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大致明白了。那为何青皮绿眼的家伙没有和作为胜出者的智人继续斗?”
“斗争一直在持续,从未停歇。”
项骜闻听此言心中顿时了然,点了点头并道:
“谢谢您的故事,但这些并不能打消我的疑虑。”
“我知道,所以我可以向你做一个保证。”
“什么?”
“事成之后,在你的见证之下,我会亲自主持销毁石板古图的仪式。
没有埃斯特小姐的照相机,图中的内容我们也无从知晓,这个你大可以放心。
因此你不信我方才说的那些没问题,但这些都是你掌握的,我想总该没问题了吧?”
“那要成的是什么事?”
“消灭‘母宗’,彻底瓦解‘神墟’,并扫荡剩余的一切‘维尔坎’。
这也是我执意要挽留项君一起行动的原因。”
“以绝后患我理解,但为什么非叫上我?tVcS难道做不到吗?没有‘地球之脐’的力量它又无法复苏,去干掉一个沉睡中的对手,应该不难吧?”
“隐龙将军”却摇头道:
“不,事实上‘母宗’早已复苏,不然为什么你会在几个地点见到这么多不同的‘维尔坎’?尤其是以身体为武器的那种,它们的定位就是主力和骨干,如同蚁群中的兵蚁,是最多也最好斗的;而‘母宗’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不断生产新的‘维尔坎’,只是受限于能量供给有限,规模才没有达到能威胁人类文明的程度,因为它的繁殖能力虽强,可前提是得有足够的摄入,毕竟诞生一个拥有特异功能的个体是笔很大的耗费。
所以‘神墟’才把希望寄托在寻找‘地球之脐’上;备用方案便是提炼更多的‘炁’,不过相对来说密度还是太低了,除非它们能突破制成‘精炁’的关隘,不过这个我并不担心。”
“将军,您说‘母宗’已经苏醒了?可...可据我所知它仍然在沉睡中啊!”
卢珊珊接话道,她的语气尽是惊诧,显然这个答案和心中长久以来的认知反差太大。
“你有这个反应我不意外,因为出于宣传考虑,除了极少数人外,在tVcS内部的确都是按照你早前所知的说法统一口径宣传的。”隐龙将军道。
“可是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为了稳定军心和士气,如果实话实说的话会有不利于局势的负面影响;而‘神墟’也将其作为最高机密保守,不对外公开,这正好也满足了我们的需要。”
“我一直很好奇所谓的苏醒是个什么概念,这是否表示它一直都没有死,几十万年前的物种大战后只是将‘维尔坎’击败了,却没有把这个最关键的匪首给杀死?”
“是的,当时‘母宗’跑掉了,为了不暴露,它主动进入休眠状态,和假死一样,不对外发出任何信息和信号,如同一个死物一样,以此来躲避智人和尼人在后世很多年内的追杀。
只是逃跑的细节我并不知晓,毕竟事情过去实在太久,目前能掌握的也只有这么多。”
“原来如此,那话说回来吧——杀‘母宗’又为何得非拉上我不可?哪怕是非拉上艾洛蒂其实我都能理解,她的相机在很多战斗中都作用巨大。
可我只是一个军事技能还算可以的士兵罢了,tVcS旗下高手如云,应当不缺我这个类型的吧?”项骜道。
“不不不,这与技能和类型都无关。项君,你大概不知道这‘母宗’的地位,它不仅仅是一个上古超能力种族的头领,还是拥有‘大运’护体的存在。
这么说吧,任何一个曾经肩负过争霸使命的种族,其领袖,都拥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能量在保护,这种能量用华夏的老话来说,便是‘气数’,也可以等同于我刚才讲的‘大运’。
而这‘气数’的来源,则是当年创造者留下的,形容的再直白一点就是谁创造的那谁就给自己的徒子徒孙们布下了这种保护。
人类如此,青皮绿眼的如此,尼人如此,‘维尔坎’也是如此。
《封神演义》你一定看过吧?女娲为何在开篇时盛怒之下也无法直接惩罚纣王?因为纣王是人族的领袖,有‘人王气运’傍身,哪怕是能补天的娘娘也动不了。
当然,这只是小说,事实则是另一种情况,但并不妨碍我以此举例给你说明问题。
现如今,新的人王早已降世,不过尚未到出山之际。
而尼人完败,他们届时也会将人类的王作为自己的领袖。
青皮绿眼的则还躲藏在暗黑的宫殿之中窥伺、谋划着一切,未来的某一天,跑不了会与人王有一场厮杀,把那场迟到几十万年的终极对决上演一个结局。
不过这都是不知道多久以后才会发生的,我们还说眼前:上古的大战没能杀死‘母宗’,也算是它‘气数未尽’,而据我算之,以我们这些人的力量,仍然动不了这能量的保护,若强行去杀,要么中间出现意外,要么因为某种巧合而功亏一篑,总之成不了。
不过这也不是无懈可击,如果能找到一个在‘气运’上超过它的人一同随行,便能破之。
可拥有此等能量的已经是凤毛麟角,掰着手指头也能数过来,所以想要找到有能力又愿意配合此事的何其之难?
