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目光往那边扫了一眼。
说话那几人没发现她在听,继续说道。
“哪个人有问题啊?”
“反正不会是白静!毕竟她的考试成绩可是年级第一,综合评分更是遥遥领先,她要是拿不到奖学金,其他人就更加不可能拿到了!”
“得了吧,真把她当神仙了?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什么都能拿第一?”
“我有同学是北高的,听说前两年有个传闻,说她入学试拿满分,可能是走关系先拿到题了,你们说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这么说来,我也听到一种说法,说她好像和某位教授关系特别亲密,还有不少同学看到过他们一起吃饭……天啊,不会是真的吧?”
“一半一半吧。”
一个清脆干净的声音在几人身后响起,语气听着没怎么生气,语速平稳又淡定,“吃饭一起吃过,关系是可以,特别亲密还算不上。”
众人看到她如同鬼魅般忽然出现,脸上纷纷露出了白日撞鬼的惊悚表情。
然而白静像是看不到似的,依然不紧不慢地接着道,“……至于走关系提前拿到考题,这就是无稽之谈了,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呢?”
几人也没想到,他们背地里说人是非,不但让正主听见了,对方还直接上来加入讨论,这会儿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面对白静的提问,又谁也不敢说话,只你看我我看你,保持着沉默。
白静看他们像是无可奉告,也不再继续纠缠,先去办公室找那位老师报上节目的事,回头就去了男生宿舍。
本来是想找陆良帮忙打听一下,没想到路上却见到了另一个人,这会儿直接上前笑着打了个招呼。
“陈曦同学,好久不见。”
陈曦听到这个耳熟的声音,眼皮子先是跳了跳,转头看到她脸上的笑容,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白静同学……你找我?”
“算是吧,”白静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毕竟你是校报记者嘛,消息流通,这几天应该有听说过我的一些传言?”
陈曦犹豫了下,那些内容他确实有听过,对白静来说都是些不好的传言,不过看她脸上没生气,看着不像是兴师问罪的意思,点了点头。
“……略有耳闻。”
白静微微一笑,“那你一定也知道,这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吧?”
陈曦看着她脸上的笑,还以为她是指自己,下意识地说道,“不是我。”
白静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又笑了笑,“看来你也不知道,也是,就算是校报记者,也不是学校里所有事都知道……没关系,我另外找人打听吧。”
说着就要离开。
陈曦有种尊严被挑战了感觉,这会儿加快几步拦到白静的面前,“其实我还是有点门路的!想要查清楚,那不是随随便便的事?”
白静轻轻挑眉哦了一声,唇边笑意更深,“那就麻烦你了。”
看着对方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陈曦留在原地,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算了,反正这事也确实值得查一查。
他心里这么想着。
好在他们确实有不少获得消息的渠道,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白静下课时就收到了一封信,信里的内容就是陈曦调查的结果。
陆良看到白静微微皱起眉,就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白静将那封信折叠起来,重新放回信封里,眉头也舒展开来,“对了,听说你校庆也报了节目,还是要变戏法?”
“对啊,”陆良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我之前在电视里看到有人演戏法,觉得太有意思了,趁着假期的时候琢磨了下,现在已经能掌握好几种技巧了!
说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橡皮筋,神秘兮兮地问白静要不要看。
“你不是要准备上台表演么?”白静挑眉,“我现在就看了,之后不就没惊喜了?”
“对喔!”陆良觉得她说得太有道理了,立马又把皮筋收了起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白静笑了笑,从座位上站起,说她上个厕所,就往教室门口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陈少涛在和损友课间聊天。
“……你不对劲啊,”损友上下打量他好几眼,“这个学期开始,我怎么都没听你提过白静学妹了?”
陈少涛叹了口气,刚想说点什么,他们先前在讨论那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本来到嘴边的话也顿住,神情有些怔怔。
……她怎么会来这里?
损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是看到了白静,以为她是来找陈少涛的,挺意外。
这小子可以啊,一个假期过去,居然都会来教室找人了?
随后还用肩膀撞了陈少涛一下,冲着他挤眉弄眼道,“还不赶紧过去,问问来找你做什么?”
陈少涛虽然不觉得白静是来找他的,但看着她好像确实有什么事的样子,这会儿也是快步来到门口,声音温和道。
“白静学妹,是有什么事吗?”
白静礼貌地回了个微笑。
“我来找叶琉璃学姐。”
“她?”陈少涛往教室里看了一圈,“她今天好像请了病假,没有回来上课。”
看到白静脸上露出几分遗憾的神情,陈少涛又接着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我可以帮你带个话。”
“那就麻烦学长,帮我向她说一声,‘我这成绩干净得很,要是不服的话,那就之前到面前来挑战,少在背后搞那些鬼鬼祟祟的小动作’。”
白静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加上她的音色本来就亮,这会儿虽然是让陈少涛传话,却是整个教室里的人都听到了,众人的表情各异。
尤其是坐在后排有几个女生,脸色那是齐刷刷地一下就变白了,整个班也陷入一片十分诡异的寂静中。
陈少涛没想到她要带的话是这个,一时有点没回过神来。
而白静说完以后,不知道是下一节还是课,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完全没有要久留的意思,目光在课室里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道谢以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