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超出项翼的预料的是——
江晨远心口上的那几道口子，对江晨远造成的伤害却并不严重。
江晨远只是稍稍皱眉，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反应。
“你感觉……如何?”项翼弱弱发问，生怕下一刻，江晨远就会七窍流血，横死当场。
江晨远紧闭双眸，淡然道：“无事，不过稍稍有些心悸罢了。”
显然，江晨远对自己身体的异样并无感觉。
“怎么?结束了吗？”江晨远忍不住询问道。
“还没有……”项翼深吸一口气。
按照在原先世界的常识，一个人的心脏破开十个孔洞，那这个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个世界，真是比梦还奇幻……”看着面色红润的江晨远，项翼只觉得不可思议。
现在，江晨远的心脏就好像一个气缸，不断将涌入的血气泵出。
随着血气的泵出，那些不稳定的血气也渐渐趋于稳定。
项翼虽不知其中原理，但深知如今的引导，已没有了阻碍，可以继续。
项翼用意识控制住那股真气，带动着天地灵气在江晨远的心房当中穿梭。
很快，那股灵气中的天相与地相道蕴，被江晨远的人相尽数吸收，转化为一股纯真的真气。
“嗯?我感受到了一股全新的气息，那应该就是真气了……”江晨远心中思索。
可即使真气已经形成，江晨远仍然感受到心脏处传来悸动感，十分不适。
这些不适还尚且可以忍受，江晨远也没什么表示，只是思索到：“看来还没有完全结束……”
项翼并没有就此收手，只因他发现，自己的那股真气，跟随着江晨远心脏的跳动，居然愈加纯粹。
于是，项翼有意放开对真气的掌控，任由真气跟随着江晨远心脏的跃动而游走。
江晨远的心脏一放，项翼的真气就被孔洞泵出，包裹在江晨远心脏的外面。
接着，江晨远的心脏一缩，项翼的真气又通过孔洞，被吸入江晨远的心房。
如此往复的运转，项翼的那股真气，其三相的融合度呈指数提高。
原先的三相，还会因为道蕴的不同，融合的并不完全。
经过江晨远心脏的提炼，那股真气的三相，简直就如浑然一体般。
抽回那股真气，一股舒爽感直冲项翼的脑海。
项翼继续输送真气，让江晨远为自己提炼。
大股真气涌入江晨远的心脏处，江晨远的心脏很快就运作起来。
就这么持续了半个钟头，江晨远身体的不适愈发严重。
项翼的真气质量太高了，随着时间都推移，对江晨远的心脏压迫越发严重。
江晨远终于忍受不得，只听“哇”的一声，江晨远头撇向一旁，将吃下的食物一股脑地吐出来。
项翼见此，将提炼好的真气赶忙抽出，同时，也停止了继续的输送。
“呼~”项翼吐出一口气来，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位阶上升了。
“纯净的真气，对修灵的帮助，很大！”项翼不免窃喜。
不过，项翼很快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欣喜，上前关切询问江晨远的状况。
江晨远感觉自己要把整个胃袋都要清空了，喉咙与鼻腔当中，卡满了食物碎屑。
“你还好吧?”项翼拍着江晨远的背，帮他顺着气。
江晨远涕泗横流，他可一点也不好！
刚要张口说话，江晨远又“哇”的一声，吐出一摊泄水。
食物碎屑填满了江晨远的气管，实在难受，他推开项翼的手，想要强撑镇定。
可刚要起身，江晨远又吐出一大口来。
良久，江晨远才缓过神来，抹去眼中泪水，擦去嘴角的碎屑，神情呆滞的看着项翼。
项翼与之双目相对，难免觉得些许愧疚与尴尬，只得低着头，装作若无其事。
“你……气息又攀升了?”江晨远察觉到了项翼的异样。
项翼点头，回答道：“是的，多亏你了?”
“我?”
项翼不置可否，继续说道：“你的体质很特殊，可以帮助我快速炼化真气，简直就是炉……呸……”
本想开口说“炉鼎体”，可这样物化，实在是侮辱人，人家刚刚才帮助自己炼化真气。
“实在不人道……”项翼将“炉鼎”二字咽下，脑海中思索着替补词。
“嗯，既然他的心脏有十个孔洞，不如以此作文章……”
项翼当即决定下来，认真胡诌道：“你的十孔多窍体，对真气修行帮助很大！”
“十孔多窍吗？”江晨远重复着这个新词，揉了揉锈红的双眼。
顾兴宗的灵质在原本江晨远的灵质影响下，开始趋于同化，对自己原先记忆的印象越发模糊。
即使再次听到熟悉的字眼，江晨远也不再像先前那样，脑海中会浮现出记忆碎片来。
“所以，”江晨远很快意识到什么，“我刚才的呕吐，全是帮你炼化真气的后果?”
看着那双通红的眼睛，项翼腼腆一笑，尴尬点头。
沉默片刻，江晨远率先开口。
“也罢，要是能够快速提升你的位阶，我也多吐两次也并非不可。”江晨远坦然自若。
这就是说江晨远还会帮项翼炼化真气。
如此这般，项翼还能说些什么呢，只得连连道谢。
江晨远紧闭双眼，挥挥手打断了项翼的道谢。
见到江晨远开始闭目养神，项翼也坐定下来，开始调整体内真气。
半晌过后，江晨远才休整过来。
眼见项翼又开始了修行，江晨远也静下心来，感受自己体内多出的真气。
与血气不同，这股真气，倒是柔和许多。
它们储量不多，只是在江晨远的脉络中静静流淌，等待着主人的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