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作者不玩由上海鹰角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自主开发运营的一款策略向即时战略塔防游戏,以下嫌疑内容为迎合某读者想看“大香蕉”的迫不得已之举。)
祥子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
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扩散开来,又迅速被更深的冰冷吞没。
她没有问“她们”是谁。
她只是微微颔首,赤足踏上了拜殿前冰冷的木阶。
脚底传来木头的冰凉和细微的纹理感。
一步,一步。
她走进那如同巨兽之口的殿门。
浓烈的、仿佛沉淀了百年血泪的香烛气味混合着古老木料和尘埃的气息,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呛入肺腑。
殿内空间异常高大空旷,光线极其昏暗。
只有几排长明不灭的电子蜡烛在两侧的供台上散发着幽蓝色的、毫无温度的光晕,勉强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灰尘和眼前那如同森林般层层叠叠、密密麻麻、一直延伸到无尽黑暗深处的……
灵位牌。
数以十万计,不,是百万计,黑压压、层层叠叠,如同沉默的墓碑森林。
每一块漆黑的牌位上都刻着金色的名字,在幽蓝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无数的名字,无数的恶鬼。
它们无声地矗立着,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浓烈到极致的怨念、执念、以及被强行赋予的、扭曲的“荣光”。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沉重地压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和死亡的味道。
祥子赤着脚,无声地行走在这片由牌位构成的死亡森林中。
冰冷的木地板如同寒冰地狱。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侧密密麻麻的名字,如同检阅一支沉默的亡灵大军。
脚步声在空旷死寂的殿堂里被无限放大,每一步都像是敲击在亡魂的棺椁之上。
终于,在靠近中央供台的位置,在几盏相对明亮一些的电子烛台的光晕下,她停下了脚步。
供台前,新添了两块牌位。
乌木的材质,比其他陈旧的牌位显得更加油亮,边缘甚至还带着新近打磨的细微痕迹。
金色的字迹在烛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泽:
陆军少尉 佑天寺 若麦 灵位
陆军大尉 八幡 海玲 灵位
牌位前,供奉着两束新鲜的、尚未完全盛开的白色菊花。
惨白的花瓣在幽蓝烛光下,如同凝固的泪珠。
祥子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死死地钉在那两个崭新的名字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殿内死寂得如同真空,只有电子蜡烛燃烧时发出的极其细微的电流“滋滋”声,如同亡魂的叹息。
冰冷的空气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刺穿着她裸露的脚踝和脖颈。
丰川定治低沉的声音如同从遥远的地底传来,穿透了厚重的殿门,清晰地送入祥子的耳中,也送入殿外若叶睦和三角初华的耳中:
“她们是……幸运的。”
“幸运的……”
这三个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祥子的心脏。
一股冰冷刺骨、混合着狂怒、荒谬和某种更深沉黑暗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她精心构筑的堤坝。
她覆盖在黑色羊皮手套下的双手猛地攥紧,指甲透过薄薄的皮革,深深嵌入掌心。
尖锐的剧痛传来,却压不住那股几乎要将她撕裂的、翻涌的黑暗情绪。
幸运?
在这座供奉着无数战争亡灵、用扭曲的“英灵”之名粉饰侵略罪行的罪恶殿堂里,作为棋子被碾碎,被供奉在这片用谎言编织的“荣光”之上……
这就是所谓的幸运?!
她的身体因极致的情绪冲击而微微颤抖,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
深不见底的黑眸深处,那万年不化的寒冰终于出现了裂痕。
冰冷的岩浆在冰层下疯狂奔涌,愤怒。
为若麦和海玲毫无意义的牺牲,为这冠冕堂皇的“幸运”谎言,为这整个建立在谎言、牺牲与疯狂之上的帝国机器。
然而,就在这股毁灭性的情绪即将冲破冰层、彻底爆发的瞬间——
“呼……”
殿外,一阵阴冷的穿堂风猛地灌入拜殿。
两侧供台上,无数幽蓝色的电子烛火剧烈地摇曳起来,光影疯狂晃动。
层层叠叠的牌位森林投下的阴影如同无数扭曲舞动的鬼爪,瞬间将祥子纤细的身影吞噬。
在光与影的剧烈交错中,在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里,祥子紧攥的拳头,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她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浓烈的、混合着香烛、腐朽木料和亡魂气息的空气,如同冰冷的毒液灌入肺腑。
然后,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颤抖的身体重新挺直,如同风雪中傲立的青松。
脸上所有的波动瞬间平复,重新覆盖上那层完美无瑕、坚不可摧的玉质面具。
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翻涌的岩浆被更深的、更纯粹的、足以冻结灵魂的绝对冰寒所覆盖、镇压。
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重新落在那两块崭新的、闪烁着刺目金光的牌位上。
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
冰冷,完美,如同精心雕琢的、供奉在祭坛上的玉器。
她转身,赤足踏过冰冷的地板,一步步走出那片象征着扭曲荣光的死亡森林。
殿外清冷的夜风拂过她冰冷的脸颊。
丰川定治依旧拄着手杖,站在拜殿前的石阶下,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
鹰隼般的目光穿透镜片,落在祥子脸上,似乎在审视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祥子走到祖父面前,微微躬身。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只剩下绝对的平静与服从。
她的声音清晰、平稳,如同最精密的钟表齿轮咬合,在靖国神社这片阴森死寂的夜空下响起,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钢铁般的意志:
“祖父大人教训的是。臣,必当竭尽全力,不负帝国所托,不负……英灵所望。”
她顿了顿,目光越过丰川定治的肩膀,投向神社外东京城那一片璀璨却冰冷的灯火海洋,每一个字都如同淬火的刀锋,斩钉截铁:
“胜利,必将属于帝国!”
