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弯弯闭着眼睛,许久没有睡意。
她也能感觉到酋戎不曾入睡。
感受着他胸膛下有力而稍显沉重的心跳,以为他仍在为部落近日的异常平静和潜在危机而烦忧。
她抬起手,像安抚躁动的大型猛兽般,轻轻拍抚着他肌肉坚实的臂膀和背脊,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别太担心了。只要我们能稳住这最初几个月,利用好这段时间积蓄力量。”
她顿了顿,“到时候,再挑选几位绝对忠诚、心性坚定的橙阶雄性,用药剂帮助他们晋升到赤阶……等我们虎族拥有更多顶尖强者,以后不管遇上什么风浪,肯定都能更有底气地坚持下去,安然度过。”
酋戎收紧了环住她的手臂,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这些事有我和烛修他们操心,你别想太多。虎族不会有事,你和崽崽们,更不会有事。”
他的话语像承诺,沉重而滚烫。
白弯弯将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感受着那份令人安心的沉稳:“嗯,我知道的,有你们在,我和崽子们都会好好的。我只是想着,有更多的赤阶强者,我们的安全网才能织得更密、更牢。”
她抬起头,笑看着他英俊的眉眼,“说起来,真是万幸你自己天赋卓绝,凭借自身力量突破到了赤阶,省下了一瓶极其珍贵的升级药剂,咱们又能多一个赤阶强者!”
酋戎眉心的凝重并未减缓,他握着她的手,仔细询问:“你和那东西做了什么交易,它会轻易给你这些逆天的宝贝?”
白弯弯也捏了捏他的手,“放心好了,确实有代价,但问题不大,也是我自己乐意的。”
她愿意为心爱的雄性们生下他们的后代,看着他们脸上带着自己和心爱雄性的脸部特征,她也会有一种满足感。
说着说着,白弯弯打了个呵欠,倒是把困意说出来了。
酋戎这才不再言语,搂着她的腰,轻轻拍着。
不一会儿,怀中的雌性就已经沉沉睡去。
他的目光却始终凝在她脸上……
想到她,想到崽子们,想到虎族的兽人们。
肩上的担子沉了沉,但他毫无畏惧,他会为了他们,守好这一片领地的安宁。
******
狐族最漂亮的雌性花盈,这几日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浸水的棉絮,又沉又闷。
她总是忍不住,隔着一段距离,偷偷望着那个她惦念了许久的身影——炎烈。
可每次,她都看到他寸步不离地跟在那位名叫白弯弯的雌性身边,或护卫,或低语,那英俊的脸上会露出她特别喜欢的灿烂笑容。
每一次看见,都像有一根细小的针,在她心尖上不轻不重地刺一下。
他的笑容,原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
她一直将炎烈视为自己未来的伴侣,豹族与狐族也达成共识,只是他一直外出未归。
可现在,他竟然成了别人的兽夫。
一股不甘和怒气冲垮了理智,她终于寻到一个炎烈落单的间隙,偷偷跟了上去,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叫住了他。
“炎烈!”。
炎烈闻声回头,看到是一个面容美丽却陌生的雌性。
他眼中没有对对方美貌的欣赏,只有纯粹的疑惑,甚至下意识地往后谨慎地退开了两步,保持着安全距离。
“你是?”他的语气疏离而客气。
花盈被他这全然陌生的眼神刺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姿态,报上名字:“我是花盈。如果不出意外,我们本来……应该在两年前就结侣的。”
她强调着“本来”二字,带着委屈和控诉。
“花盈……”炎烈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下,才恍然想起对方是谁,曾经豹族确实打算让他与狐族雌性结侣。
他眉头微拧,语气带着歉意却无比清晰:“是你。抱歉,那只是族中长老们的安排,并非我本人的意愿。”
“可是在我心里,你本该是我的兽夫!”花盈情绪有些激动,忍不住向前逼近了两步,眼中水光潋滟,带着执拗。
炎烈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有些慌张地左右看了看,生怕被谁瞧见这惹人误会的场面,声音也随之冷了下来:“我已经结侣了,而且我们并不熟悉。你来找我,让我妻主看见了,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可是是我们先认识的!你怎么能和别的雌性结侣?”花盈红着眼睛追问,眼泪要落不落,悬在长睫上,我见犹怜。
连悄悄站在不远处暗角的白弯弯看了,心中都不得不承认,这副模样的花盈,确实美得令人心动。
站在白弯弯身旁的花寒,都为炎烈捏了一把冷汗,恨不得制造点声响提醒那个迟钝的家伙。
也是炎烈运气不好,他和烛修陪着弯弯回来,烛修回屋去给弯弯拿水。
就这么巧,炎烈和那个叫花盈的雌性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他小心地觑了一眼白弯弯,见她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在花盈试图再次靠近时,炎烈反应极快地迅速后撤,如同躲避什么洪水猛兽,语气带着明显的抗拒:“有话就站在那里好好说,你别动手,也别离我太近!”
花盈见他如此避嫌,心中一横,竟佯装脚下不稳,一声轻呼后,纤柔的身子直直朝着炎烈的方向倒去。
她算计着,没有雄性会忍心让一个如此美丽的雌性摔倒在地。
然而,炎烈见她倒来,非但没有伸手,反而像是受惊般,又迅疾地向后跳开一步,完美地避开了她的“投怀送抱”,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丁点儿的犹豫。
花寒看得眼皮直跳,真担心弯弯看到这“雌性投怀”的一幕会让炎烈失宠,终于没忍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咳!”
这声咳嗽如同惊雷,在炎烈耳边炸响。
他猛地回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阴影处的花寒,以及他身边那个让他爱到骨子里的身影。
炎烈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瞬间写满了慌乱和心虚,说话都结巴起来:“弯、弯弯……你,你怎么来了?”
他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完了,被弯弯看见了”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