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 章 持久战
真定县，地处冀州北部，是常山国的重要门户。县令、县尉与县丞本应是守护百姓、抵御外敌的官员，但是在面对六万余黑山军的汹汹来势时，却选择了不战而逃。
这一决定并非出于怯懦，而是基于对局势的清醒判断：真定县的兵力薄弱，难以抵御如此强大的敌军，与其徒劳抵抗，不如保存实力，等待时机。
于是，在黑山军尚未踏入真定县的城墙时，县令、县尉与县丞便带着亲信匆匆逃离，留下了一座空城。
然而，他们的这一决定，却让黑山军的首领褚飞燕与张白骑二人感到意外。他们率领六万黑山军进攻真定县时，原本预计会有一场激烈的攻城战，却未曾想到，真定县的官员们，竟如此轻易地放弃了抵抗。
没有费一兵一卒，便得到了一座县城，这让褚飞燕与张白骑都感到十分懵然。
“飞燕，这真定县的官员，也太胆小了吧。”张白骑望着空无一人的城池，不禁感叹道。
褚飞燕微微一笑，说道：“这乱世之中，人心惶惶，谁不想保全性命。他们弃城而逃，或许也是无奈之举。”
尽管心中有些疑惑，但褚飞燕与张白骑清楚，此次出兵，他们的目标并非占领城池，而是劫掠财物、牵制冀州主力，使其无法南下支援河内。
于是，两人商议之后，决定一边将劫掠来的财物往山中运送，一边休整军队，等待杨凤与白绕两军的到来，再一同发兵元氏县。
在真定县的县衙内，褚飞燕与张白骑暂时安顿下来。他们一边喝着小酒，一边闲聊着过往的往事。
五天后，白绕攻下南行唐，领兵来到真定县，与褚飞燕、张白骑汇合。然而，杨凤却迟迟未至，这让白绕有些不满。
“这杨凤怎么搞的？都这么长时间了，我这路远的都来了，他这最近的怎么还没来？”白绕抱怨道。
褚飞燕微微一笑，说道：“也许老杨有事耽搁了，我们再等等他。”
然而，又过了三天，杨凤依旧没有出现。褚飞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考虑到时间不等人，他决定不再等待杨凤，而是与张白骑、白绕一同前往元氏县。
“不等他了，咱们三个军先去元氏县看看，若是元氏城能拿下就拿下，拿不下来，我们就在周边劫掠一番，退回真定来。”褚飞燕说道。
褚飞燕勇武过人，又是张牛角的义子，在黑山军中素有“二当家”的称号，他的决定得到了张白骑与白绕的全力支持。于是，三个军近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真定县，朝着元氏县进发。
然而，就在黑山军行军半路时，褚飞燕等人却遇到了一支几百人的黑山军。褚飞燕见这几百人浑身是血，一副慌乱模样，心中一惊，急忙命人上前询问，得知这几百人竟是杨凤手下的士兵。
原来，自从杨凤离开井陉县，到达元氏县后，便立刻命三个师长分别对东、西、北三门发动了进攻，想要尽快拿下元氏县城立功。
然而，元氏县作为常山国的治所，兵力远非普通县城可比。杨凤的三万大军虽然骁勇善战，但连攻五日，手下兄弟们死伤不少，却始终无法攻破城池。
第六日，杨凤担心其余三军到后，将这元氏县的功劳夺走，于是给三个师长下达死令，今日必须拿下元氏县。三个师长得令后，虽然心中暗自叫苦，但仍然率领手下兄弟们发了疯似的，向着城池猛攻。
杨凤想拿下元氏县城立功，然而，曹操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几日前，当曹操得知元氏县被三万多黑山军围攻的消息后，立刻命令全军加速行军。终于，在曹操的率领下，八万大军赶到了元氏县。
此时，杨凤正全力攻城，根本未曾想到敌军援军已经悄然逼近。曹操到后，看到元氏的激战后，来不及休息，当即下令，曹洪、夏侯渊、夏侯惇三人各率两万将士，分别对黑山军三个师背后发动进攻。
三人得令后，当即各自率领两万精锐，立刻对正在攻城的黑山军背后发动了攻击。
曹军的突然出现，让杨凤措手不及，
一时之间，杨凤大军腹背受敌，顿时惊慌失措。很快，黑山军在曹军的猛烈攻击下迅速溃败，士兵们纷纷四散奔逃。
杨凤急忙命令全军后撤，可是军队正在攻城，怎么会那么容易撤的下来。黑山军面对六万大军的围攻，顿时哭爹喊娘，四散而逃。
“不要乱，都不要乱！都给我稳住！”杨凤急得扯着嗓子喊道，试图稳住阵脚。然而，他的声音在混乱中显得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夏侯渊正在奋力杀敌之时，忽然听到对面杨凤的嘶吼声，夏侯渊便知道，这杨凤就是这支黑山军的统帅，当即收起大刀，解下背后硬弓，立刻张弓搭箭，朝着杨凤射了过去。
杨凤此时正在拼命的收拢残军，根本没意识到危险降临。忽然杨凤眼前闪过一道寒光，紧接着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杨凤低头看去，只见一支弓箭插在自己胸口处。杨凤还想说什么，但嘴张了张，还没发出声音来，只见又一根
弓箭插了上去。
“稳……稳住，不……不要……慌……”还没有说完，又一根箭正中其额头，杨凤不甘心地倒在了马下。
本来已经稳定下来的黑山军看到杨凤死后，顿时又大乱，全都四散而逃。曹操命令三人立刻趁势追击，务必将敌军全部歼灭，然后他便率领两万人马进了元氏县。
在冀州兵的全力追杀下，黑山军三个师长也都死于乱军之中，最终，黑山军仅剩几千残余分散逃离了。三人担心再次遇到黑山军其他主力，便没有继续追击，回了元氏县城。
当褚飞燕得知杨凤兵败的消息后，脸色顿时铁青。他深知，朝廷援军已至，他们又损失一个军，此消彼长之下，元氏县已经无法攻克，此次元氏县之行，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气馁，因为他们这次本就不是为了攻城来的。敌军援军来了，他们正好将他们拖在这里，褚飞燕思罢，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白骑、白绕，元氏县我们是拿不下来了，但我们也不能就此放弃。敌军刚来，还需休整，我们先在附近打打草谷，然后带着缴获退回真定县，咱们依据真定县城牢牢把敌军钉在这里。”褚飞燕说道。
张白骑与白绕点了点头，他们明白，褚飞燕的决定是明智的。在乱世之中，只有保存实力，才能在未来的博弈中占据一席之地。
于是，黑山军开始对附近乡镇开始劫掠，准备退回真定县，与曹操进行持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