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司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我……我大概会留在这里。”
“嗯，你的情况不一样，留在这里也好。”琳梵点点。，确实，对于简司而言待着格伦哈反而是个更好的选择，
阮清逸和顾以恒对视一眼，阮清逸问：“你呢，琳梵？打算回家吗？”
“啧…校长给我安排了一些课程，回是回不了了。”琳梵耸了耸肩，一想到要面对怒学院的导师，就感觉心里没底。
不过几天后的春节她还是打算去医院见一下琳椹，在跟他多聊聊几句，跟他讲讲关于琳妍的事情。
哪怕他可能忘了…
“林岚也真是…把我们几个往死了薅。”南浔不满的撇撇嘴，“只能祝你好运了。”
琳梵耸耸肩：“没事，反正没课了，好好补觉吧，梦魇域出来后你们估计都没睡好吧？”
众人点了点头，只有简司眨了眨眼：“我…睡得不错。”
“没事，睡的不错是好事。”
“嗯，我寒假也没什么安排，继续待在格伦哈。”顾以恒整理了一下袖子。
阮清逸也跟着点头：“我也是。”
琳梵看着他们，忽然意识到，五个人中，没有人拥有完整的家。
嘶…没用的巧合又增加了…
看见这个场面，南浔有点不悦：“啊…！你们都待在格伦哈？？这真的不是孤立吗…？梦魇域你们每个人都有挂就算了，现在寒假也不带我了嘛？”
她看向琳梵：“你是不是要趁我不注意偷偷把我踢出组织？”
琳梵无奈的笑了笑：“好了，不闹了，要是孤立你我会直接把你丢梦魇域的，不至于耍着点小手段。”
见琳梵解释了，南浔也毫不介意的原谅了，上前抱住了琳梵：“那就好！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琳梵虚抱住南浔，点头。
“啊——我得赶紧回宿舍收拾行李，不然来不及赶车。”南浔一边看时间一边背上书包，临走前对几人挥了挥手，“你们都留在这也别闷着啊，等我回来给你们带点好吃的。”
她跑开的时候还回头挥了下手，身影在转角那棵高大的银叶树下消失了。
剩下的四人没有立刻说话，风吹过空旷的走廊，带来一丝凉意。有人咳了一声，有人坐下，还有人站着望远处发呆。
顾以恒靠在石栏上，眼神落在不远处的白雪上，半天没动。
阮清逸站在他旁边，手里把玩着手环的扣子。
简司蹲在台阶上，抱着膝盖，目光低垂。
琳梵靠着柱子，整个人松下来，像刚结束一场长跑。
没人吵，也没人刻意寒暄，是那种不用填空白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还是阮清逸开了口。
“今年比去年冷。”
没人回应。
他也没在意。
“……”
琳梵有点无奈，确实，南浔这个气氛组一走，基本就沉默了，他们四个基本聊不起什么…
她忽然感觉南浔担心被踢出『组织』完全是多余的。
感觉她才走没多久，琳梵就已经有点想念她了。
“你们……之前寒假会出去转转吗？”最终她还是开口。
“不会。”顾以恒答得干脆。
“出去干什么？”简司也小声补了一句，语气不是在拒绝，而是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必要。
琳梵点了点头，低声笑了：“也是。太冷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医院？”阮清逸忽然问。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目光有点松散：“明天吧，早点去……省得想太多。”
没人追问细节，又是好一段沉默。
顾以恒低头看了她一眼，忽然说：“如果他不记得，也没关系。”
琳梵怔了怔，没问他为什么这样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不需要理由，他懂她听得懂。
简司忽然站起来，拍了拍裤腿的雪，“你们……晚上有事吗？”
顾以恒转头看他：“你想干嘛。”
“……去操场走一圈。”简司别开脸，“睡不着。”
阮清逸轻轻笑了一下：“就算睡得着，你也只是想有人陪着走。”
简司没有否认，只是拉了拉衣领，把围巾往上拉了点：“你们来不来。”
顾以恒起身，没吭声，跟上了，阮清逸笑着摇头，走在最后。琳梵犹豫了两秒，终究也跟了上去。
四个人慢慢地走向校区尽头的操场。
“今天的考试都考了什么？”她转头看向其他三人，声音轻松，“有没有把握考个好成绩？”
阮清逸耸肩，微微一笑：“思学院的内容还是比较简单，按照平时的复习，应该没问题。”
顾以恒也淡淡开口：“基础题不难，倒是那些理论应用部分稍微有些复杂，没太多时间深入。”
“嗯，难不倒你们。”琳梵笑了笑，转而看向简司，“那你呢，怎么样？”
简司沉默片刻，轻轻回答：“能过，应该不至于太差。”
琳梵点点头，心里大概有数。三个人都是并不差的学生，虽然不同程度上都有些懒散和随意，但好歹都能拿得出成绩，考试这种事，最后总会通过某种方式应付过去。
“不过，”琳梵突然转了话题，“你们有没有想过，咱们刚从梦魇域出来，没几天就直接去考试了，感觉自己状态如何？”
阮清逸沉思片刻：“梦魇域的影响，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但说实话，精神上的消耗是有的。”
顾以恒没有立即回应，他倒没有多大的感觉：“遇到的事有些多，因为梦魇会造成些许消耗，其余倒还好。”
简司低下头，轻声说：“我也是，走出梦魇域后，感觉有些不太真实，像是一直在被什么拉扯，但体内的碎片没什么大动静了。”
琳梵微微一笑，语气放松：“你们的状态已经算挺好了，至少能适应。对了，”她忽然转向阮清逸，“碎黯晶的事，我现在还带着，得等到月圆时才说，是这样吧？”
“月圆时……”阮清逸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你打算什么时候交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