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藩见徐云山提到了正题，也收起了打趣的心思，随即肃然道:“想来何子业应该将事情都事无巨细的告知叔父了吧，叔父又是如何看待此事？”
徐云山想了想道:“臣以为要先搞清楚三件事。一，特莫空的存在对谁最有威胁。二，这定然是熟人作案，否则想要悄无声息直接杀掉十名全副武装的禁军和特莫空一家六十余口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要查查，特莫空平时都跟什么人有过来往或接触，然后这个人要是能调动得了兵的人。第三，特莫空之死会给大虞和陛下带来什么影响！”
徐世藩有些疑惑道:“叔父如何能够断定是熟人作案？”
徐云山认真道:“若是下药杀人，那六十余口或许解释得通，但这守卫的禁军是不可能食用特莫空府邸中的一米一水的。哪怕来的是千军万马，想要不露痕迹悄无声息的杀死这十名禁军是不可能的。而且听何子业说，这十名禁军在死前没有经历过任何打斗的迹象，甚至连刀都来不及拔。所以，除了熟人，谁能做到如此利落的解决掉号称天下精锐的禁军？”
徐世藩点了点头道:“叔父所言极为有理，朕深以为然，此事非熟人难以得手，而且必定是极有身份之人，否则禁军定不能如此容易着了他的道！”
徐云山当即问道:“陛下可是有怀疑的人了？”
徐世藩点了点头道:“正如叔父所言，首先此人要知道特莫空的存在。其次，此人能调兵。再者，若无足够的地位，怕是也难以以如此之快的速度解决掉没有防备的禁军。所以朕亦是有了怀疑。”
徐云山连忙问道:“陛下觉得是谁？”
徐世藩随即有些不确定道:“朕也希望不是他，可是所有关联都直接指向此人，此人就是兵部尚书蔡文峰。”
徐云山闻言亦是愣住了道:“可他向来是支持陛下的啊！臣若没记错的话，当时陛下尚未亲政之时，蔡文峰可是很坚决地支持陛下所推行的政策的啊！”
徐世藩叹了口气道:“曾经朕也是这么以为，可是朕忽然想到这蔡文峰和蔡和东乃是族亲，蔡文峰的父亲和蔡和东的曾祖父乃是亲兄弟，所以，这蔡文峰算起来还是蔡和东的叔祖，这蔡和东之事对整个新阳蔡氏影响不小，朕也是打算以此剪除蔡氏的一些势力，可能因此引起了蔡文峰的警觉，要知道蔡文峰可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子出身，当皇权跟家族的利益冲突之时，他自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家族的利益的，这一点无需质疑！”
徐云山还是有些疑惑道:“可是蔡文峰的动机是什么？这特莫空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是死是活又与他何干？”
徐世藩随即眼神一寒道:“这件事最终可能又要回到关中跟西域诸国的勾结上来了！也正是因此，使得朕想通了一件事！”
徐云山亦是一点就悟，随即冷冷道:“可是石、李二人为何能在关中蓄兵之事？”
徐世藩点了点头道:“不错，无论是石光玉，还是李长茂皆是到镇西军不久，按道理，他们再厉害，也不过就能收拢一些镇西军中将领，万万跟郡兵搞不到一块去的，但是他们却做到了，那就证明兵部里头有他们的人，同时蔡和东跟他们是一伙的，这就很难让人联想不到身为兵部尚书的蔡文峰了。”
徐云山亦是神情凝重地陷入了沉思，这疑案背后的事情可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