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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药的宋瓷很忙,她找到了淮鸩,“你当初说,可以帮我制药,可是真的。”
没料到她真寻来了药,淮鸩短暂的诧异后点头,“可以是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炼药也不能百分百成功,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宋瓷看了一眼自己好不容易寻来的药,还有裴忌找来的几株,咬了咬牙。
“我知道了。”
“好。”淮鸩接过她手里的药:“我需要两天。”
宋瓷很急,裴忌很显然毒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算了算时间,制药加之去送都需要时间,就不知道裴忌能不能撑住了。
她心脏仿佛被人揪了一把似的难受。
“两天是最短的时间了,再快成功率就不一定了。”淮鸩出声提醒。
“我知道了,我等你两天........拜托你,这药是我一个认识的人需要,他情况很危险,要是没这药,恐怕就活不成了。”
“这人对你很重要...”淮鸩的语气里,有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失落。
宋瓷重重点头,“很重要。”没有裴忌,她走不到现在,没有裴忌,她做很多事都会有掣肘。所以,于情于理,裴忌确实很重要。
淮鸩:“我知道了。”转身走进了屋子。
身后的老鬼拍了拍宋瓷单薄的肩膀,语气安慰,“放心吧,瓷丫头,当今天下他都无法炼制出来,那就无人能炼制了,你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尽人事听天命吧。”
宋瓷知道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但还是心底很是不安。眼神朝着边境的方向看去。
握了握手,裴忌,你可要等我啊。
此刻,边境。
阿霖急切地一掀帘子,“公子,昨夜他们突袭,烧了我们不少粮草,恐怕.....不能短时间之内结束战斗,我们就要面临没有食物的危险了。”
明明是夏日,帐篷里满是熏人的药味,裴忌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大氅,面色苍白,手指捂着嘴咳嗽,放下时,只见手心里一抹红。
他若无其事地拿起手绢擦拭掉,“你派几个人,去问问城中富商,可手里有余粮,大家凑一凑。若是有人愿意出手相助,回头我会亲自在皇上面前替他美言,日后皇商选举,必然会有他的一个资格。”
抬出皇商的名额,阿霖不信这些人不心动,凡是能成为皇上的,税收减少不说,更是有了皇室作为靠山,做事更是方便,少有人敢惹。
更难得的是,家中可以有一人科举的名额。比起别的商人,家中时代为商来说,一个名额,就是一个希望。
“是。想来有公子的保证,这些人必然会愿意慷慨解囊。”
无论何时,天下都没有白吃的午饭,商人逐利,有这些诱惑,就会容易很多。
阿霖匆忙出去,丝毫没看到身后裴忌摇摇欲坠的身影。
眼前的重影越来越严重,裴忌已经数不清,自己有多少回差点看不清。他几次从床榻上起来,然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这样的情况越来越频繁,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何时。
他突然脑海里闪过宋瓷的面容,她生气时眉头紧缩的时候,开心时眼儿弯弯,像一弯月牙,受惊时,明明怕得要死,但非要逞强........
真是个倔强的人。
手不自觉的握着腰间的那一枚荷包,绣得歪歪扭扭,他失笑一声。
早知道如今这般后悔,还不如出行之前,跟那人说明自己的心意。
只是他一个将死之人,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要是宋瓷没有这个心还好,若是对方也同样喜欢自己,接近着就收到了自己的死讯,这样会不会太过于残忍了?
他的思绪万千,半晌阖眸,压下这些复杂的心思。
罢了,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既然今世无法跟她恩爱相守,只希望她能另外寻了良人,一生一世对她好。
想起当日,他在殿上求了皇上,“要是微臣回不来,希望皇上念在微臣这些年替陛下办事,若是他日,宋瓷有危险,望皇上能帮她一把。”
皇上沉默良久,“我知道了,你去吧。”
“微臣此去恐怕回来机会渺茫,还望皇上保重龙体。望我大周朝千秋万代。”
皇上应承了,他也就安心了,他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
剩下的,就看宋瓷自己了。
两日后。
淮鸩顶着乌黑的眼圈,从那屋子里出来,伸手递过一个盒子,“幸不辱命。”这下,她总不会伤心了吧。
宋瓷眼底都是欣喜,“谢谢你,淮鸩师叔。”
转身就白裙翻飞,急不可耐地朝着门外走去。
淮鸩看了良久,转身看着石凳上坐着的老鬼,“你还不走。”
“我走什么,快,坐下跟我喝两杯,我们师兄弟也是好久不曾一起喝酒了。”
...
回到三房,宋瓷把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的消息跟爹娘和哥哥一起说了。还不忘嘱咐他们,一定要小心宋家人,免得出现幺蛾子。
“妹妹,边境这么危险,你不能去。”宋澜满脸拒绝。
宋老三没开口,乔香兰也是一样的想法。
“小瓷,你可不能去,你一个女孩子,去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娘不放心。”
知道他们担心,她只能耐心解释了缘由。
“裴公子帮了我这么多,他现下危险,我若是见死不救,我心难安。”
要不是场合不合适,宋澜都想直接问了,只是为了报恩吗!
宋老三思索了半晌,“我会让张兄找一些靠谱的人,扮作押镖护送你前去。我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我劝不了你,只希望你注意安全,爹娘还在家里等你。”
宋瓷:“还有我!”
见他们三眼神担忧地看着自己,宋瓷眼圈有些发热,“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吧。”
张百万也很麻利,听到宋老三的要求后,很快就联系了一队人。
一切准备妥当,宋瓷正在家里收拾行李,门口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听说,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