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声东击西
这回是巡逻的城防营士兵。
“豫王，属下收到飞云卫消息，陛下遇险，急需救驾！”
“就在城北三十里处！”
离京城真的很近，还差一步就能回京。
楚渊搓着手，急得来回踱步。
又是一个进宫报信的士兵，他该不该信。
这些来报信的人，都不是飞云卫，却声称收到飞云卫的消息。
可飞云卫既然已经来到城门，就差两步就能进宫，为何不亲自进宫报信。
就缺那两个人吗。
都派这么多人报信了，一步到位不更好？
楚渊不觉得楚言遇险。
“既然飞云卫能回京报信，为何不直接进宫，就不怕转达的人没能进宫，耽误事吗！”
以他对飞云卫的了解，飞云卫不会做出这种不靠谱的事。
士兵嘀咕一句：“属下不知，但来人确实是飞云卫。”
要不是飞云卫，他才不会火急火燎冲进宫。
楚熠急红了脸：“已经有两个人进宫报信了，你怎么还不信，一定要等到、等到有不好的消息传来才肯动手吗！”
“时间宝贵，再晚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楚渊，兵权在你手，你却按兵不动是几个意思！”
楚渊瞪他一眼：“没有陛下的旨意，谁敢乱动！”
擅自调兵，是意图谋反。
按兵不动，也是图谋不轨。
他好难。
“你别吵，让本王想一想。”楚渊捏紧了拳头，额前渡上一层薄汗。
楚言从玄都回来，一路都能化险为夷、平安无事，不可能一到京城门口就出事。
而且，楚言有密旨在先，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带兵出城。
每次来信，她都要叮嘱务必守好京城，当心歹人。
结合她之前说的，让他清理出一片安置骑兵的营地，他猜测楚言身边有比飞云卫更厉害的力量存在。
不需要担心她。
他的任务是保护京城。
可是……
楚渊扫视围在眼前的大臣，他该怎么跟他们解释，说服他们。
他没有楚言那么会劝说大臣。
楚熠皱着眉不满道：“皇兄，你总不能双手插兜遥遥观望吧，总得拿出点行动，让我们安心才是。”
楚渊深吸一口气，试图解释：“我知道你们担心陛下，但是……唉，这样吧，我先派一队人马出去打探情况，万一真出事了，大臣们都在这，我们也好想应对的策略。”
事已至此，只能这么办了。
大臣虽然着急，但也有不少人的考量跟楚渊一样。
虽说是飞云卫报信，但真正进到御书房的人并不是飞云卫。
调兵是件大事，轻易动不得。
楚熠见状，也暂时松了口：“那好吧，你快点，万一真出事了等不了这么久。”
楚渊将开阳叫来，让他带飞云卫亲自前往城北三十里查探情况。
按理说，这么近的距离发生打斗，不仅士兵能收到消息，进京的百姓也会受到波及。
不可能只有两个士兵报信。
大臣们在御书房内焦急等待，一个个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压根静不下来。
过了片刻，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飞云卫还没回来，又有京兆尹的人冲进御书房。
“不好了，京城内有几处宅子突然爆炸燃起大火，火势凶险，难以扑灭，好几处房屋被波及！”
大臣们议论开，怎么是京城内起火。
今天也太不太平了吧。
事越多，楚渊反而越冷静。
他沉声问道：“何处房屋，多大的火，还能应付吗？”
衙役跑得着急，上气不接下气地回话：“城东南一处平民宅院，初时火势不大，但房屋密集又遇大风，现在烧着了一片，不大好控制。”
楚渊蹙眉，城南是平民区，修建的房屋相当密集。
一个控制不好，能把一大片全部烧掉。
“需要支援吗？”他又问。
衙役摇头：“暂不需要，城防营的人来帮忙救火了。”
楚渊稍事放下心。
大臣们议论起来，好端端的怎么会起这么大火。
还没议论出个所以然，又有衙役进宫报信。
这回是城西南的房屋烧起来了，也是火势一片。
逐渐有不可控的趋势。
紧接着又有几处城内大火的通报，几处起火点若是燃烧成势，化成一片，能将大半个京城烧掉。
且因为大火波及的地方人口多，整个京城快乱成一片了。
京兆尹和城防营灭火灭得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管这些人。
楚渊咬牙，将手下的兵全数调进京城，协助灭火和维持秩序。
“皇兄，你怎么能把兵都调进京城呢，陛下怎么办，还等着你去救呢！”楚熠有些不满楚渊的操作。
再怎么样，也用不着所有的兵都调进来。
都是上过战场的精锐，只用来灭火太浪费。
楚渊没来得及回话，京兆尹一身灰跑进来。
“京城内乱，急需豫王出兵协助！”京兆尹已经顾不上仪容仪表了，“京兆尹和城防营全散出去了，根本不够。”
刚对楚渊说完，京兆尹转头看见楚熠也在，脸色白了白，满脸歉疚。
“实在对不住了王爷，据下官的手下说，颖王府也被波及，目前半座府邸已是一片火海。”
“什么！”楚熠大惊，“本王的王府又不在城南，怎会遭受波及，你们快救火呀！”
京兆尹神色悻悻，不敢抬头看楚熠的眼睛：“救了，但需要灭火的地方太多，已经顾不过来了。”
楚熠转头找楚渊帮忙：“皇兄，快调兵进来吧，再这样下去整个京城都要成废墟了！”
楚渊觉得，这火来得蹊跷，在城内大肆点火，图什么。
企图把他们都烧死在城内？
不大可能。
他总觉得有人在暗中操纵一些东西的变动。
没来得及细想，楚熠指着他一通说教：“都是你，优柔寡断，把歹人放进京城了吧。”
楚渊揉着眉心，这比打仗难好多。
再一抬头，发现一身着飞云卫服饰的人进来：“报，陛下在城外三十里遭到歹人追杀，飞云卫拼死抵抗，急需支援！”
楚渊顿时脸色煞白，居然是真的。
可是他现在手上已经没有可以外调的兵了。
楚熠看他这副模样，急得咬牙切齿：“还愣着干什么，出兵救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