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饺子，谭飞回去黑市。
这一次很多人都认得他，对他的态度无比恭敬。
年关将近，黑市非常热闹，谭飞要买的东西不少，一路走，一路买，最后跟人要了个竹筐，里面一下堆满年货。
在这过程里，叶老三和独眼影子都派手下来问他，方不方便过去喝个茶，都被谭飞拒绝。
后来不止是他们两个人的手下，其他势力的人也来询问。
谭飞同样拒绝。
他们没有直接过来，而是先派一个手下过来说，这也算是给够谭飞面子。
大概逛了两个小时，外面天色彻底黑了，谭飞背着一大个竹筐，双手拎满东西，这才从黑市里出来。
他先回去饺子馆，准备连夜就回九湾村。
胡斌杰正在饺子馆里和其他几个“同事”吹牛打屁，瞧见谭飞要走，胡斌杰解下自己的围裙，赶紧上前帮师父拎东西。
由于后面还有很多眼睛盯着，谭飞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和胡斌杰的关系，所以都是在饺子馆的厨房里交接的。
没多久，老胡那边开来一辆车，车上，谭花在位置上已经呼呼大睡了。
胡斌杰往车里看了一眼，忽然好奇：“就只有花花一个人在这里吗？江颜呢？”
老胡道：“她今天早上就已经回去了，票是早就买好了的。”
胡斌杰好奇：“回去哪里？九湾村吗？不对呀，去九湾村不用买票。”
老胡道：“当然是回她城里的家，她和林舒清在九湾村当知青，因为跟谭飞走的近，早就已经被知青的两个干事视为眼中钉了。年关的评估考核非常难看，就算是谭中明也救不回来，索性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当这知青了，申请调回了城里。”
胡斌杰皱眉，有些不爽的看向谭飞：“师父，你说这也实在是太过分了，哪有这样的事儿呢？这不是公报私仇吗？”
谭飞把今天买来的东西都在车上装着，回想了一下，今天醒来之后的确没有看到江颜。
江颜就这样不告别，让谭飞心里面有几分不自在，毕竟这段时间江颜一直在照顾谭花，他还没有当面谢过她。
老胡忽然好奇：“哎，说起来，那两个畜生为啥要跟你过不去呀？你也没招他，惹他，干嘛呢？”
胡斌杰道：“我们是没有招他惹他，但是他们的人招我们惹我们，我们回击了。”
“哟，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只准他们欺负你们，不准你们反击？”
“可不就是这样，”胡斌杰冷笑，“就是手里有点权力就不拿别人当回事了，没事儿，这种人迟早会栽！”
谭飞把东西都装好了，抬头看向他们：“与其等着他们栽在别人的手里，不如让他们栽在我们的手里，迟也好早也好，只有发生在我们手里的才叫干他！”
老胡扬起眉头，有些意外的看着谭飞。
胡斌杰也愣了一愣：“啊，师父？”
谭飞道：“走吧，我们先回村。”
“嗯！”胡斌杰赶紧应声。
路上老胡提到谭飞在电话里面和曾老三说的那些内容，谭飞没有否认，不过换了一种说法：“并不是我答应三哥的，而是我主动争取的。”
老胡道：“谭飞，郭兴国的死是不是对你的影响挺大的？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性格。”
“不仅仅是他的死，”谭飞的目光看向车窗外面的大雪，声音平静而冷漠，“我只是忽然意识到我想要过安稳的日子，那我手里就一定得有一把让人不敢冒犯的兵器。”
老胡点点头，叹笑：“说来，你小子也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就想打点小猎物卖一卖，过点好日子，结果这些麻烦事，一个又一个的找上你。”
胡斌杰忽然用非常贼兮兮的语气道：“哎，你们说九湾村的巡山员是不是有个诅咒啊？”
老胡道：“啥诅咒？”
胡斌杰道：“这个诅咒，就是一旦当上巡山员，就绝对不会安生，要么大起，要么大落！”
结果这句话刚说完，胡斌杰和老胡同时沉默。
然后老胡骂道：“你个兔崽子，别人都是说好话的，你怎么净在那边自己咒自己？你说这个大起大落，现在看到几个人是大起的？”
“陈，陈太平……”胡斌杰结结巴巴。
老胡摇了摇头，没说话。
胡斌杰挠头：“也是哈！陈太平现在虽然没有被抓到，但差不多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很难再起来了吧……”
谭飞道：“跟什么职业没有关系，九湾村的巡山员也好，青坑村和八道村的巡山员也好，看的不是职业，而是个人的心术。心术不正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善终。”
胡斌杰立即叫道：“对！师父说得好！”
谭飞微微眯着眼睛，目光一直看着窗外。
对于未来如何，谭飞的心里也是一团谜，不过，他有把握，这次会平安走下去。
跟之前一样，车子到了不能再前进的地方停下后，谭飞和胡斌杰就推着自行车离开。
东西全部在自行车上装好绑好，睡着的花花也被谭飞叫醒，抱在了自行车后座上。
他们跟老胡道别，挥了挥手，走了。
看着老胡的车子远去，胡斌杰收回目光在周围的荒地上打量，最后看回谭飞，有些不安的扶着自行车道：“师父，你还记得咱们之前出来的时候，你在这里开枪打死了一个想要劫车的坏蛋吗？”
谭飞正骑上自行车，闻言看着他。
花花也眨巴着惺忪的睡眼，看着他们。
胡斌杰轻咳了下，盖住谭花的眼睛，压低声音对谭飞道：“这段时间我特意打听过，没有人说这里有尸体的事儿，不管是九湾村，还是八道村，或者是青坑村，一点都没有被惊动。”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尸体不翼而飞了？”
“那肯定不可能不翼而飞的，只有两种可能，那么他还在这里，要么他被他的同伴给带走了。”
谭飞道：“放心吧，他们也料不到我们今天会出现在这，就算要在暗地里埋伏偷袭，报复我们，也未必就刚好在现在，我们没有那么坏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