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跟个闷葫芦似的，烟雾缭绕得都快看不清人了，烟灰缸里的烟头堆得像小山，那呛人的烟味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
电脑屏幕上，代码跟闪电似的“刷刷”闪，那是孟钰帮着弄的舆论“弹药”，就等着引爆呢。
祁同伟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眼角的褶子更深了，这几天折腾下来，人看着像老了十岁。
想想孟钰，以前多单纯一姑娘，现在也卷进这权力的漩涡，成了他反击的关键棋子，真是世事难料啊。
他抄起电话，拨通安欣，尽量把声音放软和：“老安，东西都齐活了吧？千万稳住，出一点岔子咱都兜不住。”
安欣在那头闷声闷气地回：“放心，祁哥。我这儿妥了，孟钰那头也安排得稳稳当当。不过，这招太险”
“你真掂量清楚了？”
祁同伟苦笑着瞅了瞅窗外阴沉沉的天，就跟他现在的心情似的：“老安，到这份上，我没退路了，不死不休，只能赌一把。对了，这阵儿你多帮我照看着牧诗幽”
“我实在顾不上。”
挂了电话，祁同伟长叹了一口气，拉开抽屉，拿出牧诗幽给他编的手工护身符，手指头轻轻摩挲着，心里满是愧疚。
这段时间为了争权，他把这姑娘晾在一边，牧诗幽就跟个受气包似的，整天小心翼翼，瞅他眼神都怯生生的，生怕哪句话说错惹他不高兴。
祁同伟起身推开书房门，瞧见牧诗幽在客厅沙发上窝着，手里拿着本时尚杂志，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窗外发呆。
一听开门声，她“腾”地站起来，脸上挤出个笑，透着股子小心：“你忙完啦？要不要喝点啥？”
祁同伟走过去，轻轻把她搂怀里，感觉她身子微微发抖，心里明白，这不是怕，是心里没底，为他这些天的冷落委屈着呢。
“诗幽，对不住，这阵儿冷落你了。”
牧诗幽把脑袋埋他胸口，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你忙，我没事。我就盼着……你能多瞅我一眼。”
祁同伟心里一酸，胳膊收紧了些：“以后不会了，等这事儿了了，我好好陪你。”
他也知道这空头支票没啥用，可眼下也只能这么哄，好歹给姑娘点盼头。
晚饭后，祁同伟难得陪着牧诗幽看了会儿电视，脸上装得挺放松，眼睛却时不时瞟瞟时钟，心里跟猫抓似的，根本静不下来。
……
第二天，吕州市人大常委会会议现场，热闹得跟过年似的，跟祁同伟那边的冷清一对比，反差贼大。
陈海穿得人模人样，西装笔挺，头发抹得锃亮，跟打了蜡似的，脸上笑开了花，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
程度跟在他屁股后头，也是一脸春风得意，走路都带风，好像已经站在世界之巅了。
周寒和赵木这俩货，跟哈巴狗似的围着陈海转，马屁拍得那叫一个响，还时不时损祁同伟几句，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现在抱上大腿了。
“哟呵，陈市长今儿这精气神，一看就是当领导的料！”周寒哈着腰，拿着块手帕跟伺候皇上似的，给陈海擦皮鞋上的灰。
“那可不，陈市长转正，那是众望所归啊！”赵木点头哈腰地跟着附和，还抽空撇撇嘴，往主席台空着的角落瞅一眼，那意思祁同伟今儿不敢来了，彻底怂了。
“某些人啊，自不量力，到头一场空！”周寒扯着嗓子，满脸鄙夷，就差把“祁同伟”仨字写脸上了。
程度更是得瑟，清了清嗓子，扯着嗓子喊：“今儿个可是大日子！咱吕州啊，总算要改头换面了！”故意把声儿拔得老高，眼睛还时不时往会场入口瞟，好像盼着祁同伟进来，好当面显摆显摆。
会议顺顺当当进行，跟走流程似的，全票通过陈海转正，程度升职常务副市长。
刹那间，掌声雷动，跟炸雷似的，陈海和程度被人群簇拥在中间，鲜花、掌声一股脑儿往身上招呼，都快飘到天上去了。
散会后，程度溜达着走到角落里，瞅见侯义勇还在那擦汗，一脸不甘心，眼神里透着股子怨恨，跟谁欠他二百万似的。
“侯科长，咋啦，还为祁同伟抱不平呢？”程度假惺惺地凑过去，跟真关心似的问。
侯义勇抬眼瞅了他一下，又耷拉下脑袋：“没啥。”
程度“哈哈”一乐：“别灰心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往后跟着我，好处少不了你。”
“谢谢程市长。”
侯义勇有气无力地应着，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
“走，我请你吃饭去。”
程度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侯义勇的肩膀，好像哥俩好得穿一条裤子似的。
宴会厅里，陈海举着酒杯，跟个凯旋的将军似的，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眼睛扫了一圈众人：“各位，今儿是大喜日子，咱吕州翻开新篇章啦。来，为吕州的好前程，干杯！”
“干杯！”大伙扯着嗓子喊，声浪差点把房顶掀了。
正喝到兴头上，程度像是突然想起啥，放下酒杯，掏出手机拨通祁同伟电话，语气里满是挑衅：“祁市长，今儿咋没来开会啊？知道自己不行了，没脸来了？”
祁同伟在电话那头，声音平静得很：“恭喜高升，程市长。不过，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收到没？”
程度一愣，接着“哈哈”大笑：“礼物？啥礼物？我咋没瞅见？”
“别急，快了，好好享受这最后的舒坦吧。”
祁同伟说完，挂了电话。
程度觉得莫名其妙，刚想再拨回去，手机又响了，秘书打来的，声音跟见了鬼似的：“程市长，不好了！网上……全是关于您的烂事儿！”
程度脸色“唰”地就白了，手忙脚乱打开手机，一瞧，脑袋“嗡”地一下。
网上到处是他在 KtV 的不雅视频，他跟个色狼似的左拥右抱，丑态全被拍下来了。
关键是，旁边还配了篇“小作文”，以 KtV 服务员的口气写的，把他那点荒淫事儿描述得绘声绘色，还扯出个“12 秒”的细节，不知道的还以为作者当时就在现场呢。
刚开始，网上也就稀稀拉拉有人议论，没成想，这新闻跟火箭似的蹿上热搜第一，网友们跟炸了窝似的，骂声一片。
宴会厅里“唰”地安静下来，大伙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纷纷掏出手机，瞅着那劲爆新闻，脸上全是不敢相信的样儿。
程度手一哆嗦，酒杯“啪”地掉地上，摔得粉碎，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似的，僵在那儿，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陈海瞅着程度，脸色也变得铁青，刚还美滋滋的，这会儿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心里“咯噔”一下，明白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更大的风暴眼瞅着就来了，吕州这局势，怕是要翻天了。
侯义勇躲在角落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心里那股憋屈劲儿，总算松快了一点。
整个会场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空气都跟凝固了似的，只有手机屏幕闪着光，照着大伙一脸懵的表情。
祁同伟坐在电脑前，看着网上闹翻天的舆论，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深不见底，透着股子复杂。
这是一场豪赌，他把自己的一切都押上了，连跟牧诗幽那点情分都搭进去了。
这仗才刚开始，后面的风浪，还大着呢。
他心里清楚，这只是个开头，真正的风暴，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