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他确实没有过多关注过大衍。
“据我掌握的信息，在那场战斗中，尽管莽秦军围城长达数月，导致大衍面临水断粮绝、人心浮动的局面，看似唾手可得。”
“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不知怎的，大衍不但得到了粮食补给，反而发起反击！”
“一举击退了莽秦军，并逼迫对方退回草原。”
“当时蛮秦汗王鲁阿诺就是在这一战中丧命于大衍手中。”
“并非如外界传言般因病暴毙。”
完颜康细细陈述道。
“咦？”
“这怎么可能呢？”
“区区一个大衍能够调集多少兵马？”
“而莽秦军都是草原上精挑细选出来的勇士，相比之下大衍军残缺不堪。若是坚守不出，或许尚能苟延残喘一阵；”
“倘若主动出击并最终获胜，简直匪夷所思啊！”
完颜健果断否认。
“不止如此。”
“北凉本打算趁火打劫，在大衍刚结束与莽秦较量之时率十万雄兵进犯。”
“试图强迫对方签订盟约。”
完颜康接着讲述道。
“这的确不失为妙招一记啊。”
“要是那时我们也知情，说不定也能抓住时机采取行动呢。”
完颜健语气中流露出几分惋惜之情。
“借机兴兵？”
“呵呵，你知道后来这十万大军的下场如何吗？”
完颜康冷笑着问道。
“除了被击败以外还能怎样呢？”
完颜健反问道。
“说是被击败，其实已经很轻描淡写了。”
“据说天界高人降临人间，降下了炽.热无比的烈焰，一夜之间将北凉十万士兵彻底消灭殆尽。”
完颜康语气平和地道出实情。
“神灵降世？”
“熊熊大火？”
“整整十万人？”
“大哥，这么荒诞不经的故事，难道你就信了吗？”
完颜健满脸笑意地质问起来。
“此言非虚。”
完颜康神情严肃地答复道。
“诶！”
闻言，完颜健身形一晃，几乎要从车厢内跌出去。
“大哥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所谓神灵又是何方神圣？哪怕真有十万牲畜在那里，光凭大衍三天三夜也无法逐一宰杀完毕吧？”
显然完颜健依旧持怀疑态度。
“刚才途经北凉境内时，沿途状况让你有何印象？”
面对不信邪的小弟，完颜康并未继续争论，转而询问起对方的感受来。
“懈怠！”
“异常的懒散状态令我都动起了教训他们的念头。”
“与想象中完全相反。”
完颜健如实答道。
“懒散么？也许用‘萎靡不振’更贴切一些吧。”
“尤其到了高级将领中间，此类迹象尤为明显。”
“由此可见，北凉惨败之事可能千真万确，这也激发了我对大衍强烈的好奇心。”
“有必要亲自探访一番才行。”
完颜康阐明自己决定的背后缘由。
“原来是这般缘故啊。”
至此，完颜健这才点头表示理解。
难怪兄长会急不可耐地从远方赶回并乔装成商旅前往大衍一探究竟。
“老板，前面就是大衍的边疆了。”
“但是他们好像设下了关卡，我们得小心行事。”
这时，领头的人转过身来说道。
完颜康朝前望去，顿时一怔。
只见前方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关卡。
这座关卡大约有四个人那么高，周围则是耸立的城墙。
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关卡和城墙竟然是红色的！
走近些观察后才注意到，那是一块块红色的石料砌成的，在那些红石之间的缝隙中还夹杂着几条灰线。
“站住！”
“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几个人满脸惊讶地走到关卡前，却遭到守卫拦下。
“官人您好，我们是贩卖丝绸的商贩。”
“这批丝绸都是上乘佳品，特意带来卖给大衍城里的客人。”
一位老者立刻上前解释道。
“卖丝绸？”
“你们是否持有贸易许可证？或是大衍身份证明？”
带头的士兵上前问道。
“哎？”
“你说什么来着？”
“贸易许可证？大衍身份证明？”
“那是什么意思呢？”
领头的那位老者一脸迷茫。
“都没有吗？”
“那麻烦你们先退到旁边等候，我去向长官报告一声。”
说完这话后那人对完颜康一行人挥挥手示意离开。
完颜康他们一脸疑惑地退到了一边。
“这是什么情况啊？”
“你说的那个什么证？身份证明？”
“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们？”
完颜康不满地质问那个老者。
这名老者是他们特意向熟悉此路线的商贾求助之人。
“过去没有这样的规定啊。”
“早在莽秦侵略大衍之前，我曾送过货物至此，并不需要经过这道程序。”
“当时的道路也没有如此森严壁垒。”
老者显得比任何人都困惑不解。
“这位兄弟稍等，请问你能讲讲这个贸易许可证明还有身份认证是什么意思吗？”
完颜康拉住了一位正巧路过的猎手。
“哦，那是我们大衍朝廷最近推行的新政啊，你瞧这个。”
猎户很是自豪地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奇奇怪怪的牌子。
既不像金属也不像木制。
质地偏软，其上写有持有者的名姓及出身地址，上面还刻印有当地县政府的大印。
此外有一条结实的绳子穿孔其中方便挂在颈部。
李馨帘当初根据陈廷宇的提议，进行了全面的户籍普查工作以利于后续的土地分配安排。随后更由陈廷宇委托一家专门从事工牌定制生产的工厂，制作了一百万份类似的证明卡片。
这一做法使得全体居民的信息都在官方监控之下。
而这种特殊材料制成的工作胸牌，在别的世界中绝无仅有。
“我的天！”
“大哥您看这东西价值应该不菲吧？”
“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物件！”
“难道这里每个人手里都有这么一样宝贝？”
完颜康吃惊不已。
“谢谢啦兄弟。”
见那猎户神色警惕地盯着他们，完颜康连忙把证件还给他。
“确实与众不同。”
“连材质都无法分辨清楚，看来‘大衍上仙’之称并非空穴来风。”
完颜康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就在此时。
关内。
“队长同志请注意，我觉得那些人很可疑！”
“虽然我不太懂方言差别，但听得出他们的发音更接近北魏而非北凉。”
“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只有三四辆车马却随行了近数十人，如果真是做生意显然会亏损不少。”
“自称商家却连最基本通行文件都不知道便径直闯入此地。”
“依我看他们很可能属于侦察部队之类的角色。”
刚刚那名卫士正向负责人汇报自己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