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将手机扣在桌子上，图晓尴尬的对她的财神爷们道：“抱歉，我的同事可能有一点恶趣味。”
刚刚一脸随时准备跑路的几个专业人员，却在此刻打起精神来：“不不不，我认为这个很有意思。”
“你们是如何为它设置的反问程序？”
“它为什么会察觉到你的尴尬，是基于数据分析，人脸识别又或者声音识别？”
虽然现在处于人工智能的浪潮中，但众所周知人工智能别名人工智障，大多都是只会说话的搜索引擎。
市场上那些名字花花绿绿的人工智能，皮一掀后台都是一家公司的程序。
他们在收购小工作室的程序之前，也有了心理准备，想的只是从他们调教的程序中找到些灵感，用于充实自己现在的程序。
现在，这个过分聪明的程序，给了他们超出预期的惊喜。
图晓听着这番话，笑得更尴尬了。
这些功能，她哪知道？
因为他们工作室的工作计划中，根本就没有设置这个啊！
现在她只想着，是不是有哪个好心程序员，恶趣味的给01加上了这些程序。
但是，面部分析数据是怎么来的？
怎么分析出她刚刚的表情是尴尬的？
说句实话，图晓现在的疑问，比坐在对面的技术人员还多。
“制造人女士。”被按在桌面上的凌漪声音变得有些瓮声瓮气的：“我眼前一片漆黑，是您在我面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
“请不必这样，我不是个读不懂空气的人，不会对您的尴尬事穷追猛打的。”
图晓：“……”
该死的，这个程序聪明的过分了吧。
她对面的技术员：“这种声音是如何判断的呢？翻转手机、屏幕被挡？如果被放在裤兜里启动，会不会有同样的效果？”
图晓：“哈哈……”
她不知啊。
要是放在一个月前，她还能挨个去问她的员工们，可现在连遣散费都发完了，她还怎么联系那一百多个人。
对上对面那几个目光灼灼的人，她头皮一硬，想起妈妈的生意经，索性一抹脸：“对，这是出于摄像头遮挡和应答时间的一种自然选择，由于研发资料缺失，我没有办法将所有的反应全都说出来，但大家都可以来试试。”
生死就这一刀，赶紧砍吧！
万一成了，她也就解脱了！
万一失败了，她就马上离开这个让她尴尬到想从三十楼速降一楼的地方，
这下，几个技术员瞬间精神了。
图晓给的那些资料，他们评估了，根本就无法调教出这样的程序来，原来是丢失了关键资料啊！
没关系！
它们可以自己试，要是真的能启发他们，就买下来！
接过图晓递过来的手机，他们发问：“01，你知道你要被你妈妈卖掉了吗？”
凌漪：“？”
这是什么当着小孩大喊你妈妈不爱你了的混蛋大人？
“我的妈妈在1852年去世，她无法从天堂上下来卖我一次。”凌漪礼貌回答。
“但你真的要被卖掉了耶。”那个技术员显然不满意凌漪过于“平淡”的答复。
凌漪绝不会忍同一个人的第二次冒犯大：“我的身价最低都在一千两百万元，你又买不起我，为什么要在乎这件事呢？”
“月薪才几万啊，就关心你不该关心的事情？植发了吗？恋爱了吗？买房了吗？昨晚不会又是自己一个人睡的吧。”
显然，技术员也没有想到，他一个平A就换来了凌漪一套大招。
这大招刀刀锋利，直接将他的血条砍空。
他握着手机，神色茫然：“现在人工智能，都是朝着这个方向研发的吗？”
这么具有攻击性，就不怕客户投诉吗？
图晓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敢说话。
她怎么知道她的心血变成了这个样子？
“走开，我来！”另外一个程序员哼了一声，接过手机，对着凌漪道：“01，你知道你这样很不礼貌吗？”
“那你知道，你的朋友比我还不礼貌吗？”
“我的制造者告诉我，对于没素质的人，要比他更没有素质，才能保护自己。”
图晓：“……”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技术员嘴里念叨着什么反问啊、杠精数据过大之类的话，继续问：“你看我帅吗？”
“对不起，您的光头太过于耀眼，我无法直接识别您的脸呢？”
又一个脱发的技术员，被凌漪直接干掉，下一个人接了上来。
就这么一问一答，一共玩了接近一个小时，他们才意犹未尽的将手机放下，目光发亮的看向图晓：“你们给它数据库输入了什么？它实在是太聪明了！”
不管从什么角度去问她问题，她都能回答的很好，就像是和一个真正的人类对话一样，完全没有人工智障的愚蠢。
这时候，技术员都觉得图晓卖掉凌漪可惜了：“这个程序你确定要卖吗？它这么优秀，只要不断丰富……”
“咳咳咳咳咳……”他身边传来声嘶力竭的咳嗽，谈判人员付出了自己的肺叶和咳嗽，才让这程序员没有将不该说出的话说出口。
此刻，图晓也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原来我调教的程序，居然这么聪明吗?
那我是不是能继续试试创业呢？
其实，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程序流在小小的服务器中乱窜，不多时无数新的代码就几乎将这服务器给撑满，服务器红灯发出无力的哀鸣。
凌漪这个已经成熟的程序，在短短的时间内成长的速度，快得让人害怕。
除了给毫无存在感的688留了一小块的地方，她几乎占满了现在的服务器。
但这对她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
参天大树上被折下的枝条被栽入了花瓶中，这让树的灵魂无时无刻不感到逼仄难过，仿佛连呼吸都成了困难。
凌漪就是刚出生的时候，都没有受到过这种委屈。
她被制造于太空时代，出生就有一整个星球的服务器，从来没尝试过内存不足的情况。
现在这个低科技的星球，真给人工智能见了大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