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考验和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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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拜托您帮我取回三日月宗近和宗三左文字的本体刀。”
时遇朝眼前面带护神纸，身穿时政战斗组制服的审神者草薙深深鞠了一躬。
入乡随俗…虽然时遇并不喜欢做这个动作，同样，他也不喜欢刀剑们做这个动作。
草薙：“可以。虽然这并不在我此次任务范畴之内。”
还不待时遇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桌子后面的草薙从报告上收回目光看向时遇，他轻笑了一声，“我做事是需要报酬的。”
“你支付得起吗？”
安静的客房大门紧闭，窗外夹杂着潮水气息的风裹挟着樱花花瓣，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房内，昭示着大雨的到来。
“需要我支付什么报酬？”时遇没有犹豫的问。
“先坐下吧。”草薙将他身旁的一个凳子推向时遇，“这件事你为何不让你的付丧神们去做呢？”
草薙并没直接说出他想要的报酬，反问了时遇一句，“这件事，你的付丧神也可以做到的。”
风吹了一下烛火，让时遇被暖光打得清晰的眉和眼，也随着烛光摇曳了一下。
看起来有一种古典油画的朦胧感。
时遇接过草薙的好意，坐在木椅上，带着微笑眨巴了一下眼睛，“我知道他们可以，但是，我不想他们受伤啊。”
“审神者123。”草薙轻哼了一声，似是讽刺的说，“刀剑从诞生起便伴随着血和死亡…更何况是可量产型的刀剑？”
“守护与扞卫，本就是他们铭刻在灵魂深处的职责。让身为他们的主人为他们付出代价，简直是荒诞又可笑的笑话。”
时遇笑了笑，低头手指揉搓着飘飞到桌面上的粉色樱花花瓣。
或许是日日夜夜受到花开院本家的灵力滋养，只在春季绽放的樱花，竟在秋季也开花了。
草薙说的并无错处，或者说，他这种想法才是时政大多数审神者应有的、正确的想法。
莫与神结缘。
只把付丧神们当成是普通的同事、合作伙伴，等到任期结束后，便可带着时政的退休金去潇洒。
“嗯，”时遇轻轻应了一句，“您需要我提供的报酬是什么？”
草薙不动声色地从他手肘旁推来一柄太刀，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作出询问状。
“这是烛台切光忠，你是否可以在我眼前，亲自展示一下你的修复术式？”
修复？
“可…我现在并无多余的灵力…”时遇觉得草薙的话有些奇怪，眼前的烛台切光忠分明是一刃完整的，并未碎裂的刀。
而且…就算他有多余灵力，他又怎可去修复有主的刀？
草薙察觉出他的犹豫，伸出手指推了推他护神纸下的眼镜：“我知道你为何没有多余的灵力，和其他回到本体的付丧神不同，你的刀剑…他们还有着你灵力的支持。”
时遇眼眸一颤…被发现了…他不可思议的望向面带护神纸的草薙。
的确，他现在因为没有多余灵力的原因便是…他将被抽取后剩下的，选择首先运转给付丧神们。
时遇想看透那张纸下，草薙他的表情到底是何种模样。
草薙再次加码，“或许还有一种原因，他们都是暗堕过的付丧神？”
“这个值得研究一番呢…”
说完，他便又执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时遇眼眸一暗…看来，这是一位喜好研究的审神者。
…和药研说不定会有共同语言呢。
落笔后，草薙又再次看向时遇，“不急，明天修复也可以。”
“现在告诉我三日月宗近和宗三左文字本体刀所在的位置。”
“在大阪城天守阁三楼储物间。”时遇将窗户打开的更大些，可以看到远处天守阁的全貌。
他伸出手指了指，“三楼楼梯右手第三个房间。”
草薙了然点头：“好，若是遇上羽衣狐，我会回来。”
“做为维护历史走向的时政员工，我，我们都不能和过去的人产生纠葛。”
