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波刺客来得又急又猛。
打了飞云卫一个措手不及，最危险的时候离楚言的营帐只有三步。
飞云卫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反应过来，将刺客挡回去。
白榆带着一身血腥气回到楚言身边：“陛下，这波刺客不是飞云卫的对手，快要全军覆没了。”
楚言气定神闲，微微颔首。
“一个不留，杀！”
都是老熟人，不全杀光岂不是太不给面子。
飞云卫得了楚言的命令，加强攻势，很快将刺客击杀殆尽。
浓郁的血腥气再次蔓延开。
楚言皱了皱眉，好不容易清理干净的现场，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些刺客还是这么菜，都用不上黑骑出场。
“把这里都清理干净吧。”楚言已经见怪不怪，交代完，牵着苏锦辞转身回了营帐。
苏锦辞正要宽衣，忽然发现楚言目光幽幽盯着他。
“怎么了言儿……”他被楚言盯得心里发毛。
楚言坐上床榻，翘起一条腿，双臂环胸：“你怎么突然冲出去。”
苏锦辞摸摸鼻子。
生气了。
“对不起嘛。”他赶紧挨着楚言坐下，扶着她的肩膀哄她，“我见刺客招式眼熟，就去试探试探。”
楚言不理他。
苏锦辞轻轻晃着她的肩膀：“放心啦，老熟人我才敢动手的，我心里有数，不会……唔。”
楚言在苏锦辞的唇瓣上狠狠咬一口。
这次并不轻。
直到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楚言才放过苏锦辞。
“让你长点教训。”
在她唇齿下出血，好过在刀剑下流血。
她知道苏锦辞不是莽撞的人，有分寸，但他刚刚的动作着实把她吓坏了。
一声不吭就冲出去，拦都来不及。
许是太久没有杀手刺杀，楚言都快忘了苏锦辞是能跟幕后杀手单挑的人。
只想将他保护在身后。
“这些人是冲着朕来的，你别自己撞上去！”
苏锦辞悄悄勾住楚言的小拇指，很是乖顺低头认错：“对不起，以后不让你担心了。”
楚言张了张嘴，正想说没什么，忽然听见外面喊杀声又起，甚至还有马蹄踏过的声音。
顾不上多想，抬腿冲出营帐。
营帐被一队骑着马的士兵包围，士兵各个手持长枪，衣着与白日自尽的死士一模一样。
大部队来了。
马蹄踏过之处，势如劈竹，很快杀出一条血路，直奔楚言而来。
楚言沉下脸，飞云卫不占上风，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白榆，将飞云卫撤回来！”
飞云卫不是对手，不能白白折损。
白榆不肯撤，撤了就没人保护楚言了。
可这是楚言的命令，必须听。
他一咬牙，命飞云卫撤开。
那些士兵见再无人抵挡，卯足了劲，手舞长枪朝楚言冲过来。
主子有令，现场击杀，不用抓活的。
把尸体带回去即可。
待飞云卫全数避开后，楚言再度冷声下令：“玄参，放箭！”
一时间，漫天箭矢如大雨般倾天而下。
这些士兵来不及停下，在一声声惨叫中摔下马背。
他们没穿盔甲，手握长枪又不好抵挡箭雨，很快被杀得差不多了。
“黑骑上，一个不留！”
云州地势本就平坦开阔，这些士兵为了杀楚言，都集中在一起，更方便黑骑的围杀。
偶有几个漏出包围圈，被守在外围的飞云卫一箭一个解决了。
没过多久，空气再次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言儿，这里味道太难闻，我们先回去等吧。”苏锦辞去牵楚言的手。
没拉动。
视线顺着向上，他头一次在楚言脸上看见隐忍着怒火的阴沉之感。
“言儿……”看得苏锦辞也觉背后凉凉的。
“不用等我，你先回去休息吧。”楚言嗓音冷得可以将人冻起来。
苏锦辞立马噤声。
楚言怒了。
“白榆，玄参，搜查这两伙人身上有没有信物！”
她头一次被两波不同来历的人刺杀。
刺客是老熟人不用说。
士兵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前一后接连而来，是巧合还是串通好的。
这些士兵原本走在她前面，为何会突然回头，势要置她于死地。
这两波人的主子，会不会是同一个。
一时间思绪万千，许多困惑，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更希望这两波人都主子不是同一个。
如果朝中有人有能力同时养得起精锐都杀手和私兵，其背后实力太可怕了。
清场还要好一段时间才结束。
楚言收回深思，一转身，就发现苏锦辞一直默默站在她身后。
“你……”
她方才是不是对他太凶了。
苏锦辞走上前，给楚言一个拥抱。
“先回营帐。”
还是这句话。
楚言跟着苏锦辞回了营帐。
第二波刺杀来的太快，结束得也快，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就都结束了。
劲缓过来后，楚言背后凉透了。
愤怒过后是后怕。
不敢相信，如果没有黑骑，会是什么后果。
仅凭飞云卫的力量，无法抵御骑兵，这里离最近的驻军还有不短的距离。
等援军赶到，她早死了。
也幸好这些人手上没有弓箭，不然可以远远一把火烧死她、射杀她。
但凡有一点不一样，她都活不过今晚。
“锦辞，我们差点就要做亡命鸳鸯了。”楚言抱住苏锦辞。
“呸呸呸，瞎说什么，才不是亡什么命什么。”苏锦辞反抱住楚言，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们好好的，该死的另有其人。”
苏锦辞心也跳得飞快。
方才太过凶险。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楚言不准他犯险了。
过了许久，白榆和玄参才清点完现场过来。
已经能窥见外面天光半透。
“陛下，都清理完了，没有活口。”白榆脸色有些凝重，“刺客三十人，已全部击杀，没有活口。”
楚言颔首，三十人不算多。
“私兵一百。”
玄参短短四个字，令她再度焦虑起来。
一百士兵，已经是先锋队的战力。
全用在她身上。
幸好她也不只有飞云卫。
“同样没有活口？”楚言问。
玄参颔首：“原本有几个幸存者，自尽了。”
打不赢就自尽，到底是哪里的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