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吗？”舒娥同样挑了下眉梢。
染梅望着那份续约合同，沉默了。
按她的构想，舒娥应该是来提解约的呀。
舒娥的合同其实年头就到期了，她提过几次续约的事，舒娥那边含糊着没给一个确切回答。
染梅明白，她是想要S级合同，但自己一直没肯。
A+合同的舒娥就那么霸道了，给她S级合同还得了。
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在沈郁灯来了之后直接被提到明面上。
按理说，她们算撕破脸了。
染梅不意外舒娥会来，却意外她是来续约的，而且合同照旧，也就是说她不要升级合同也愿意续约了。
这就……离谱。
染梅眼底复杂，事出反常必有妖，舒娥到底又想搞什么？
“合同先放着，我目前还有更要紧的事。”染梅指了指沈郁灯，暂时拿她当借口好了。
沈郁灯无奈一笑。
舒娥不在意，“我知道，那你忙，合同你看完没问题签好之后叫经纪人给我就行。我名字已经签了。”
染梅更惊讶了。
舒娥这太迫不及待了，肯定有鬼。
不是有鬼的话，总不至于是发现她和沈郁灯的计划了吧？
“你怎么看？”等舒娥离开听不到脚步声，染梅才问沈郁灯。
沈郁灯：“合同签了对你好处大过于坏处。”
“这个我知道，但是舒娥突然续约，我怕她是不是猜到什么了？”染梅担忧道。
“不会，如果猜到的话，她更不会续约，只会维持不变。否则你公司破产，完全可以拿她来要挟她背后那个人，即便背后那人无所谓她死活，你也可以用她来翻盘，压榨她。舒娥没这么蠢。”
染梅点头，沈郁灯分析的没错，别说聪明如舒娥，就是普通正常智商的人也不会明知公司要完球了，还巴巴续约。
难道，舒娥良心发现了？
沈郁灯点了点电脑，“染总，我们看看舆论吧。”
染梅收回思绪，右手握着鼠标点击微博首页，刷新一下。
沈郁灯的相关话题还在霸榜。
从曝光她和那个绑匪是一伙之后，到现在差不多一个小时，衍生出不少词条。
谣言也是漫天飞。
有说沈郁灯嫉妒月星儿美貌，早就收买了那个铜炉，打的注意是毁掉月星儿，没想到被爆出来了，就反咬一口。
有说沈郁灯故意算计，在卡地亚门前被掳走，卡地亚主办方肯定会不好意思，说不定拿代言人补偿她，只是没想到翻车了。
甚至还有造黄瑶的，说绑匪之所以听沈郁灯的话是因为她和他有一腿。
染梅气的摔鼠标：“毫无逻辑，一点脑子不带吗？”
“有一个还是有点逻辑的，”沈郁灯点了点有关卡地亚那条。
染梅反应过来，“所以他们最开始和我打电话就是为了……好狠，把自己塑造成受害方，吃尽流量，呵呵。”
“你不是说卡地亚是顶级品牌了么？还用这样？”沈郁灯好奇。
“卡地亚虽然品牌顶级但在华国一直没有彻底打开市场，论占有率宝格丽都比它高，这一出，怕是能彻底打开市场了。”染梅冷笑，眼底满是愤怒。
身为顶级品牌，不想着用实力征服消费者，却玩这些旁门左道的毒辣手段。
真让人恶心。
沈郁灯若有所思，“所以月家的西餐和中餐定位高档，实际一个国外连锁一个高级家常么？”
“啊？”
染梅被她跳跃性的思维带跑偏，“什么西餐中餐？”
沈郁灯摇头：“没事。”
染梅没追问，只道：
“咱们还是继续看着么？”
“继续，目前风浪还不够大。”沈郁灯起身，目光眺望窗外。
星光娱乐地处A市最豪华的地段，从染梅办公室这边可以看到许多熟悉的cbd大楼。
苏氏集团。
巅峰娱乐。
月华娱乐。
还有卡地亚之前的场地和它背后的五星级大酒店。
这时，她看到五星级酒店顶楼似乎有直升机飞了出去。
染梅注意到她目光，看过去，“那是四季酒店总裁专属交通工具，听说四季酒店背后的老板身份神秘的很。”
“舒娥背后的大佬，你知道是谁吗？”
