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追兵离着陈国军队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他们没时间再耽搁了。
前面就是玉陵县城了,此刻刘将军的部队已经将几个城门围了起来,由于人手不够,不敢进攻。主力回师,两方军队合起来有数万人,李将军将双方的将领都召集了起来,商议如何攻打玉陵县。
“各位,玉陵县就在我们眼前,敌人的追兵离这里不到一天的路程,我们可以派人阻挡一些时间,现在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玉陵县我们几天能打下来。军中的粮草只够六天,三天之内打不下来,我军必须撤离,否则必败无疑。”
“将军,可以传令后方加紧供应粮草,只要我们有粮,不管是玉陵县还是追兵,我们都可以吃下,到时我们再趁势进兵,开元帝国还有什么办法?”
“粮草的问题不要再提了,十天之内后边的粮草都到不了,所以我们还要节省着点。”
“我军全力进攻应该问题不大吧,只是一个小县城,守军万把号人。”
“别说应该,现在的守敌已经不是之前的守敌了,现在防守的是号称徐家军的部队,到底为啥叫徐家军我们也不了解。这支军队我们几次败在他们手下,几乎都是以少胜多,兵力相差几倍之多,按照他们的战斗方式,与我们现在的兵力之比也是几倍,所以我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那我们就撤回去不就完了,即使丢些面子,但我们重整之后还可以再战。”
“这个我也考虑过,如果这么撤回去,他们会不会直接发兵进攻我大陈,那样我也很难预料双方的胜负。”李将军道。
“要是他在就好了,也不知道这些年他去了哪里?”刘将军感叹道。
“眼下不是感慨的时候,其他事过后再说!”
“那你们商量吧,我出去透透气。”说着刘将军出了大帐。
这两口子经常意见不一致,但李将军是最后的决策者,夫人说的话回家管事,在外面还得听男人的。
“这样吧,咱们可以试试,我军一部阻敌增援,剩下的全力攻打玉陵县,一天的时间,一天过后全部撤回陈国境内,在路上可以设伏,掩护我们大军顺利撤退。”
“是!”
玉陵县内牧辰风动员了所有的民夫走卒,家里有些力气的妇女也被动员起来,将各种防御器材,武器,装备等等都运上了城墙。他又让铁匠打制了许多长杆,前面配着弯钩和勺头,让士兵教给民夫走卒如何使用。
他还将各家的门板和床板征用,做成了大盾牌,抵挡敌方的箭矢。又派人将茅厕的粪便掏来,在大铁锅中熬制,放在了城墙之上。这叫做“金汁”,如果淋在身上会烫起大泡,淋在伤口上会发炎,感染。
让各军各营把守关键的位置,其他地方按照一比三的配置,由一名军士带领三名平民,持长杆在城墙上等候。
随着敌军的炮声,陈国军队开始了攻城,数百条云梯架在了城墙之上,无数士兵沿着云梯爬了上来。
城墙之上有好奇的民夫探出头向下看了看,就在这时一支箭从下面射了上来,插进了民夫的左眼。民夫大叫一声从城墙之上摔了下来,当场毙命。
“不要探头,听我号令。”一名千总喊道。
当云梯上爬满了人之后,城墙上士兵举着盾牌挡在身前,防止敌人射上来的箭矢,也有军士用弓箭向下射去。那千总喊了一声:“插!”
后面的民夫抬起长杆,探下了箭垛,用弯勾勾住了云梯最上面的一节横杆,接着,大家一起往外顶去,云梯被翘了起来,离开了城墙,直直地立在原地。
“推!”随着号令,三名民夫组成的小队,扶住长杆向外猛地一推,云梯倒了下去,上面的士兵也纷纷从云梯上掉落,砸中了下面的人,惨叫一片。
整个攻城的场面极为惨烈,有中箭的,有摔下去的,也有被“金汁”烫伤的,喊杀声传遍了战场。
大陈几个波次的进攻都被挡了回去,死伤一点一点上升,两个时辰之后,陈国军队暂且收兵。
“将军,为何收兵?”一个参将问道。
“敌人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我们休整一下,撤下云梯,使用云梯车,这样造成的伤亡会少一些。”
“可我们的云梯车不够啊!”
“派人将剩下的云梯改装,要快,两个时辰后都用云梯车进攻。”
云梯车是不依赖城墙便能靠在城墙之外的攻城器具,它本身是一个架子,云梯就斜靠在架子上,下面是可以转动的车轮,直接推到城墙下面,就可以踩着进攻。这样就避免了被长杆顶开,人也不会掉落下来。
城外有的是树林,砍伐树木制作云梯车很快,两个时辰后,数十架云梯车制作完毕,加上原有的云梯车,总共是一百余架。
随着一声号角,陈国又开始了攻城。
这回那种长杆不管用了,虽然能够勾住云梯,但云梯下面的人顶住车架,长杆推不动了。
“火油!”千总又发了号令。民夫将长杆上的钩子取了下来,换上了勺子,舀上了火油点燃了顺着云梯洒了下去。
火油将云梯车点燃,也点燃了上面的士兵,那些士兵惨叫着跳下云梯,旁边的人赶快用泥土将火扑灭,但这些士兵已经失去了战斗力退了下去。
上百部云梯车不一会的功夫就被烧掉了三十多部。李将军看着有点心疼,要是没了攻城器具那就只好退兵了,玉陵县果然不简单。
两个时辰后,云梯车所剩无几,有些士兵攻上了城墙,打开了几个突破口,但很快被消灭。这徐家军的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李将军有点泄气了。
自从出道以来,经历过大小数百场战斗,从没有过败绩,如今不得不咽下苦果。朝廷之内不服自己之人不少,可仗着百胜将军的名号,有国君庇佑,自然无事。此役一败,必然给人以口舌,那些人巴不得自己死在前线,即使回到国内,小人的谗言也难免影响到国君对自己的信任。
他本身就是个外来户,经常受到排挤,如果国君听信谗言,那自己和夫人都面临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