而起初我以为我可能会是这样的人,但事实证明我错了,我还差得远。
因此于我来说,与‘维尔坎’,及其代理人‘神墟’的决胜之战一直条件不成熟。
直到小珊遇到了项君,你的情况在我了解的第一时间我就认定,你可以帮助我们破了‘母宗’的‘气运’,让她‘气数已尽’,真真正正的被消灭掉。”隐龙将军道。
“我何德何能,能担此大任?”项骜道,只不过他的语气有点戏谑。
“我不会在没有把握的前提下去触这霉头,不然就是拿整个tVcS的命运在开玩笑。
假设没有你,或者我看错了你,那么我们前去和‘母宗’交战,一定会落一个兵败身死的下场。
所以你觉着我会在只是‘有可能’的情况下便花这么大力气并赌上这百年基业的身家性命来请项君你入局吗?
反过来说我能请你,说明我已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你一定有这个能力。
如果觉着这些都不具备说服力的话,我可以举一个例子:在带着埃斯特小姐试图离开19区时,你遭遇了那个杀人无数且手段高明的‘维尔坎’的拦截。
它那堪称‘神见神怕,鬼遇鬼愁’的绝招,对你无用,你觉着是为什么?而不论你怎么想,你都可以在我上面的话中寻找答案。”隐龙将军道。
随后项骜没有回话,他只是轻闭虎目,在心中思量了片刻后,开口道:
“罢了,说真的我还是不相信您讲的这些神话,虽然很精彩。
但看在您愿意销毁石板古图的份上,我愿意帮这个忙。
不过有一个前提。”
“请讲。”
“艾洛蒂不能参与,她的安全必须得到最妥善的保证。”
“没问题。”
“同时在我行动的时候,她也不能留在tVcS的所属机构里,或者说需要她处于你们控制不到的地方,以防出现我不想看到的‘意外’。
至于地点,也许会是外籍兵团的某地,也许会是别处,这个在动身之前我都会亲自好的,无需您和您的任何部下过问。”
“也没问题。”
见对方答应的这么痛快,项骜便点头道:
“那么成交,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隐龙将军起身走到跟前,郑重的与这边握了握手。
“既然如此,也该聊聊细节了。既然是要彻底铲除‘母宗’,那么这家伙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们了解吗?”
随后接过话头的是在提问过后一直就没再说话的卢珊珊,只听她道:
“在‘北哨兵岛’,确切的说是那座岛的地下,岛是通往‘母宗’老巢的进入点。”
“你不是不知道这厮已经复苏了吗?”
她则开口前先扬了扬手中的平板,道:
“将军亲自提升了我阅览机密的权限,所以我也是刚刚了解到的。”
“好吧。那‘母宗’是一开始就在里面,还是被‘神墟’转移过去的?”
“转移过去的,这件事和石板古图属于前后脚,被发现后在同一时期进行了挪动,去了他们设置的专门场所中好方便研究。
总之可以把此地看做‘神墟’迁都后的新总部。”卢珊珊道。
“对了,说起石板古图,我还有个疑问,为什么关于‘地球之脐’的信息会记录在这么一块东西上?这可不像是某个史前神级文明留下的产物。”项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