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长还要负责整个队伍，无三省他们都是自己跟上来的，现在又损失了一个藿玲。”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汪佥和陈皮，多好的机会！”
“我的大小姐，你知道那两个是什么人吗？当着人家当官的面杀人，你是嫌我身上的通缉令不够多？”
“不是，考古队里面为什么还混了两个当官的进来？”
“因为这几十年来总是有考古队出事，上面的大佬大手一挥就给每一支考古队配备了两个外聘的监督者，至少都是教授级别的，我总不能一起封口吧？”
当然，要是给得多那就另算了。
“哪个讨人厌的定的规矩，这不是浪费资源嘛！”
还在赶路途中的张.讨人厌.启灵打了个喷嚏，眺望着远方的连绵大山，以及笼罩着山脉的大雨。
“还有多久？”
一身利落便衣的张海杏站在张启灵身后，再次向手底下的人确定了时间。
“到巴乃还需要一天，上山不确定，山上发生了小规模滑坡，附近的可用力量都用来清理道路和转移村民了，现在能跟着进山的就只有我们张家自己人。”
“明天一早出发，让张瑞谭再催上面的审批进度。”
该说不说汪家人胆子倒是大，掳走了他们张家的人，还要挖他们张家的坟。
连绵不断的阴雨天加重了空气中的湿度，额前的头发带着水汽，张启灵的手腕上缠着银发串起来的鳞片，细腻的光泽在袖口下若隐若现。
谁也不能阻止他带她回家。
苏意还在和黑眼镜讨价还价，怂恿后者去把两个仅剩的汪家人给杀了。
她不知道的是，两个张家人也在商讨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楼下的两个汪家人。
只有无三省和齐宇暂时无所谓汪家人死不死，因为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找到能解决尸鳖丸的办法。否则，藿玲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明天。
“陈文锦没告诉你关于解决办法更多的线索吗？”
齐宇摇头，两个人挤在一间棺材房子里，贴着棺材，翻找人家的陪葬品。货真价实的宝贝倒是不少，他们最需要的却是没有。
“她没说，这次的行动策划得很紧急，我知道的和你们知道的一样多。或许只能等她来了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外面现在除了变成禁婆的藿玲还有那么多密洛陀，她进不来怎么办？还是得靠我们自己。”
齐宇看了看早有打算的无三省，小声询问道。
“你想做什么？”
“你说，汪家人和陈四叔合作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自救，陈皮和汪家人若是分开来或许是为了古楼里面的宝贝，但是他们却选择了合作。
齐宇想到了张大佛爷家那个时隔几十年都没有老去的副官，似乎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让双方摒弃前嫌共谋合作。
“……为了长生？”
“对。尸鳖丸是研究长生失败的副产品，归根究底我们和他们追寻的是一个东西，把失败的长生转换成成功的长生。既然陈四叔能跟汪家人合作，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他们能把我们当试验品喂我们吃尸鳖丸，你居然还想着和他们合作？”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而且我只是说出了一个可行性方案，做不做还是要大家一起决定的。”
不用询问其他人意见齐宇都知道结果。
一心想着活下去的陈文锦会考虑，事事以无三省为先的解联环一定会同意，到时候他同不同意都不重要了。
“齐宇，我们也只是想要活下去的普通人而已。”
无三省的脸在昏暗的烛光下明灭可见，但齐宇却觉得自己可能从来没有看明白过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
“你让我想想。”
找了一圈的六个人并没有找到关于张家古楼的记载，楼上也已经不再渗血下来，似乎人已经死了。
“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提出这个问题的无三省得到了几个人的注视，他面色不变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座楼从外面看一共七层，说不定离开的线索就在楼上，毕竟这才第五层。”
张瑞语把玩着手里的一个鼻烟壶，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无三省。
“年轻人还是要保持一点敬畏之心，过于旺盛的好奇心只会白白葬送了你的性命。”
“张教授看样子对于这座古楼很是了解。”
“毕竟是给人做教授，了解得少了那不是误人子弟吗？”
被呛了一口的无三省不再说什么，只是视线还时不时地看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苏意顺着无三省的目光往上看，收回来的视线又看向了在一旁装作自己不存在的张瑞典，也是她觉得更好沟通一点的张家人。
“真的不可以上去吗？”
两个张家人之间突然挤进来一个苏意，后者睁着一双无辜的杏眼认真发问，和无三省那看上去就是满心满眼的算计的模样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两个张家人微微弯腰和苏意对视，感觉像是生怕把她给惊跑了一样，就跟哄自家小孩似的。
“你也想上去看看？”
“有一点点好奇。”
而且，她觉得这两个人不会伤害她，反而会纵容她。
“很危险，上去之后即使是我们也不能保证把你全须全尾地带出来。不过如果你坚持要上去的话我们陪你上去一趟也是可以的。”
被区别对待的无三省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张家人，要不是打不过他真的要闹了，凭什么啊！
苏意看了看纵容她到有些过分的两个张家人，张了张嘴。
“太危险就算了吧。那我们现在干嘛？”
“等族——”
“等救兵！”
嘴快的张瑞语被张瑞典抢了话。
“好，听你们的。”
走回到黑眼镜身边的苏意靠着黑眼镜的腿直接坐在地上，反正她现在身上白灰和骨灰已经混成一堆了，再讲究干净也没必要。
看上去嘎嘎快乐的黑眼镜也随着坐在地上，把之前逗苏意用的那块巧克力拿出来递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