拜殿吞噬光线的森然巨口,在身后缓缓闭合,如同地狱之门关上了最后一道缝隙。
丰川祥子赤足踩在拜殿前冰冷刺骨的石阶上,脚底传来的寒意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顺着脊椎一路蔓延至天灵盖,与神社空气中那浓得化不开的香烛腐朽味、亡魂执念混合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心口。
方才那两块崭新牌位上刺目的金字——
“若麦少尉”、“海玲大尉”
——如同烧红的烙铁,在她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反复灼烫,激起的狂怒与荒谬被强行压下,化作一片更加幽深、更加冰冷的死寂。
她完美无瑕的玉质面具下,是翻涌的岩浆被绝对零度冻结的轰鸣。
祖父丰川定治拄着那根象征无上权柄的紫檀木手杖,如同沉默的山岳般伫立在她身侧。
鹰隼般的目光穿透金丝镜片,锐利地审视着孙女脸上每一丝可能泄露的情绪波动,却只看到一片冻结的深潭。
若叶睦如同最精密的影子,无声地立在祥子身后半步,空洞的目光落在虚空。
三角初华则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在夜风中微微发颤,方才殿内那百万牌位的森然压迫与“幸运”二字带来的巨大讽刺,几乎抽干了她的力气。
参拜道上死寂无声。
巨大的石灯笼投下幽蓝的光晕,将扭曲的影子拉长,如同鬼魅在冰冷的石板上无声起舞。
风穿过古木,发出呜咽般的低啸。
就在这时,神社入口那巨大的朱红鸟居阴影下,一阵极其轻微却无法忽视的引擎嗡鸣声由远及近。
不是丰川定治那支武装到牙齿的车队,而是几辆通体漆黑、线条方正流畅的丰田世纪轿车,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滑停在鸟居前的空地上。
车身上没有任何皇室菊纹标记,低调得近乎诡异,但那种无声无息、精密如钟表般的移动轨迹,以及车窗后隐约透出的、如同实质的警惕目光,都昭示着其内蕴的非凡份量。
中间那辆世纪轿车的后车门被无声推开。
一只穿着考究手工黑色牛津皮鞋的脚,踏上了冰冷的地面。
紧接着,一个身影弯腰钻出。
不是预想中前呼后拥的侍从,也不是威严的内大臣。
出现的,赫然是——
悠仁天皇本人。
他依旧穿着那身宽大得近乎滑稽的陆军大将礼服,金色的流苏纠缠着垂落在瘦削的膝盖旁。
苍白的面容在神社幽蓝的光线下更显透明,嘴唇紧紧抿着。
然而,与刚才御帘后那个惶恐茫然、如同受惊雏鸟的青年判若两人。
此刻的他,身形虽然依旧单薄,但腰背却挺直了几分。
那双不久前还盛满空洞恐惧的眼睛,此刻竟闪烁着一种截然不同的、锐利而清醒的光芒。
那光芒深处,不再是孩童般的无助,而是沉淀着一种与年龄和表象极不相符的、如同千年寒潭般的冷静与……
洞悉!
