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保家有些想不通,他本想的是把吴主任和民兵找来,把他们全送公安那去,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也算是给自己媳妇出气了。
结果秦大山抽了带头的一顿,就让人家走了,他有些不甘心。
秦大山转头看了看秦保家。
“老二,你把他们交给公安,能咋地?”
“三四十号人,全都关起来?”
“再说了,咱们也没吃亏,公安能把他们咋地?最多就是让他们公社把人领回去,自己处理!”
“他们有好几个,伤的都不轻,赛虎咬了好几个人!”
“有个小子屁股上的肉都被他扯开一大块!”
秦保家依旧是有些想不通。
“那咋了?他们来闹事,给他们打死,咱也占理!”
秦大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能打死谁?刚要不是老三挡着,你脑袋都被人砸开花了。”
“我以前教你的本事呢?喂狗肚子里去了?”
“汪汪汪!”
(大爷,二哥可没喂过我。)
赛虎在旁边凑了个热闹。
秦大山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你都不如赛虎……”
秦保家转头瞪了赛虎一眼,赛虎假装生气冲着它低吼了两声。
“呜呜……”
砰!
秦大山一巴掌就拍赛虎脑袋上了。
“呜呜谁呢!”
“不认人啊!”
赛虎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啊……它哼唧了两声,然后就躺地上露出了肚皮。
(老大,你爹玩不起!)
秦守业有些无语,爹和二哥又听不懂你说话,没事开什么玩笑!
秦大山用脚踢了赛虎身子一脚。
“记住了,那是你二哥,你还对他发狠……再有一会我给你皮扒了。”
赛虎委屈巴巴的动了动狗头。
秦守业觉的有些好笑,一句你二哥,他和赛虎真平辈了。
“爹,赛虎和我二哥闹着玩呢。”
“闹着玩也不行,狗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狼……你得让它知道,在家里它是啥地位,跟主人露牙,就是不行。”
秦大山以前没当兵的时候,也养过狗,到了部队也跟军犬打过交道。
他不知道咋养好一只狗,但他知道狗有哪些毛病。
秦守业幸灾乐祸的用神识跟赛虎说了一句。
“让你小子嘚瑟,以后别跟家里人开这种玩笑。”
(老大,你们一家子都玩不起……)
“老二,今儿这件事,不经官还有一个原因……你刘大妈和咱们一个院住着,你魏大爷和咱家关系也不错……咱家有点啥事,人家都搭把手帮一帮。”
“那些人都是她娘家人,打一顿是让他们知道,咱不好欺负,让外人都瞅瞅,咱不好惹。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是给你魏大爷和刘大妈留点脸面。”
秦保家皱着眉寻思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爹,我……明白了。”
“行了,不说这事了……明儿田丰结婚,咱们中午都回来,跟着热闹热闹,我跟主任说了,上午早半个点下班,下午晚半个点去。”
“老大老二,你们也包个红包,咱家给四份。”
之前王胜利结婚,他家就给了一份,理由也很简单,就是三个儿子没分家,算是一家!给一份别人也挑不出理来。
现在到了田丰头上,他们给四份,别人也挑不出理来。
都是他家的钱,他们想咋给就咋给。
“爹,包几块钱合适啊?”
秦卫国张嘴问了一句。
“我和你娘包两块钱。”
“你和老二也包两块。”
“老三……你也别包多了,我知道你和田丰关系好,你给多了,其他人脸上不好看。”
秦守业笑着把话接了过去。
“爹,我心里有数!咱都包两块。”
秦守业之前就想好了,毕竟这年头,大家伙手里余钱都不多。
给两块钱,都算是大礼了!
别人两毛一毛,多点的给六毛八毛或者一块。
他要是一下子给一二百,让别人咋办?
没人会夸他局气,也没人会夸他讲究!
反倒是会有人背后骂他!
“行了,时候不早了,都早点回去歇着吧,明儿早还要上班呢!”
“老三,你去后院看看,有啥能帮得上忙的。”
“那我过去了……赛虎,走了。”
秦守业起身招呼了一声,赛虎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它用脑袋去蹭了蹭秦大山和刘小凤,然后就跟着秦守业去了后院。
田丰那其实没啥好忙活的了。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就是后院桌椅板凳有些摆不开。
田丰跟秦守业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儿把桌椅板凳放前面去。
前面院子比后院要大一些。
“老三,知客司账的活交给你了。”
知客司账也叫账房先生,记礼先生。
到时候跨院门那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上一些瓜子糖块和烟,他往桌子后面一坐,记录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所送的礼金、礼品等信息。
礼金簿子田丰也买好了,红色封皮。
里面是一条条竖着的线条,中间一条红线穿过去,上面记录名字,下面记录礼金或者礼物。
这年头也有不送钱的,送一些小物件。
毛巾,脸盆,肥皂盒,茶缸,暖壶,小镜子……
大都是自己家办事,别人随的礼,用不完就放家里,给别人随礼用。
做这种事,一般都是自己家里的人,或者是德高望重,主家信得过的人。
田丰没有兄弟姐妹,平日里和他关系好的,也就秦守业,刘德柱这俩人了。
其他人关系也不错,但还不足以让他委以“重任”。
刘德柱字认识的不多,就更不用说写了。
所以这个担子就得让他来挑了。
“老三,这也是你嫂子的意思,她信得过你。”
秦守业笑着点了点头。
“行,我肯定把账给你记的清清楚楚的。”
“李大爷明天做执事,大师哥也帮着搭把手。”
“今晚上你嫂子去我师父那边住一晚上,明天一早我们过去接亲。”
“嫂子呢?”
“等会我带人送她过去。”
“那几个小子今晚上不回去了,在我屋里住。”
秦守业眉头皱了皱。
“住得下吗?”
“弄两张席子往地上一躺,能睡得开。”
“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