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月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陆明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低声问:\"怎么了?\"
\"清风阁...\"程锦月的声音有些发颤,\"那是我外祖父呼延家的产业。\"
陆明也露出惊讶的神色。程锦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转向黑衣人:\"你们掌柜的和清风阁什么关系?\"
黑衣人见她知道清风阁,更加嚣张:\"现在知道怕了?我们掌柜的是清风阁在青柳镇的管事!识相的就快放了我,再赔上一百两银子,或许还能留你们一条小命!\"
程锦月的眼神越来越冷。她转头对客栈老板说:\"麻烦您先把他关起来,好生看管。明日我亲自去会会这位'清风阁管事'。\"
客栈老板一听清风阁,后退一步:“姑娘,我看还是算了吧,姑娘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不差那点银子,出门在外保命最重要,赔他一百两算了。”
程锦月皱着眉头看向客栈老板:“清风阁真的如此可怕。”
客栈老板搓了搓手:“这,姑娘听老朽一句劝没错。”
“怕了吧。”那人被陆明押着嚣张的说道。
程锦月见客栈老板为难:“陆明,把他绑好,堵住他的嘴巴。明天我就会会这迎客来的掌柜的。”
“是”
客栈老板见程锦月执意如此,摇了摇头,无奈的走了。
待众人退去,房里只剩下程锦月和陆明。月光下,程锦月思索着什么。
\"你确定清风阁是你外祖父家的?\"陆明轻声问。
程锦月点点头:\"绝不会错。清风阁是呼延家最重要的商业势力之一,分管各地酒肆、客栈、钱庄等营生。
外祖父把一部分产业交给我打理...\"她的声音突然停住,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陆明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你是说,这迎客来...\"
\"很可能就是外祖父给我的产业之一。\"程锦月苦笑,\"外祖父若是知道这些人,打着清风阁的名头在外勾结地痞敲诈同行,甚至派人行刺,该多气愤。\"
陆明沉默片刻:\"你打算怎么办?\"
程锦月走到窗前,望着月光下的青柳镇。远处,迎客来的灯笼依然亮着,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清理门户。\"她简短而坚定地说。
天刚蒙蒙亮,程锦月就带着陆明来到了迎客来门前。与醉仙楼的热闹不同,此时的迎客楼冷冷清清,大门虚掩着。
程锦月一脚踹开大门,惊得里面几个打手模样的人跳了起来。
“谁啊,不想活了。”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她冷声道。
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从后堂走出,看到程锦月先是一愣,随即露出虚伪的笑容:\"这位姑娘一大早的,有何贵干啊?\"
程锦月懒得与他废话,直接将那块从刺客身上搜出的木牌拍在桌上:\"认识这个吗?\"
掌柜的脸色一变,随即恢复镇定:\"不知姑娘从哪里得来的?这确实是我们店的牌子,不过前几日就丢了...\"
此人乔九是迎客来掌柜的,他等了一夜,杀手未归,估计是出事了,心中盘算如何收场,又怕事情闹大,被上面的人知道。
\"是吗?\"程锦月冷笑,\"那昨夜持此牌潜入我房间行刺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陆明把杀手提着扔在迎客来的地上,杀手被堵着嘴,五花大绑,嘴里发出啊,啊,的声,看向乔九求救。
掌柜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硬起来:\"姑娘说话可要有证据!污蔑清风阁的人,后果你可承担不起!\"
\"清风阁?\"程锦月一字一顿地说,\"呼延家的清风阁?\"
掌柜的挺起胸膛:\"正是!怕了吧?\"
程锦月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块白玉令牌,上面精细地雕刻着\"呼延\"二字和一朵祥云图案。
乔九一见这令牌,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这...这不可能...\"他颤抖着说。
程锦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认识这个吗?呼延家嫡系子弟才有的令牌。
很不巧,我就是呼延老阁主的外孙女,程锦月。\"
整个大堂鸦雀无声。那些打手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现在,把迎客来的账册都拿出来。\"程锦月命令道,\"我要看看,外祖父的产业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乔九面如死灰,哆哆嗦嗦地让人取来一个木匣。程锦月翻开账册,越看脸色越难看。
账面上漏洞百出,明显做了假账;而与县衙某些人的\"孝敬\"支出却清清楚楚地列着。
乔九刚刚收到书信,迎客来刚换了新主人,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自己还没来得及让账房做假账糊弄过去。
乔九暗想,一个小姑娘,能懂什么,也就是得了产业,心中高兴,出来威风一下而已。
程锦月冷笑:\"恐怕你以为我这个'主人'永远不会出现,或者认为一个小姑娘好拿捏吧。\"
她转向瘫软在地的掌柜,\"说吧,除了敲诈同行、勾结官府,你还打着清风阁的旗号干了多少恶事?\"
乔九狡辩道:“程姑娘,小的哪敢啊。这些事情我是刚刚知道,小的对清风阁是忠心耿耿,处处为呼延家着想。”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缓缓地从暗处走了出来。
只见他步履蹒跚,满脸皱纹,仿佛经历了无数的沧桑岁月。
走到近前,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东家啊,您可算是来了!要是再不对这迎客来进行整顿,呼延家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可就全都白费啦!”
乔九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他死死地盯着地上的老者,咬牙切齿地吼道:“赵德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放肆!”
程锦月听到乔九的怒吼,不禁将目光投向了那位老者。
只见他身上的衣衫已经破旧不堪,上面还布满了补丁,双手粗糙且布满了厚厚的老茧。
程锦月心生怜悯,柔声问道:“老人家,您是何人呢?”
老者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抬头看了一眼乔九,才缓缓回答道:“回东家的话,小的名叫赵德福,是跟随老东家几十年的老人了。以前我在迎客来当账房先生,可如今却只能在柴房里砍柴,做些杂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