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空气瞬间寂静下来。
傅宴青紧紧盯着宁矜那张没有丝毫温度的脸，哑声开口。
“宁辰又跟你说了什么。”
要不是要离婚，宁矜现在连话都不想和他说，甚至连同处在一个空间，她都觉得从头到脚的恶心。
“我的话说完了，请你离开。“
宁矜的声音很平和，但傅宴青对上她冷冰冰的眼神，像是被冰冻住，心底寒凉一片。
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宁辰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宁矜抬眸看向傅宴青，在提到宁辰的时候，她终于愿意和他说话。
“所以呢？”
傅宴青心里一沉，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难受得要命。
其实这些话他大可以不说，背后说人闲话也并不符合他的性格。
但是，宁辰……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看宁辰哪里不顺眼，或许是因为宁矜无底线的相信，或者是因为宁矜在面对宁辰时会露出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的轻松神情。
他甚至有些说不上来今天扎宁辰的那一刀到底是因为想警告宁辰别再动宋瑶光，还是因为他心底的……嫉妒。
是的，嫉妒。
傅宴青眉眼深沉，漆黑的瞳孔即便在书房温暖的灯光下也没有照出丝毫暖意。
“所以他这次是找人警告宋瑶光，下一回他就真的能干出作奸犯科的事。”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口子，那就没有回头路。”
宁矜想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嗓音却带着十足的嘲讽。
“所以我还要感谢你帮我教弟弟，还要感谢你放他一马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傅宴青伸手想握住宁矜的手腕，将她带到身前，却被她挥手挡开。
“但他的确做错了，不是吗？”
宁矜胸膛上下起伏着。
不得不说傅宴青真是有本事，面不改色就能将她气到想要爆粗。
“对，错的都是别人，你傅宴青永远都没错，宋瑶光也是。”
“都是我们罪有应得。”
宁矜吐一口气，将话题扯回来。
“明天带好证件，我不希望再有任何拖延，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傅宴青听着她斩钉截铁的语气，仿佛这段婚姻在她眼中就是沼泽，多待上一刻都会嫌恶心。
心脏像是有千万根针同时刺入，他一时有些喘不上来气。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仔细想想，造成这结果的又真真切切是他。
他清楚地知道这一次是真拖不下去了。
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头，薄唇抿成毫无温度的直线，最后，他一字一句地开口。
“知道了。”
翌日，闹钟定的八点，宁矜六点就醒了。
她先晨跑了一小时，休息会吃早饭，林妈看她心情不错，也好奇地问。
“大小姐今天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嗯，终于要离婚了。”
林妈微愣，跟着笑了笑。
“是好事。”
她的大小姐终于是放下了啊。
宁矜一大早就取了号，八点半到了之后，又欣赏了会儿街边的风景。
九点工作人员上班，宁矜还没看见傅宴青，立刻就给傅宴青打了电话。
“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