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血痕
“为何如此？”延帝的声音依旧有些虚弱。
“末将不知。”念十一看着延帝周身还有着淡淡的光点溢出，甚至都不需要去点燃火把，
“这种景象，也是第一次见。陛下现下感受如何？”
延帝稍微偏了一点脑袋，
“说不上来，不算难受，扶我起来。”
念十一上前，单膝跪着，将延帝扶起来，发现他身子大半重量是将于她身上，
“陛下还好吗？可是站不起来？”
延帝腾出一只手摆了下，
“腿麻而已。”
“第一次以这般坐姿坐了这么久，佩服你们这些修炼之人啊。”
念十一看了下四周，
“那可是要现在上去？”
“十一，你可知道，朕自十六岁之后，就时常能感受到体内有股气息游走。”延帝放开念十一扶着他的手，试着自己走了几步，
“但是父皇与相父，都说朕是帝王之身，无需学那些修炼之术，若是气息不匀，静坐一番便可。”
“朕曾经，也以为那种气息出现，只因心浮气躁，引起的气息不匀而已。今日受你所传授的修炼心法，才知道，原来能够自主控制那股气息，是这般感觉。”
“……”念十一还是没明白为何延帝会有这种能力，
“陛下天资过人，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就掌握天地之气运转心法。”
“换做旁人，万万做不到的。”
而且，您那个气息着实古怪。
虽然在这里，并不能感受到具体是什么气息，但就刚才最后，坐在正面之时，隐隐感觉，那是一种很强劲的气息。
“十一，虽然刚刚你不愿收朕为徒，出去之后，你就跟在朕身边，传授其他功法。”延帝身上的光晕慢慢淡去，他也注意到了墙角的火把，但没有去捡。
“陛下，末将不是不愿收您为徒，实在是没有那个能耐。”念十一赶忙摆手，语速极快地说，
“我师父跟天青派的掌门师尊，正在前来京城的路上，若是陛下想要修习点术法，也是要拜入掌门门下才是。”
“甚好，那样，朕便也是你师兄了。”延帝点点头。
您是师弟。
我们修行之门，可不是以岁数算的，是以入门早晚来论资排辈的。
你真入门，都得叫我一声大师姐。
只是这话，念十一只敢在心里想，并不敢说出来。
他是皇帝，他高兴就好。
不过她刚刚说这延帝有天资却不是瞎说。
比如现在，他身上光晕淡下去，眼看周围暗淡下来，她都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了。
他又伸出右手来，掌心向上，平白在掌心之中，祭出了一小撮灵力，那光彩，竟然比寻常的蜡烛，还要亮上许多。
不得不佩服延帝的天分和能力。
虽然那光团忽大忽小，形状一直晃来晃去不能保持稳定，光线也是忽明忽暗，但是这一会儿功夫，他都能够随意控制体内灵力了，属实不易。
“陛下，竟然无师自通，对析出体内灵力掌控自如了。”
“朕刚刚也只是想试试，没想到竟是成功了。”延帝再次抬起袖袍，擦了下额头的汗珠。
“陛下辛苦了。”念十一看不清他脸色，只是觉得他说话的中气，比起刚刚运功结束之时，似乎又强了许多，想必初初吸收灵力的不适，现在已是没有大碍了。
延帝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顺着石室的墙根慢慢走着，
“若说这里是完全封闭的，为何刚刚朕能够源源不断地吸收到灵力？”
延帝伸手摸着墙壁，看似是想将整个石室逛上一圈。
念十一也觉得古怪，回头望向石室的门口，那外边就是直通上面的旋转阶梯，
“陛下刚才吸收之时，可是感觉到那些灵气从何而来，是从石室门口进入的吗？”
延帝摇头，
“朕觉着并不是某一个方向，周遭都有。”
“嘶——”延帝摸着墙壁的手，突然摸到了一处有些凸起的石壁，指尖被划破一条口子，流出血来。
“陛下？”念十一快走几步过来查看。
“无妨，一点小擦伤。”延帝不以为意，将划破的左手无名指尖，放入口中吸了一下，就再次去摸那墙面。
“嗯，没事就好。此处黑暗，陛下当心这些。”念十一跟在他后面，也用冰凌剑的剑柄，去敲击墙面，想看看是否有中空的地方。
但才走两步，就看见墙面上，刚刚延帝摸过、留下了血迹的地方，慢慢散发处金色光点，念十一惊呼，
“陛下，您快看！”
延帝闻声转身过来，也看见了墙面那些地方，溢出来的一丝丝光点。
他看了下自己受伤的手指，现在已经没有留血，只有一些刚刚因擦在墙上而留下的灰和血渍。
他看了眼念十一，
“是朕的血？”
“看着，好像是的。”念十一也不敢完全确定，又去细看那些墙上的痕迹。
延帝也将祭出金色灵气的右手抬起，更靠近墙面。
念十一正仔细挨着去看，突然觉得手中一空，转头冰凌剑被延帝拿在手中，
“陛下，您这是？”
延帝拔出冰凌剑来，没有任何停顿的握住剑刃，然后将冰凌剑一把抽出。
“陛下，您这是做什么！？”念十一声量稍稍高了些，
“难不成，您是想……”
延帝点点头，将冰凌剑还给念十一。
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的伤口，与念十一对视一眼，朝着石室的墙壁，轻轻拍去。
十息过去，没有动静。
“难道是我想错了？”延帝再次与念十一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整个手掌扶着墙，朝前方走去，墙面上留下长长的血痕，持续了三尺左右。
停下来后，他感觉手心火辣辣的疼，但看看四周，还是没有动静。
只有从血迹中，散出来更多的金色、白色、红色的光点而已……
延帝笑了一下，
“呵，我这是在点灯了。”
“陛下，我有个想法。”随着墙面的光点更多的从血痕中散出，朝着上方飘去，念十一也抬头看见了石室的房顶。
延帝也顺着她的视线，目光停留在了屋顶。
“陛下，末将大师兄说过，这是一个上古的阵法，若是有阵眼，应是在这顶上的鱼眼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