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几句话后。
我大概明白阿玉和余玲是做什么的了。
他们都是魏厂长找来陪酒的女人。
至于为什么说是员工,那不过是套上一个身份,显得干净罢了。
“你们是遇到难处了吗?”
对于我的问话。
阿玉摇头:“以前上学的时候不懂事,觉得这样来钱快,就跟着别人干这事,后来醒悟了些,可已经晚了。我们就算去厂里打工,普通的当工仔知道我们以前做的事,也不会接受我们。”
“与其被嫌弃,那还不如好好的赚一些钱,以后就算不结婚也有些保障。”
余玲紧挨着阿玉,从始到终一言不发。
我看着两人,心中感慨。
当初在艳阳制衣厂,阿玉和余玲两人被王组长和罗旭追求。
阿玉更是跟王组长发生了实质性关系,可阿玉和余玲都最终离开了制衣厂。
那时候我没想通,现在看来,他们几人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我叹气说:“按理来说,我们只是旧同事,没必要给你们说教,但我还是想说一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余玲开口了,一脸苦涩:“岸,哪来的岸?”
“你们都是上过大专的人,知识比我高,自然知道怎么上岸。”我觉得这个单子没有谈下去的必要,起身准备离开。
最后又提醒到:“你们才二十多岁,路还很长,如果继续干下去染上了什么毛病,就算赚到钱,可能都不够治的。”
我走到包厢门,正要拉开门,余玲把我喊住:“林郁,你跟罗旭还要联系吗?”
我点头又摇头:“你走后,罗旭没多久也离开了,后面通过一次话,他进了一个钢铁厂,工资蛮高的,就是很辛苦,他说要攒点钱回家做点生意。”
余玲恳求道:“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别跟他说遇见过我,我不想毁了在他心中的形象。”
我没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打开门挥挥手,留下一句回头是岸便关门走了。
劝人从良,有点好笑。
不过相识一场,总不能看着人家走错路也不吭声。
我能做的,也就提示一声了。
出了酒吧,刚好在门口碰到魏厂长,说了句有急事,也没管他怎么道歉挽留就离开。
我第二天选择了另一家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厂。
……
时间一晃,已经快月底。
中午。
我在办公室查看最近赚的账款。
这算下来公司一个月大概能盈利二十万。
没想象的多,但也不少了。
刚算好数,门外传来拍门声。
不等喊请进,卫浒已经走进来了。
“老板,有几个警察在外面,说来找你的,还带了手铐,你犯了什么事,要不要跑啊?”
我看向办公室外,确实是有四名蓝衣。
下意识扭头往窗边望去。
这距离地面二十几米高,跳下去不死也是残废。
心慌之时,又觉得自己好像没犯什么事。
公司的单子由宋木偷偷提供,他不举报,我暂时不可能出事。
定下心来。
我理好衣领,走出办公室,带着疑惑来到接待区。
“几位,我是这的老板林郁,你们这是找我有事?”
眼前三男一女四位蓝衣神情严肃。
其中一人拿出一份文件说:“你好,我们是高海公安局的,你认识一个叫顾拾的人吗?”
“顾拾?”
我疑惑,却不明白怎么回事,难道顾拾又在暗地里给我使绊子了?
包哥去高海那边也有些时日,也还没给个信息说进展如何了。
“我确实认识,不过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人了。”面对蓝衣,我还是点头承认。
蓝衣问:“你本月25日从早上到第二天早上都在哪?”
我细细回想后认真的答:“我那天早上八点来了一趟公司,随后去了山城大饭店谈业务,下午4点回到公司,一直到八点钟才回家。”
“你家住在哪,是一整晚都在家吗?有人证明吗?”蓝衣继续问,一旁边的女蓝衣在记录对话。
“我住在附近的景南花园506,我员工卫浒跟我住,整晚都在家,他可以给我证明,另外我邻居能证明。”
记录好之后,后面的一名蓝衣拿着手铐上前说:“林郁,我们现在怀疑你跟一桩命案有关,请你立即到高海公安局接受调查。”
“命案,你们搞错了吧?”
阿杰开口问,兮宝,还有卫浒都不瞪大眼。
我更是被整糊涂了,甚至在想这是不是顾拾整死个人给我栽赃,这就玩得有点大了。
“还请配合。”蓝衣的铐子已经铐上了。
我也不是第一次被拷,没挣扎,回头对阿杰几人说。
“你们看好公司,我没事的,打个转就回来。”
又阿杰说:“明天公司的客人你先安排招待,等我回来再谈。”
正是中休时间,公司门口不少人在看。
我在众人瞩目中被带走。
——
公安局里。
安排吃了一份公家饭后就带到审讯室。
我被解开手铐放到椅子上。
来审讯的是一男一女。
“姓名。”
“林郁。”
……
还是简单的问话。
问完,我也忍不住问怎么回事。
女蓝衣盯着桌子上的文件说:“昨晚顾拾在高桥回高海的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他车被撞导致汽油泄露燃烧致死,司机逃逸,你知道吗?”
“顾拾死了?”
我没了表情,心中满是不可思议。
原本让包哥他帮忙找顾拾的痛脚,他们刚去不久,现在顾拾一声不吭就死了,还死得这么巧。
我开始担心,顾拾的死是不是意外。
莫非包哥没把握好,只给给人家弄死了?
那他手里录像和照片呢?
我试探着问:“他死了关我什么事呢?这不是交通意外吗?”
蓝衣没回答,说起不相干的事:“根据我们调查,顾拾有一个叫陶晴的前女友,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么问,随意答:“我跟晴姐认识,朋友关系。”
男蓝衣敲着笔头,盯着我发问:“你说清楚是哪种朋友关系?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我跟陶晴的关系没公开过,正常情况下没人知道我们是哪种朋友关系,可蓝衣要是认为我们是普通朋友关系,就不会这么问了。
也不知道他们知道多少,想想还是老实回答。
“我跟她是男女朋友关系,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很少在一起。”
回答完,我反问起来:“这跟案情有关吗?”
蓝衣开始解释把我带来的原因。
“我们接到报警后,就盘查了交通事故的起因,最终从行车记录仪发现他的车祸是有人为之,他的车被人故意撞停,对方强行抢了一台笔记本便把一桶汽油倒上点燃离开。”
听到这,我心吓得砰砰跳。
难道包哥拿了人家的笔记本并杀人灭口?
这不合逻辑。
包哥跟他没仇没怨,只拿几万块的报酬而已,不可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