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别过脸去,因为,根本没有罩杯。
以前,老宋在深圳时,与我饮酒闲聊,酒至三巡,半醉半醒状态中,或许带着羡耀之意,向我讲过一桩秘事。
杏花下班回家,往往会先做一件事,褪下罩杯,回归自由状态。
她不喜欢受到束缚。说起来,倒也好理解,她与d姐一样,有36d,佩戴罩杯,自然极不舒服。
没了束缚,自由自在,多好。
见我站在门外,杏花显然很奇怪,她下意识地,扯了扯衣领。然而,这个动作,有些此地无银的意思,反而把我的目光,又吸引了过去。
杏花领我进了屋,我顺势把水果放在桌上,说了感谢的话,杏花自然一番客套。
接着,我把借条取出来,递给她:“这是借条,请嫂子收好。”
杏花一听,立马变了颜色:“你干嘛呢?”
我说:“契约嘛,有个收据,也好说话。”
杏花却说:“你看不起嫂子对吧。”
我忙辩解:“怎么可能?”
“那还写什么借条。”杏花恼怒依旧,“没必要,你这样,让我很伤心。”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站在那里,一筹莫展。
“早知如此,我就不借了。”杏花继续表达不满。
我支吾说:“对不起。我收回,收回还不行吗?”
杏花一听,脸色逐渐缓和。“我记得,你曾对我讲过,温暖都是相互的。我有今天,还不是因为你的指点。阿谦,我无条件地信任你。但你写的借条,让我觉得,我或许不值得你信任。”
杏花松开脸帕,头发散落开来,肩上的衣领,也逐渐被水浸润。因为激动,杏花的身体,不时抖动。
我欲去她手上取借条,杏花下意识往后一退。
“烧了吧。”她说。
我说好。
她便转身,去往厨房,打开煤气灶,将借条点燃,很快,那张纸成为灰烬,散飘于空中。
烧罢借条,杏花回到屋里:“没事了。”
我嗯一声。杏花脸上逐渐浮上一层红艳:“嫂子有钱,真的,嫂子现在是有钱人了,你买了房,不必着急还我。”
我只能点头。
杏花说:“对了,你做错了事,伤了我的真诚,要惩罚你一下。”
我低头说:“甘愿受罚。”
杏花说:“去拿吹风筒来,帮我把头发吹干。”
我答应下来,又问:“吹风机在哪?”
杏花露出一嘴白牙:“在床头柜。算了,我去拿吧。”
言毕,杏花行至床边,弯下腰身,去取吹风机。
她弯腰的那一刻,我脑海上,迅速浮上丽枝练瑜伽的场景。
或许操劳之故,杏花仍保持很好的身体,即使是腰间,也没有赘肉。
除了罩杯,其他部分,都很苗条。
杏花取了吹风机,我赶紧过去,接在手中。
她则顺势坐在椅子上,我插上电,开始给她吹头发。和西施相爱以来,我给她吹过很多次头发。
对于如何又快又好地吹头发,有自己的心得。
然而,给杏花吹风,毕竟不同于西施。开了电,风呼啦啦地吹,多少有些紧张。起初,连看都不敢看。
以至于,风不受意念控制,到处乱钻。
杏花哪里知晓我的状况,见风乱跑,只当我胡闹,像小孩子似的,在搞恶作剧。免不了,批评几句。
不过,她的批评,却是带着欢喜的。
简而言之,她更像在说,对,就应该这样吹。
度过了最初的困惑期,接下来就好多了。
我没用梳子,杏花也没给我找梳子,于是,我的手指,成了最灵活柔软的梳子,在杏花的发丛间来回穿梭。
杏花的头发可不短,吹边缘的发丝时,不免有些不怀好意的风,往她的脖子里钻去。
钻进去的风,鼓荡成一团,将她的衣衫,撑成气球般,胀鼓鼓的。
有那么一刻,我的目光,误打误撞,被风牵引着,在衣衫里跳转了一下,接着,翻滚了几个来回。像在雪地玩耍的孩子,欢呼雀跃。
翻着翻着,仿佛衣衫里,藏了高温的火炉,将我的目光,烫了一个洞。
我的手颤抖着,吹风机差点迷失方向,脸上则迅速红了。这样的红,迅速自上而下,停在了半空。
那一刻,我确信,杏花把身上的罩杯,解放了出来。
“老宋,真享福。”这本是我内心话,结果,竟然说出声来。
最让我意料不到的是,吹风机的轰响中,杏花竟然听到了。
她返身过来,问我:“老宋享什么福了?”
齐人之福啊。我暗自嘀咕,好在控制住了,嘴上说的却是:“他在家里,守着那么多悬花,享口福啊。”
杏花一时被我骗过去了,一迭声地答:“是哦,是哦。”
吹好头发,我端起桌上那杯水,一口饮尽,仍无法浇灭心中的乱。
放下杯子,我找了个借口,赶紧告辞。
回到租房,坐在沙发上,一摸额头,感觉滚烫如火炉。
我扯了睡衣,去浴室洗澡。然后,眼前,出现了一棵杏花,白色的杏花,在我眼前飘荡,飘荡。
我自知羞愧,闭上眼,欲驱走心中之魔。
然而,杏花无处不在,钻进了我的身体。我站在淋浴器下,任由凉水倾泄而下。
淋了许久,整个身体,仍旧滚烫。
洗完澡出来,偏巧来了个电话,老宋打来的,无非是说一枝花的事。
大意是,一家面馆,在她弟的操持下,生意一落千丈。我当然是不信的,一枝花对我讲过,她弟弟的手艺,其实也是不错的。
而且,跟着她学了这么多年,再说了,一个小镇而已,顾客的胃口,有这么难调吗?
所以,在我看来,这无非是老宋的计谋。那一刻,我突然特别羡慕起老宋来。
在深圳,有杏花这样的女人与之相伴。
回到老家,明明身体有疾,竟然还能开出新枝,找到御厨这样的女人。
可见,老宋真不简单啊。所以,对老宋的来电,我多少是有些敷衍的。
老宋见我只是打趣调侃,或者顾左右而言他,又讲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仙哥的行动果然迅速,隔了两天,我下班回家,从茶包包门口经过,看到店铺已经重新装修。
我大喜,心想,终于支撑不下去,转店了吧。
回到租房,上二楼,敲开素琴家的门,不待我相问,素琴像告诉我,仙哥已经准备不做茶花包,店铺改为奶茶店。
此外,他也已经在招兵买马,准备也开一家食品厂,研发各式菜肴。我大惊,问他那么一点茶园,早快用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