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记得很仔细，收入几乎很少，数额也很小，支给这几个家伙的账倒是不少，每次只要攒起来一点他们就抢走了。
“第一军团是克扣你们军饷了吗？他的收入连你们一个月军饷的一半都没有，你们也真好意思要！”
“乔将军，是，我们是拿了他点儿钱，但这都是他欠我们的！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们几个帮忙打点，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草原上拥有这么一大片地？”那士兵见状，瞪了花店老板一眼，索性承认，搬出路易士和泽尔，“再说了，将军，我们几个可是和泽尔同期的战舰队成员，您确定要为了这么个小破店跟总长作对吗？”
“呵呵——”程熙忍不住笑出声，“你觉得路易士会为了你们几个跟我们总长翻脸？”
“......怎么不会？！我们可是总长带出来的第一批战士！从他还是战舰队队长的时候我们就跟着他了！”
他虽然这样说着，语气却不太自信，乔奢费将手里的账本甩到他怀里。
“就算是王带出来的战士，该还钱也得还！”
“光还钱还不够吧，仗着是老兵，就欺负平民，按《阿瑞斯法》怎么也得罚上几十军棍，顺便写份检讨，第二军团和第三军团也张贴一下，以儆效尤。”
程熙记下他们几个的军籍编号，发送给库忿斯。
“还真是便宜他们了，就这么放走了？”看着几个人还了一部分钱后愤愤不平地离开，一点都没有要悔改的样子，程熙气不打一处来，却被乔奢费拦住。
“总归没抓住他们打人，闹大了也不好，我会跟库忿斯说一声，让他关照这边的。”
程熙一脸不爽，但也只好点点头。
身后传来扑通一声，两人转过头，就见花店老板怀里捧着刚刚那几个士兵还给他的一大把星币，跪在他们面前，程熙连忙去扶。
“谢谢你们！谢谢——要不是你们...我这店真的开不下去了——”
他眼眶泛红，肩膀还微微发抖，这样一个比他们俩加起来岁数还大的男人在他们眼前却如此地脆弱。
“不用这样，我们只是教训手下的战士，他们敢做出这样的事，总归是我们的过失。”
花店老板被他们俩一人一边架着扶起来，他抹了把眼泪看向程熙。
“程队长，你喜欢什么花尽管说，只要我有的，你都摘走！你要花种我立马就想办法！”
“好好好——有需要我会开口的。”
虽然她帮忙并不是为了要花，但既然他说了，自己拒绝总感觉有些矫情。
“过几天就快到瓦伦丁节了，那时候生意会好些，后院的花也是开得最好的时候，到时候你们来，想要什么摘什么！”
“瓦伦丁节？”程熙摸了摸下巴，这么快就要到了？
“对对，就是情人节，我如果没看错，你们俩确实是——情侣吧？”
他语气迟疑，虽然刚刚他们帮了自己，能确定是好人，但他潜意识里还是害怕说错话得罪这些当兵的，尤其这两个人看起来级别还不低。
“是啊，”乔奢费闻言揽住程熙的肩膀，“她喜欢花，说不定我们过段日子成婚的时候也可以从你这儿买，嘶——”
话没说完，程熙被他这副说辞说得耳根有些泛红，悄悄把手伸到他身后找了个盔甲没盖住的地方拧了一把。
“成婚？那好那好！那我先提前恭喜二位了，到时候我一定挑最好的送去！”
老板朝着二人拱了拱手，见状松了口气，乔奢费看他一副草木皆兵的样子，又出声安慰，“这里的情况我会汇报给第一军团的指挥官，你放心吧，以后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花店老板连忙点点头，听了他的话安心了不少。
两人从花店出来，继续慢悠悠走着，程熙依旧没说话，乔奢费还是很快看出她心中所想。
“还在想刚刚的事？”
“乔奢费，你没发现太巧了吗？我们俩就这么巧撞上他们，而且...最近路易士手下的人总是不老实。”
“发现了，上次第一小队的事，还有这次，这几个人怎么可能一个有脑子的都没有，偏偏赶在总长来潘拉姆草原的时候来闹，就算离得远，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像是巴不得我们不知道似的。”
“对啊，路易士上次竞选失败后，克雷兹上位，他在位期间，路易士生怕克雷兹给他穿小鞋，一直谨言慎行不敢行差踏错一步，怎么皮尔王上位后屡次犯错？以他的性格绝不可能纵容手下人在外面如此败坏他的名声。”
“你是说......可是如今议会里的总长只有他和路法总长，我们总长也不会去竞选下一任阿瑞斯之王，他对我们没威胁，总长不会废这心思去陷害他。”乔奢费的语气里满是对路法的维护，可程熙本来也没觉得会是路法。
“不是总长，也有可能，是觉得路易士有威胁的另一位......”
“可——程熙，这话别乱说。”
他意识到程熙说的是谁，搂着她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程熙无视他的提醒，继续靠在乔奢费怀里思考着。
“我越来越觉得，我们这位王心机太深沉，总长这样毫无保留地相信他、为他卖命，你说会不会有一天——”
“程熙！”
“怎么了？我只是跟你说说，又不会告诉别人......”程熙听着他语气里带着训斥，不满地小声嘟囔着。
“我是怕你习惯了，以后对着别人也这么口无遮拦，”乔奢费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夹马腹越过一个小坡，“王的心思不是你我能轻易揣测的，有关路易士的事我会悄悄调查，你别多想了，等有了消息我们再作打算。”
程熙点点头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时间还早，你还想再去哪儿逛逛吗？”乔奢费知道程熙肯定没听进去自己的话，但也知道这时候越跟她说她越有逆反心理，只能转移话题回到正轨。
“嗯......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看看风景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