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
什么惊喜？
秦渺迟疑地打量桌上的盘碗，连带着用眼角余光看了一圈包间，实在没发现异常之处。
一切都很寻常。
“或许，你可以给我更多的提示。”
秦渺问得很谨慎。
她没直说没发现，但沈锦初一眼就瞧明白了，顿时连连叹气：“我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秦渺：“……”
倒也不用把她比喻成瞎子。
沈锦初眨了眨眼：“你没发现刚才那个女服务员很眼熟吗？”
秦渺顺着沈锦初的话回忆。
女服务员……穿着统一的白色制服，头发也全藏在帽子里，虽然大半张脸藏在口罩底下，但长相应该挺清秀，颇有点畏畏缩缩的，一直低着头专注剥虾大业。
秦渺实话实说：“我没看见她的脸。”
沈锦初追问：“熟悉的感觉也没有吗？”
秦渺：“什么感觉？”
沈锦初：“讨厌的感觉。”
秦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刚才那个女服务员大概是她之前的仇家。
但沈锦初明明可以直接告诉她，却偏偏要卖关子
秦渺‘啧’的一声，故意摆出不耐烦的表情：“你不想说就算了。”
沈锦初忙开口：“她是苏雪啊！”
秦渺一脸茫然，大脑宕机中，显然没反应出来这是谁的名字。
见她如此，沈锦初不可置信：“你居然忘了苏雪是谁？”
闻言，秦渺淡定地喝了口茶，表情毫无违和感地从茫然转变为镇定：“我当然记得。”
只是一时没想起来罢了。
经过沈锦初的大呼小叫，她成功在记忆的角落里搜索出关于苏雪的部分。
田惜时的小跟班。
后来因为偷拍事件唱了铁窗泪。
只是……当年判了多久来着，她这么快就出狱了吗？
沈锦初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真的忘了呢。”
之前确实忘了。
秦渺不动声色的问：“她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她的专业是主持来着。”
她并不意外沈锦初会知道她和苏雪之间的恩怨。
她从没瞒过。
有心人只需稍稍一查，就能得知真相。
沈锦初双手托着下巴，乖乖巧巧地歪了歪头。
“你记得没错，她从前是个小有名气的主持人，出狱后，当然想重操旧业，但是，已经有了案底的她想回到主持界哪有那么容易？”
“据我所知，她曾向好几家大公司投过简历，但大公司一般都会做背调，根本不用我出手就会把她刷下来。”
“然后，撞了几次南墙，终于认清现实的她又改而向几家小公司投简历，小公司虽然不做背调，但我自会出手，我只透露了一点点她坐过牢的风声，就轻而易举地把她到手的工作搅黄了。”
“最后，她逼不得已下，只能投身于服务业，在火锅店做了个普普通通的服务员。”
“很巧的是，我名下恰好有这么一家私房菜馆，她在哪里当服务员不是服务员呢，我就办法把她搞到这里来了”
秦渺：“……”
好个‘逼不得已’。
还挺坦诚。
以沈锦初的背景，想要针对一个人，简直不要太容易。
能够想象苏雪经历了怎样的绝望。
几次三番的碰壁，应该将她的心气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但为什么不离开江城？
以她现在的状况，只有离开江城才能得到更好的发展。
苏雪不会不明白这一点。
除非……她贼心不死。
但树倒猢狲散啊，连田惜时都出国了，她还能靠谁？
沈锦初同样也有这个担忧：“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有前科啊，与其让这颗定时炸弹到处乱跑，危害社会治安，不如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管束。”
秦渺手指轻轻摩挲杯子。
见沈锦初眨巴着眼，一副求夸奖的表情，毫不犹豫地如了她的意，义正言辞地夸赞。
“你做得很好，想得也周全，像她这种心怀鬼胎有前科的家伙，确实不能‘自由行事’，你也算替整个社会做了件大好事。”
沈锦初激动：“是吧！”
……
苏雪的事只是一个小小插曲，秦渺并未放在心上，逛完街回到家后，已到了晚上，刚收拾完就接到季飞的电话。
秦渺有点意外：“怎么，搞定万诗慧了？”
季飞被口水呛得咳了一声：“哪有那么快。”
秦渺皱眉，声音不悦：“那你联系我做什么。”
季飞长叹一声：“跟你汇报一下进度……”
“不用。”秦渺干脆利落地打断他，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这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你想对付季屿川，是想报季老爷子的恩情，这是你们的恩怨。”
“至于我，我自有我的方式让他难过，你别忘了，我们之间早就不是合作的关系了。”
“所以，各报各的仇。”
她话说的直白，就差直说‘别来挨边’。
季飞哑然，苦笑不已：“你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秦渺直接挂了。
倒也不是故意给季飞挂脸，而是接到更重要的通讯，便毫不犹豫的抛弃他。
秦渺将手机拿远了一点，然后对着视频抓了抓头发。
傅则其凑近仔细看了看，了然：“剪头发了。”
秦渺笑弯了眼，有点不好意思：“看出来啦？我本来不想剪的，但沈锦初实在太热情了，非要让我跟她一起剪个姐妹头。”
其实只是修了修。
因为秦渺习惯烫大波浪，所以在沈锦初提出剪姐妹头时，她立刻推荐了大波浪，成功保住发型。
傅则其被她的快乐感染，也跟着弯了弯眸，笑得如沐春风，用秦渺的话说，总算不像个冰坨，有个人样了。
“你倒是挺宠她。”
秦渺半真半假地说：“谁让我从小到大，人缘都差，好不容易有个心思单纯，还讨我喜欢的小姑娘，不宠不行呐。”
从她有记忆开始，同性朋友就较少。
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她脾气不好，有仇当场就报，从不给人留脸的原因。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这张脸美得太有攻击性，给人一种靠近就死的错觉。
至于异性朋友……更是一个没有。
虽然从初中开始就有男同学给她写情书，但她的处理方式向来简单粗暴，直接当全班所有人的面扔垃圾桶。
久而久之，就没人自讨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