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财税大计,得到传信时雍平专程来了一趟。
见到由剑符包裹的壮汉元神,忍不住露出喜色,连说三个好字。
“好好好!有这人元神,事情便好做得多!”
“李师弟,立下大功矣!”
讲述完,拿好元神便要直接离开。
李殒叫住他,“师兄稍等。”
雍平停下,“有事要愚兄做?”
李殒从怀里拿出一封上了火漆剑印的信,“麻烦将信送给顾阀,就说是我给的,他们自会知道。”
接过信件收好,雍平点头答应,确认没事便架起剑光离开。
等人走远了,卢顺带着好奇之色问道,“清江的那个顾阀?”
“嗯。”
卢顺眼睛微挑,平白无故送信给顾阀,里面肯定有故事,不然按进程,都剑挑了年轻一辈,落下面子必然结死仇,除非有某人或物在中间维系。
很快,卢顺想到了那名一路“颠沛流离”的贵女。
英雄美人,嘿……倒是不让人奇怪。
想归想,话到这里就止住,没继续深入。
孤云外峰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离开太久,谈论一会儿卢顺也告辞离开。
李殒继续炼剑。
两日、三日,血海启动速度从三个呼吸转变为一个半呼吸,缩短一半的时间,距离也从十五丈延长至二十丈,称得上进步斐然。
有了成果,自该找人演示一试锋芒。
于是御剑下山,去往本山侧峰的试剑坪。
试剑坪,是由削平山峰构成的平地,方圆大概千余丈,没有花草树木、没有无用装饰,有的是人与剑、生与死。
剑修,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看顺眼的也拔剑相向……反正各种理由要打,本宗对这事乐见其成,毕竟每个人都是这么走过来的,活下来才有资格称仙。
斗剑最狠的那一段时光里,几乎每个地方都有厮杀声音,输赢暂且不说,尸体落的到处都是。
上报了好说,第一时间可处理。不上报便很难发现,等过一段时间去瞧,尸体死前怨气不散已得灵气化成僵尸,见人就扑杀,无疑是桩麻烦事。
而且斗剑必须维持在某个限度之内,不能过低也不能过高。
过低了,没有尸骨做路难成大器。
过高了,培养几十年几百年的弟子就这么简单死了,不说心疼性命,就说这些年耗费的资源都是一笔不菲数字。
能活着,还是尽量活着为好。
经过商量,就在本宗侧峰挑个矮山头削平,专门充做比斗场所,再派专人看守避免死太多人伤了元气。
自然,剑修性情大都冲动,杀心上来当场拔剑砍人,哪顾得上试剑坪,但到底还是有点用处在。
因这里常年有人斗剑,加上很多长老挑传人喜欢来这里挑,渐渐的,那些有心气的、想在同门间展示自己争取更多资源的剑修就会齐聚试剑坪,互相论个高低。
你说你很强很厉害,说了没用,光明正大打一场,赢了才算你厉害。
就是这个道理。
来到试剑坪,方落地,不远处就传来呼啸的声音,抬眼看去是一名剑修被剑裹挟着倒飞出去,砸在坚硬的青石地面,发出沉闷响声。
“我……输了!”
那剑修吐出一口血沫,闭眼高呼,这话传出去,走到他面前准备拔剑砍脑袋的对手蹙眉,停了手,讥笑道,“贪生怕死之辈。”
那人也不畏惧,“我和你是比剑又不是斗剑,打不过自是可以认输。”
“手下败将。”
“是又怎样,今日输给你,不代表来日也会输给你,迟早有一天会赢。”
“呵,那你到时死等不到了。”
这人说完就没有管倒地上的剑修,持剑继续向周围邀战,“还有无人敢与我比剑?”
这话是挑衅,刚说出来,周围就站出十几个剑修,跟这人一样同为金丹,随意挑了一人,到旁边的空地打起来。
不止他们在打,旁边很多地方都在打,不过围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金丹往及以下的境界,金丹以上阴阳二境的人并不多。
原因倒能理解,跨入入阴神阳神,每个人都拜了名师,平日要修行,要完成师门交代的任务,没有太多闲工夫来试剑坪。
再说,到他们这个境界每个人手中都有一两门压箱底的本事,惹急了用出来,真能够一击而致命,便往往比较克制。
阴神神期待成为阳神,阳神距离无量则只有一步,跨过去天地大不同,死在路上太可惜。
不过,少归少,还是有那么一群人在比斗。
迈步走过去,挑了个位置默默关注。
两个人,一人穿青色,一人穿黑,都是练近身剑的,实力境界也差不多,打起来剑光四溢,气息深寒,随便一道外流气息都有上上的水准,格外的赏心悦目。
看了一会,对比两后下过决断,如无意外的话青衣剑修会胜出。
两人境界是相同的,都在阴神之列,青衣剑修出手明显更狠辣,打法狂暴,完全一副不要命样子,对面的黑衣剑修尽管做得不差,却是少了这股子凶气,败退是必然的事。
事情发展与预料中别无二致,两人打了三十个来回,青衣剑修抓到黑衣剑修的一个错误,直接欺身向前,将剑罡布满全身后,肉贴肉的厮杀起来。
不管对面怎么打全都置之不理,直往黑衣剑修手脚砍去。
剑起剑落,黑衣剑修想反抗已来不及,只能咬着牙抽身后退,同时——
“认输!”
追击的剑光止住,青衣剑修收了剑,“赌注。”
黑衣剑修无奈,将身上的钱袋子取下,数了一小半分给对方,然后灰溜溜回到人群中。
这边才走,那边又有一名阴神剑修添上,同样穿着黑衣,配黑檀木鞘,与上一个出自同门。
继续打,这次结果比较快,不过十几个回合就被青衣剑修找到破绽,奠定了胜局。
“这天赋……”李殒挑了挑眉,同出一门自然用同样秘剑,前面不熟悉打的久,熟悉了直接就破去。
看着简单,可这是在厮杀上熟悉的,从无到有,称得上一句天才。
“这才是剑宗。”
李殒轻声,往前踏出一步,对那青衣剑修道,“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