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道门，属张天师门徒最多。
我去过的每个城市，都有张氏的门人。
在魔都这么繁华的地带，光是假的张天师就不下一千，真的就更多了。
很多人自称是当代张天师，其实这说法也算对。
只要是张某门下，都可以这么称呼。
但有真才实学的人，就微乎其微了。
我要到地址后，来到一处偏僻的破楼房处。
这儿的居民五花八门，很有港片那种楼层的味道。
楼下停着的，就是孙士悦的车，一共十几辆，人全上楼去了。
我没上去，在底下等。
她找不找张家门人，我才不在乎，我只要她的命。
等了半个多钟头，她下来了，被一群人簇拥着。
想下手办不到，密密麻麻人群，想保护总统似的保护着她。
直到她上车离开，我的剑也没出手。
回到旅馆后，我感觉自己之前的计划有误。
当时应该看清楚再动手的，现在打草惊蛇，再想弄死她，怕是比登天都要难了。
缺的，就是一个机会，一个跟她单独见面的机会。
晚上，我、老胡、老曾三人一起想辙。
老曾想了个办法。
我们现在的状态是‘死亡’的，至尊堂就一个人知道，还是我们的内线。
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假装和至尊堂做生意。
做一笔大生意，伪装成外地来的富商，想要一个完美的灵魂，尸体也要有，什么年纪的无所谓，只要是新鲜的就行。
“嗯，老曾的办法行，这个婆娘现在被层层保护，只有通过做生意，才能单独接触。她总不能带着一大群人跟客人见面吧，做这种生意，客人的隐私很重要。”
“可是，那女的见过你们。”
孙士悦可没见过老曾，他来做这件事，很合适。
需要一套像样的行头，装成大款的样子。
拜托，我们这几个人，哪里像大款，也买不起高级衣服啊。
这时，老曾小声说：“咱们去偷一套。”
“偷？！”
老胡立刻摆手：“不干不干！那我成什么人了，我会去偷东西么？丢老祖宗的人。”
“先偷来用一下，回头再换回去。”
“不行，坚决不行！那么贵的衣服，万一弄坏了，把咱仨卖了都赔不起。”
然后我说：“咱们找个印堂发暗的，给人家消灾解难，然后租人家的衣服用，应该会给我们便宜一些。”
就这个办法，勉强说的过去。
……
上午，我们三人分头行动，去城区的那些名贵衣服店了解情况。
接近十二点的时候，老胡最先找到了一个倒霉鬼老板。
这人身上爬着一只鬼，还是个小孩儿，导致他印堂发暗，店内生意不景气。
很好办的一桩买卖，我就不插手了，全程放松。
老曾陪着我坐，听那两个人捣鼓。
老胡有模有样的掐指算着：“老板，你命不太好啊，被鬼缠身了。”
“是么？真的假的，我从来不相信这事。”
“你不相信？你身上就爬着一只鬼呢。”
老板哼哧一笑：“逗呢，大白天的，装神弄鬼，我这儿还忙着呢，没事就滚，别瞎耽误人，想骗我钱啊。”
老胡嘿嘿乐道：“这就是你不懂了，我又不收你钱，谈什么骗呢。我能让你看到那只鬼，你敢么？”
“哟，我长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鬼呢，而且是大白天。你要是能让我在大白天见到鬼，我店里的衣服，你随便拿，我白送。”
这事啊，是个学道的都会玩。
暂时开一下阴阳眼，照照镜子不就行了么。
老胡抓住两片绿叶，贴在老板的眉毛上。
“你这套是从电影里学来的吧？”
“你别管我我是怎么会的，你自己照照镜子。”
“我照镜子又能怎么样，我天天照镜子。”
说完，他转身往镜子里一瞧。
不出两秒，他的瞳孔就放大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吓的浑身直哆嗦。
老曾推了推我：“曾宇，老胡不会弄出人命来吧，这容易把人吓死的。”
“不会，这是白天，吓不死人，老胡有经验，他有分寸的。”
被吓到的老板，眼睛还盯着玻璃呢，半天不能回神，还得是老胡把他给搀扶起来，将他眼皮上的绿叶拿下来了。
“怎么样？”
“真有鬼啊？我的妈妈唉，这鬼怎么会缠上我的？大师，你得帮我啊。”
“差不多有三个月了，你的生意越来越差，是不是？”
“是是是！”
“人鬼殊途嘛，鬼属阴，带来的晦气很重。成天和鬼在一起吃住，生意差也正常。如果时间久了，你小命都保不住啊。”
老曾一听，茶水喷出来了。
这句话就假了，那小孩根本不是恶鬼，只是找个依托罢了。
老曾无语说道：“我还当老胡有多么正义凛然呢，不还是谎话连篇么？还说我呢，这孙子。”
我也想笑。
店老板急火火的掏出大红票子：“大师，你一定要救我啊。”
“钱拿回去，我说了，我不要钱。既然咱们有缘，你送我一套衣服就行，当纪念品了。”
老板一拍胸脯：“小意思！不就一套衣服么。”
“你这儿的衣服可都是名牌，比你手里的钱多，你舍得？”
“唉，其实进价很便宜的，是仿制品，不打着名牌，也难卖得出高价。”
厉害，生意人的思维，我们常人看不懂。
老胡给他一张护身符：“这个你拿着，每天携带，不超过三天，这只小鬼就走了。”
“还要三天啊？”
如果直接杀了这只鬼，一瞬间就能搞定，但属于造孽了，小鬼挺善良的，才五岁左右，也没害人。
完事后，老胡冲这边招手，吆喝着：“曾老哥！过来！你看哪件合适，穿着试试看。”
老曾的模样不差的，发型一换，衣服一换，整个人的气质就出来了。
“啧，我感觉自己不像大老板啊。”
“你要有蔑视一切的感觉，主要是个精神头，要看谁都鄙视，你就想象一下，你现在是一省的首富，先让自己活泛起来。”
“首富？我身上就几百块钱。”
“啧！想象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