染梅习惯沈郁灯跳跃性思维了，下意识回：“不清楚，当年我的公司差点被赵雅坤搞破产，舒娥带着大笔资金过来入驻，她背后的人一直没出现过。”
“就不能是舒娥自己有钱？或者说她想在你这里争取第一人的位置，故意让你以为她背后有人？”
“不，你不知道舒娥的身世。她出生在一个很偏僻的农村，来A市打拼了八九年都只是个群演，她演技的确好，而且对演戏执着，哪怕一直不火也没放弃。”染梅说到这里，唇边带了点笑意。
“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当群演快第十年了，即便如此，她眼里依然有光，有对演戏的热爱。所以我了解之后就打算拟定合同签她，但是——”
“她被她背后那个人签走了？”
染梅颔首，“是的，签约她的公司是新开不久的，只有她一个艺人，没多久她就红了。我那时候遗憾极了，因为她这种情况十之八九是遇上所谓贵人了。”
“本来我没打听，但我朋友知道我问过她嘛，后面就和我说了，舒娥貌似是被一位神秘大佬看中，具体身份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是不涉及娱乐圈或者说不是以往那些人。”
“只知道从此以后舒娥的资源顶级，但吻戏是一丝一毫不允许有，不是她拒绝，是片方自己主动的。”
“这样的能量，除了那种占有欲强的金主，不太可能有第二种原因。”
“最重要的是，舒娥有一次拍戏，一位男演员对她一见钟情。
那位男演员非常火，比现在的绪择都火，但仅仅表白了一下，就被爆出无数丑闻，然后被封杀了。”
染梅说到这里，惆怅叹气，“圈中很多没有背景的女明星都会面临这样的情况，如果不妥协，她们基本没有出头之日。万千之中只能出一个否极泰来的。”
“所以我公司做大之后暗暗定了规矩，拒绝潜规则，一切看实力。因为这个，我发展的极好，要不是因为得罪了郑有宁……”染梅笑了笑。
“即便这样，你也没放弃这样的信念，而且公司艺人们发展基本没受创。”沈郁灯眼底赞叹。
“你真的很强。”
染梅被她夸的有些害羞，“没有，是他们自己努力，我只不过是拒绝一种大家约定成俗的方式罢了。”
“能拒绝已经了不起，何况你贯彻到底。”沈郁灯淡淡一笑。
舒娥会续约的原因或许也有这方面吧。
染梅俏脸绯红，转移话题的拿起手机，“我们还是说现在的事吧，齐放给我发消息，说他按照我教的说了，戚榕的话也被于总他们听到了，他们慌了，在商讨撤资。”
“只是不知道撤资这件事能不能顺利进行。”
沈郁灯勾唇：“这就要我们推一把了。”
染梅惊讶：“你要做什么？”
“学习舒娥背后那位大佬的招数，给自己招黑。”沈郁灯弯唇，晃了晃手机，上面是顾长青发来的消息。
“oK了。”
染梅还没反应过来，助理推门冲进来：“染总，有人自称是《江山》剧组的工作人员，曝光沈小姐在拍戏期间对他们非打即骂，还说杀青宴送的LV是假的。”
染梅：“？？？？”
助理话刚完，公关部经理也冲进来：“染总不好了，又有大批量水军下场，有个素人号自称《美好的田园生活》副导演助理，说郁灯姐爆红之后狮子大开口，要求《美好》那边三倍片酬才肯去做一起飞行嘉宾。”
染梅：“！！！”
“染总，经理，不好了，有人举报说郁灯姐出道后第一首单人曲涉嫌抄袭，并且销售作假。”
“……”染梅瘫倒，有气无力问道：“都是你干的？”
沈郁灯轻笑，“既然要抹黑，不彻底点怎么能行，光从个人道德上哪里够。”
染梅弱弱竖起大拇指：“你是真滴狠啊。”
纵观整个娱乐圈历史，也没有哪位艺人会自己泼自己脏水的。
恐怕这会，敌人都懵逼了吧。
一下子，怎么这么多友军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