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将手里的纪念品娃娃放了回去。
这个娃娃她之间就看见过，一直放在宾利的前座中控台上。
只是以前她和傅宴青坐在后座，她从来没有在意过。
要不是今天李易开她的车，而傅宴青开这辆宾利，她阴差阳错地坐到了副驾驶，又正好看到了这个纪念品，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宁矜在想，这或许就是老天爷在提醒她。
这段关系已经走到了尽头。
车子启动，宁矜余光扫过傅宴青的侧脸，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傅宴青。”
“嗯？”清冽淡漠，又有些说不出的温柔。
也许是太困了，她不得不闭上双眼，才能缓解那股不算上涌的涩意，她动了动嘴，似乎在喃喃自语。
“你欠了我。”
傅宴青沉默半响，点头：“嗯。”
他以为她说的是纽约那晚那一个耳光，他缓缓开口。
“我会补偿你的。”
只要她开口，她的一切要求他都会满足。
可他的话说出口，都没有等到宁矜的回答。
傅宴青心里有些没由来的不安，又补充了一句。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宁矜抬眸看着他，良久才用轻缓的声音说。
“我不需要离婚协议上的补偿条款。”
宁矜闭了闭眼睛，不想让自己因为任何原因而心软。
她顿了顿，继续说。
“你现在既然可以出院，这周你有空的时候，我们抽空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一下。”
傅宴青心底的不安感落到了实处。
他没想到宁矜会什么都不要。
但仔细想想，又的确是宁矜的作风。
从成为她的未婚妻至今，她从来都没向他索取过什么，反倒是一直在付出。
傅宴青一言不发，没同意也没拒绝：“除了这个，你就不想要其他的？”
宁矜想了想，回道。
“我们的协议原来是怎么样的，就是怎么样的，不需要再新增条款，我现在不缺钱，我想要的也只是自由。”
傅宴青的心像是被扯下一块肉似的，从里到外都疼。
沉默许久，他从喉咙里蹦出四个字：“我会考虑。”
“好。”、
宁矜不再开口，安静地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
一路无话，傅宴青将她送回宁家小院。
宁矜看着小院门口在风中摇曳的暖黄色小灯笼，有些乱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她看到后视镜里，李易已经将她的车停进车库。
傅宴青的车也在小院门口停稳。
她下车，傅宴青也跟着下车。
男人一路将她送到小院门口，眼看就要进门了，宁矜扭头对她笑。
“傅宴青，谢谢你送我回来，回医院的路上注意安全。”
虽然是感谢，但其中逐客令的意思很明显。
傅宴青无声地抿了抿唇：“不用谢。”
“今天晚上给你添麻烦了，下次不会。”
傅宴青下颚线绷紧，他有些生气她话语中的疏离，但又不想让两人才缓和的关系重新跌入冰点。
明明今早从医院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今晚参加了一次宴会，就又是要离婚。
要么是宴会上听到了什么，要么就是他这次来接她的行为让她不喜欢。
在她进小院之前，傅宴青握住了她的手腕，动作很轻。
“我来接你并不是想干涉你的交际圈，也不想控制你，我只是担心你。”
宁矜垂下眼睫，睫毛轻颤。
她刻意忽略了越来越干涩喉咙，点头。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