起来精神矍铄,但她眼底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急什么?”
老齐国公夫人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我还没跟我新婚的媳妇说话呢。”
面对老夫人的坚持,墨砚清只好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无奈地说道:“那好吧,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和娘子就留下来陪您聊天吧。”
听到儿子这番话后,老齐国公夫人轻轻地摇了摇头,嗔怪道:“别这样了,你们两个感情那么好,我哪敢多说什么呢?但是你把你媳妇看得比命还重,你在场,我总得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说错话。”
对于母亲的话,墨砚清歪了歪头,用一种疑惑中带着些许警惕的眼神看着她问道:“母亲此言何意?莫非您是想要为难我的娘子不成?”
就在墨砚清话语刚落之际,沈珺薇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仿佛在安慰又似是在提醒着他不必太过担心。
“瞎说!母亲这么好的人疼爱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为难我?只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