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首要的事是快乐，其次都是其次
“这是一份小提琴特长生的学生档案。”解雨臣拿出一份贴着密封条的黄色牛皮纸袋。
关慎儿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解雨臣在桌面上的文件里抽出一张表格：“这是国际生申请表，二月初柳约就帮你处理好了外国护照，学籍，背景文件，填完这张表，你就可以选学校了。”
关慎儿眼睛微微瞪大：“我选学校，现在？”
“海棠姐和关大哥很早之前就帮你做好了人生规划。”
解雨臣解释道：“关家世代五感出众，在音乐方面的资质得天独厚，你的小提琴是黑瞎子亲自教出来的，早几年就过了十级。”
“国内外的音乐学府关大哥都联系过了，想去哪儿就去考，以你的实力，没有问题。”
“国际生的性质会特殊一点儿，是海棠姐给你选的，吴邪私心也更希望你选这个。”
关慎儿问：“国际生是有什么优势吗？”
“不用高考，自主招生，审核通过，保底录取。”
解雨臣道：“海棠姐本来就不喜欢国内繁重的应试教育，还在吴邪那里知道你上小学时遭遇过短暂的校园冷暴力，更不想你受上学的苦。”
“不过。”解雨臣把这两份文件交叠在一起：“小提琴特长生是‘关心’，国际生也是‘关心’。”
关慎儿不明觉厉挺直的腰杆子一下垮了，无语道：“不是说‘关心’这个名字只是放到外面斩桃花的吗？”
“谁说的？”养大一个孩子，解雨臣也有了做大人的恶趣味：“是真的有‘关心’这个人呀。”
关慎儿捂嘴，靠近解雨臣，眼睛瞪得溜圆，用气音轻声问道：“难道你们给我培养了一个像三叔解叔那样的替身？然后我可以和她交替去上学吗？”
一提到这俩不负责任的叔叔，解美人的表情都淡了，“脑洞真大，想得真美。”
解雨臣问：“你忘了自己是什么人？”
关慎儿仰头想了想，大眼睛骨碌碌转了好几圈，她回答：“打不死的小强。”
“……”
你说城门楼子，她说胯骨肘子。
解雨臣摇头笑笑：“算了算了，和你说多了你也不明白，那么请问打不死的小强，你心里有选择了吗？”
关慎儿歪歪扭扭靠在办公椅边上，像小时候一样翻着解雨臣的衣领子玩。
语气稀疏平常：“这是糖糖和罐罐的选择，不是我的。”
她每一位长辈都有足够的阅历、资本和眼界。
关慎儿知道他们的选择是对的，是好的，是平平坦坦，光明无限的。
可她总也喜欢不起来这样的日子。
无聊得像一碗凉透的白开水。
小花刚刚问她‘你忘了自己是什么人？’。
没忘。
她是糖糖的女儿，张家人的后代。
能活很长时间的一类人。
所以，是打不死的小强。
关慎儿是她，‘关心’是她。
或许还有他们为她准备的许许多多个不同的身份。
孩子大了，有心事了，解雨臣拍拍她的手：“别抠了，衣服都皱了。”
关慎儿‘哦’了一声，换份文件夹继续抠。
“不高兴了？”
“没有啊。”
解雨臣说：“小时候不开心是抠自己的手心，长大一点儿呢，不开心就和黑瞎子互殴，再长大一点儿，就是喜欢体验各种刺激的极限项目，每次被吴邪找到都是拎着脖子训。”
他手一摊：“你的情绪不是写在脸上，就是体现在你找各种目标物发泄的肢体语言上。”
关慎儿说：“那我不抠了。”
解雨臣把那两份文件压到抽屉柜最底下，说：“在你没决定好之前，这两份文件都被我‘不小心’放进碎纸机里了，我会通知吴邪我在帮你补办，后天不是约了个真人cS吗？好好玩。”
关慎儿眼前一亮，emo的小表情瞬间晴朗，想要矜持又压不住笑：“吴邪都是为了我好，我们这么骗他，会不会不太好呀？~”
“如果你可以把嘴角的笑压一压，说不定我就信了你这话。”解雨臣很明确道：“张家不缺挣钱的人，关家不缺光宗耀祖的人。”
“所以。”
“关慎儿首要的事是快乐，其次都是其次。”
……
真人cS有很多种游戏规则，目的在于刺激消费者买单升级玩法。
但燕追开办的cS俱乐部不整这些虚的。
什么玩法都是一个价格。
要是你想，还可以自行制定玩法。
她不缺钱，一开始考虑的只有自己玩得爽。
俱乐部的子弹都是特制的bb弹，设备的还原度极高，被打上一枪是真疼。
关慎儿体验过一次，非常满意，很有实感。
然后就成了常驻嘉宾。
然后燕追的俱乐部就开始人满为患了。
“老板，今天关心来组队了吗？”一个很阳光的体育生。
燕追冷眼扫过去：“没有。”
“老板，前几天那个眉心有颗美人痣，玩枪超6的酷girl来玩没？”染了白毛的小痞子。
燕追深呼吸：“不，知，道。”
“老板……”
燕追耐心告罄，手腕掰得嘎吱作响，“不是来玩的，请！出门左转。”
黎簇把关慎儿预留给他的号码牌交到柜台：“我有预约。”
燕追抬头看了看。
哦。
是小小姐的专属VIp号码牌。
她沉默了一下。
猛地抬头：“牌子谁给你的？”
黎簇在打量货架上的装备，一眼看过去他都以为那是真家伙了，闻言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回答：“关心。”
关心……关心……关心……
场地上好几拨人都停止了交谈，扭头用一种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黎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