他无视了拄着手杖、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凝重的丰川定治,也无视了如同铁塔般护卫在侧的黑色西装保镖们。
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穿透昏暗的光线,直直地落在石阶上赤足站立的丰川祥子身上。
在所有人——
包括丰川定治那深不可测的瞳孔都因震惊而微微收缩的注视下,悠仁天皇竟然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径直走到祥子面前。
他微微弯下腰,动作带着一种与其说是笨拙、不如说是刻意模仿的僵硬。
在祥子那双因冰冷地面而微微蜷缩的、包裹在黑色薄丝袜中的玉足前停下。
然后,在死寂得连风声都凝固的空气中,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灵魂都为之震颤的动作——
他伸出那双同样苍白、纤细得如同女孩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祥子冰冷的左脚。
祥子的身体在接触的瞬间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如同被冰冷的毒蛇缠绕。
覆盖在黑色手套下的手指瞬间收紧。
深不见底的黑眸深处,那刚刚冻结的冰层之下,翻涌起更加狂暴的惊涛骇浪。
天皇?!自降身份,为一个臣子……穿鞋?!
这绝非恩宠!
这是……最赤裸的试探!
最恶毒的羞辱!
或是……最疯狂的表演?!
悠仁天皇的动作似乎有些“生疏”,他略显笨拙地将祥子脱在御前的那双意大利手工定制黑色小羊皮高跟鞋,套回她的脚上。
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冰冷的脚踝皮肤,带来一阵触电般的战栗。
他做得很慢,很专注,仿佛在进行一项无比神圣的仪式。
穿好左脚,又如法炮制,捧起她的右脚,套上另一只鞋。
整个过程,死寂得可怕。
只有天皇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鞋扣搭上的轻微“咔哒”声,在空旷的参拜道上被无限放大,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和心脏。
三角初华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停止了思考。
若叶睦空洞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聚焦,落在天皇低垂的脖颈上。
丰川定治拄着手杖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镜片后的目光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死死盯着天皇每一个动作。
终于,鞋穿好了。
悠仁天皇直起身,脸上露出一丝与其说是满意、不如说是完成任务的轻松。
他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重新迎上祥子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翻涌着惊疑风暴的黑眸。
他的声音响起,不再是御帘后那干涩发紧的童音,也不再是刚才模仿的僵硬,而是变得异常清晰、平稳,甚至带着一丝……与其苍白面容极不相称的、慵懒的玩味:
“丰川大佐,以后进宫、出宫,不必如此拘礼。鞋履之事,记着便是。宫内那些繁琐的引领规矩,也免了吧。”
他顿了顿,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如同刀锋划过冰面,“朕……认得路。”
“认得路”三个字,如同惊雷般在丰川祥子和丰川定治心头炸响。
这绝非一个“心智未熟”、“惶恐无措”的傀儡能说出的话。
这清晰无比的逻辑,这洞穿表象的玩味,这隐藏在慵懒语调下的绝对掌控感……与之前御前的表现,判若云泥。
祥子心中警铃狂作,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强行压下翻涌的惊骇,姿态无可挑剔地深深躬身,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感激:
“陛下……天恩浩荡!臣……惶恐至极!岂敢劳烦陛下圣躬!”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珠,带着绝对的恭敬,却也带着钢铁般的警惕。
“惶恐?”
悠仁天皇轻笑一声,那笑声在森然的神社氛围中显得格外诡异。
他不再看祥子,目光转向一旁脸色铁青的丰川定治,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上位者的威压:
“陆相。”
“臣在!”
丰川定治拄着手杖,微微躬身,声音低沉,极力压抑着惊涛骇浪。
“朕听说,” 悠仁天皇的目光扫过祥子,最终落在定治脸上,那双清醒锐利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玩笑的意味,“哈夫克集团……藏着一把‘天锤’?”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那枚冰冷的金鵄勋章,鸷鸟的利爪在幽蓝光线下闪烁着寒芒,“能从天而降,砸碎任何不听话的……硬壳?”
“天锤”,轨道轰炸武器,帝国和哈夫克集团最高军事机密之一。
丰川定治和丰川祥子的心脏同时漏跳了一拍。
这绝非一个被蒙在鼓里、只懂惶恐的傀儡能知晓的情报。
他甚至知道其针对“硬壳”(泡防御系统)的用途。
祥子立刻上前半步,姿态依旧恭敬,声音平稳而专业,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开始运转:
“回禀陛下。‘天锤’系统,确系哈夫克新锐战略威慑力量。部署于近地轨道,搭载特制超高速动能弹体,具备极强突防能力,理论上可对地面高价值加固目标实施……毁灭性战略打击。”
她巧妙地避开了“泡防御”这个敏感词,“然……该系统尚处于验证阶段,未经实战检验。轨道环境复杂,目标定位、末端制导、毁伤效能等环节,仍需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