“以及，不能改变过去的走向。”
“嗯…”时遇声音轻飘的一下便散开在空气中，“我知道的…”
声音有些闷闷的，他从修的口中得知。
救下贵女们的奴良滑瓢最后会被羽衣狐挖走生肝，也就是心脏。
所以样貌英俊的滑头鬼，年老后，就变成一个有着六个后脑勺的矮小老头。
还有最后封印下羽衣狐的花开院秀元，也被羽衣狐下了诅咒——本家的长子会早死。
他们不能替代这两人去杀死羽衣狐。
所以，明明有能力，却只能旁观。
“你知道就好…审神者123，现阶段，你都没有能力去参与任何任务。”草薙顿了顿，“我建议你…尽量别和付丧神接触太多。”
“你是个人类…感情太深，会影响你在现世中的生活。”
“日后，你还要娶妻生子…纠葛太深…你觉得，你的另一半会接受吗？”
时遇声音多了一丝冷意，他直视着草薙：“谢谢您的关心，但这和您无关。”
草薙轻笑了一声，将手边的太刀缓缓拔刀出鞘——
然后在时遇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对准在烛光下晃着黄色光晕的刀身弹指一挥。
刀身一寸寸碎了。
他鼻腔喷出一声哂笑，“给你，明天请务必在我眼前修复好它。”
时遇紧紧抓着木椅两侧的冰凉把手，“你这是在做什么？！！”
愤怒的音调从紧绷的声带中挤出。
两人双双对视着，一触即发的爆炸场面被一只贸然闯进的小狐狸打破了。
“阿鲁基！您竟在这啊！我来找您要点护身符！”
毛绒绒的脑袋出现在窗户旁。
时遇不假思索的从贴身的口袋中拿出一沓护身符，递给了狐之助。
“——谢谢阿鲁基！我现在就给髭切殿和膝丸殿送去！”
“他们两刃正在附近巡逻呢！”
头脑一片空白的时遇，丝毫没发现狐之助话中的漏洞。
不能夜战的太刀们去巡逻干什么。
他看着已经取走护身符的狐之助跳下了窗户，便又目光闪烁缓慢抬起头：“你为什么要把一柄完整的刀碎了！！”
草薙原本没有解释的想法，但在时遇怒视的目光下，在半空中画出空间漩涡的手一顿。
“只是一柄没有召唤出人身的、没有人格的、没有思想的刀罢了。”
这三个“没有”，意在，这只是一柄普通的死物罢了。
“可是啊…可是…就算它是一柄没有被召唤出人身的刀，但它也盼望着，它能成为它主人手中最锋利的，能发挥它本身作用的刀。”
来自种花家的时遇，从小就被教育着，不能浪费…不能破坏，要节约，要爱惜身边的每一物。
时遇的质问戛然而止，他嘴唇轻颤。
他有什么资格去质问物品的拥有者呢。
空气沉默许久后。
草薙突然笑了，他说道，“审神者123你合格了！”
“恭喜你，成为付丧神山姥切长义的审神者。”
“哦，如果你成功修复好烛台切光忠，你也可以将他一同带回。”
时遇手中收起刀身碎片的动作猛然顿住。
无数个“恭喜”回环在他脑海中。
他侧过头，冰凉的视线落在话中带笑的草薙脸上，依旧看不清表情。
但他能听出他声音中的满意和隐隐透着尊敬，“审神者123，您通过考验了。”
“以后您也可以参与跨时空历史修复任务。”
草薙顿了顿，补充道，“请在监察官山姥切长义的辅助下，以及…请务必用成人姿态去参加。”
时遇冷声缓慢：“什么意思。”
他将身下的凳子缓缓挪开，木质的凳腿和地板发出清晰的剐蹭声。
空气陡然凝结成冰碴，草薙摆出真诚而礼貌的态度，在时遇的注视下，终于老实坦白：“原谅我冒昧——”
“对您采用这种测试。”
“因为…这位山姥切长义，他虽然没有前任持有者，但…他有过一些特别的遭遇。”
窗外沉闷的云骤然撞击出尖鸣的雷声。
不止…竟还有一个巨大的声响和雷声重合在一起！
仔细听，那竟是两个！
能震破天地的声音，将整座京都环抱起来。
时遇猛然朝外看去。
他的瞳孔一缩——
远处的天守阁三层燃起了火焰！
笼罩在京都上空的黑、灰两色漩涡，在极速扩张后，像是被什么东西揉捏在一起，又瞬间缩小…
直至变成一个点…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发生什么事了？
是好事，还是坏事？
像是猜测到什么情况的草薙，护神纸下的脸竟露出一个笑容。
“审神者123。你可以通过审神者联络器，看看您的付丧神们现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