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不怕我们？”素灵继续问，身子却是不动，只是转身面对小月。
从厉三年回来的连番动作，她就看在眼里，也知道那两个女娃子被收走了。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她叫轮回道人。你认识几百万年前的轮回道人吗？”
厉三年说着，就走到素灵的面前，两人相距不到一米时，方才停下。
这女子身上带着一股药香味，不像人类的身体。
发现不是系统小姐姐回来戏弄自己，他反而安心了。
厉言是跟素真道人在一起，系统小姐姐没回来，那么自己的女人就不会被厉言遇上。
他现在越发像个女子，所想所做都有了女性的思维。
“哦，几百万年前？到底是几百万？”
“天幕降下之前的元霄。她现在叫素真。
我想，你从南海深处回来，应该听说过素真的名字吧？”
“素真，没听说过。轮回道人倒是听过，不过那时的我还没成型。”
“你是一株灵药化形。身边这位玄阴姐姐也不是人类。”
厉三年将自己的猜想笃定说出。
“你师父是轮回道人？”素灵在问。
“不。我师父叫梦归真。就是先回去那位。我的女人素真，不过她如今跟着我的分身出了天幕，去了天外天还没回来。”
直到这话出口，两女终于动容。
“如今这方世界还有修士能出得去？”
两女同时惊呼，问话的却是玄阴。
“若是没猜错的话，玄姐姐应当是药王谷的前辈吧!
你俩都能进出天外天，他人自然也可以。”
厉三年云淡风轻，他在赌，赌自己的感知判断。
现在的他，感觉上比梦归真还要准，区别是他靠感知去猜，梦归真是靠推演后再去猜。
要说还有区别，那就是梦归真只要想去推演，就能给所有普通修士推算出对方的个人信息的来历。
而厉三年可没有这个本事。
他的感知只有对特定的人起作用，比如对宏姐。
更多时候是对将要发生的一些事，与自己有关的事会有所感应。
但对特定之人的感知，他比梦归真还要准。
“《素玄经》由我所创，这位是我身边的侍女。
身份倒是与你无异。
她由莲花所化，以欲入道。
不知厉宫主的原身又是何人？”
“你是素女，她是玄女。以欲入道的法门便是由你俩传出？”
厉三年不淡定了，指着玄阴，又指了指素灵。
如今她们三人以道心相问，谁都无法说谎。
这也是薛若烟被吓到的原因。
三小姐道心不稳，方才在清醒后魂魄难安。
而厉三年不一样，他修道之心坚如磐石，无比真诚。
他的道心比他的人品还要靠谱得多。
因此他可以自如问道，与对方交锋而不落下风。
他只是惊讶于这两人会在这里出现。
“看来阮琴的发展不错，阮经天也没有辜负他的天资。
以欲入道都已外传，那我就不用再收藏着了。”
素灵说着厉三年听不懂的话，给他递去一本书。
厉三年神识扫去，此书没名，也没署名。
“这是何物？”他接过，想要翻看。
“你先收好。这书只能以神魂查阅，到了化神才能修习。
不过，以你的神魂倒是也能修习。
这是《素玄经》原版，只有炼体有成者能炼。
你可以修炼，那两个姑娘就没法子了。
那个薛若烟也不是走炼体的路子。”
“为什么给我？”厉三年不客气，收下了。
“有缘者得传承。”
“说人话。”厉三年才不信这个素灵的话。
她就不像一个爱说话的人，可如今却跟自己说了这么多，肯定有所求。
素灵和玄阴听了有点尴尬，她俩互相对望，最后是玄阴开口：
“我们谷中全是以欲入道的修士，需要很多能激活肉欲及体魄的辅助之物。”
对方还没说完，厉三年就说：
“你们想要我的灵液？”
“正是。不知能否交换一些。
我们拿回去研究出可代替之物，以后会带样品回来，两家一同受益。”
厉三年想了一下，也无不可。
在这种以道心相问的场景下，三人都没法说谎。
“你们可能无法研究出来。不过，我可以给你们多装些。
就是这灵液被姑娘们泡着很久，气息混杂，不知你们还可愿要？”
说着，厉三年就将阮萱曾泡过的那一池灵液抽了一半出来，装在储物戒里，交给玄女。
玄阴接过，以神魂进入探查，开口道：
“这是阮家女子的元阴气息。应该是阮萱的。算起来她也成年了。”
玄女说完，收了储物戒，并不嫌弃。
“你是阮萱师父？”
对于厉三年的问话，玄女只是摇头，不想多言。
只要不说假话就行。
不是关键的话是可以不说的，当然也得需要足够的定力和道心，方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倾诉欲。
比如三小姐那样，她就控制不住自己，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连神识传音也敢放开身心的防范，让玄女探出她身上带有阮家女子的气息。
阮萱是玄女徒孙的徒弟，她并不认得阮萱，但她识得阮家女子的元阴气息。
那是一种独特的气息，是会传承给后代女子。
而玄女徒弟叫阮琴，也是阮家的人。
三人做完交易，各有所得，之后是交流一番深海的事。
从交流中得知，素女是从天外天刚回来没几天。
她们的落脚点在南海深处，出来后遇到船队，就跟船队顺路回中土，顺便了解当下的灵霄世界。
素女说自己是在百万年前，那个万相宗伐天时就偷偷出去，这次是第一次回来。
玄女以前是她的侍女，一直在灵霄世界各处游历。
得到素女回归的消息，就过来会合了。
俩人并不急于回药王谷。
她们是谷中前辈，是创始人，多年不管事。
“那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
厉三年的问话，对方倒是直接回答。
“听说你这边有传送阵，可以直接回到中土。我俩想用用。
这海上吹了几天风，也没什么好玩的。”
玄女的话，让厉三年再度沉思。
他还是拒绝了。
“我岛上不方便外人进入，你俩也不行。
以你们的修为，直接飞回去或自己修建个传送阵也不难呀！”
“天地有大变。那么多莫名消失的人和物，大部分是被这天幕裂缝给吸走了。
我们不精通阵法。也没法自行修建远距离传送阵。
如今这天象，闪速赶路也容易被天幕捕捉到，锁定气息后将修士吸走。”
如今都是玄女与厉三年在说，素灵重新变回那个不说话且神游的状态。
“吸到哪里？”
“没人知道。或许是吸出天外，也可能是被天幕炼化以维持运转。
你的素真道侣没告诉你这些事吗？”
玄女有些奇怪厉三年的反应，这人好像懂的东西很多，可为什么这些不算秘密的事却又不懂了呢？
这些事，高阶修士只要有师承的都能知道，只是不允许外传给中阶和低阶修士罢了。
一切为了维稳。
“素真不算是我的道侣，她是我分身的道侣。我的分身与我是各自独立的个体。”
对于厉三年的这种说法，玄女是不信的。
不过，那是他人的事，她也没兴趣知道。
何况与她们药王谷也没干系。
“现在我们要回去了。”又是交流一番后，玄女终于告辞。
“这条五桅帆船送给你们了。”
玄女也不客气，与素女并肩飞上大船，向着东北方向而去。
她俩并不是要回药王谷，而是想去东海看热闹。
听厉三年所说，有大批船队想来南海做生意。
她们想去见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