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昔日，是多么的辉煌灿烂，可如今却缩在这犄角旮旯之地苟延残喘。
要不是身上传来阵阵剧痛，圣虚子还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毕竟，这现实实在是太残酷了。残酷到他有点接受不了。
“没事的师尊，我们还有崛起的机会！”
厉寒烟柔声安慰，“徒儿得到天道预言，浮游仙境将在三个月后开启，届时我只要抓住机会突破帝境，定能一雪前耻！”
就算她南秋晚突破帝境又如何？自己很快也能到一步，有天道做靠山，到时候还会怕她？
听她这么一说，圣虚子黯淡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亮光：“寒烟，还好有你！”
紧接着他语气一转，“不过仅凭我们俩的力量，只怕远远不够，还需要帮手。”
厉寒烟皱眉：“可如今西界的形势，藏剑谷已经一家独大，我们又该去哪里找帮手？”
东界吗？更不可能，那个姓池的疯女人只会落井下石。
更何况，有天河存在，根本就过不去。
圣虚子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想法，呵呵一笑：“东、西两界，自然是没有可能，但如果是天外来人呢？”
“天外？”厉寒烟皱眉，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圣虚子不紧不慢地给她解释起来：“其实在两界之外，还有一方同等世界，名为天外天。只因与两界不互通，所以鲜有人知晓它的存在。”
原来如此！厉寒烟点头：“可是您说了，天外天与两界并不互通，那我们又该如何才能前往？”
“或许他人不能，但为师却有办法！”圣虚子捋了捋胡须，“昔日我有两位挚友，名为阴虚子和阳虚子，号称阴阳双虚，实力不在为师之下。
当年他们参悟出了一门秘法，可以在天外天与两界之间穿梭，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此法代价太大，每使用一次，必须献祭掉一半的神魂！且永远没有恢复的可能。”
“啊？”厉寒烟不由一惊，脱口而出，“那岂不是一来一回，整个人直接就废了？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
乍一听，这秘法好像挺牛逼的，仔细一琢磨，似乎也不怎么的。
圣虚子摇头：“并非如此，此法使用一次，可通一个来回。所以，为师决定，待伤势恢复后，便前往天外天，寻找那两位挚友！
只要他们肯帮忙，我们定能东山再起，一雪前耻！”
然而厉寒烟却陷入了沉默，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师尊，恕我直言。此事，我估计……挺难。”
毕竟一来一回，就要损失一半的神魂，如此一来实力将大打折扣，有谁会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帮助你啊？
即便是父子情，也未必能做到这一步，更何况还只是挚友而已。
圣虚子眼神坚定：“成与不成，总得要试试才知道。寒烟，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总之这一趟，为师必须要去！”
见他态度坚决，厉寒烟也没有再劝，轻声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你就待在此处，静等那浮游仙境开启。反正有天道给你做靠山，她们也拿你没办法！”
说到这里，圣虚子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一沉，“寒烟，为师知道有些话不该说，但还是要说，希望你能听得进去。”
厉寒烟点头，摆正姿态：“师尊请讲，寒烟定当洗耳恭听。”
圣虚子嘴唇一动：“你这性子，真的得好好改改了……”
“师尊此话何意？”
“唉！”圣虚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一个人，有自信是好事。但你不觉得，你有时候……有些自信过头了吗？”
显然，他是想起了使用时光之盘之前的那一段小插曲。
若不是有那法宝将时间逆转，师徒俩估计已经携手去了阎王殿。
厉寒烟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寒烟定当谨记师尊教诲。”
“为师也并非教训你的意思，身为天命之女，经历了这么多，你也该成长了！”
“弟子明白。”
“嗯、”圣虚子微微颔首，抬眼看向天边，暗暗发狠：“藏剑谷，就让你们再嘚瑟一阵子！等着吧，这个仇，老夫早晚要报！”
*
天外天，玉琼楼。
作为此界第一大势力，这些日子玉琼楼却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几大分部，在短短数日内被人尽数捣毁，损失极其惨重。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据侥幸逃回的目击者称，是一个疯女人和一个小白脸，以及一个死老头干的。
尤其是那疯女人，半点不讲道理，一剑一个小朋友，嘎嘎就是乱杀，根本没人能挡得住。
主阁楼之内，身为楼主的阳虚子和阴虚子并排而坐。
此时两人都垮着个批脸，嘴巴翘得老高，显然心情不怎么美丽。
哥俩心中明白，是那个女人回来复仇了！
当年她不知是何原因来到此界，哥俩见她来历不凡，又身受重伤，于是便起了歹念，想要杀人夺宝。
可惜最终没能得逞，让她侥幸逃过一劫。
时隔多年，本来已经将此事遗忘，没想到她竟然又杀了回来！
此时，下方一名心腹弟子正跪在地上汇报：“楼主大人，昨日我们最后一个分部，也被她们捣毁。弟兄们死伤惨重……”
听完，阳虚子嘴巴一瘪：“我不是派了两大长老前去镇守，这也能被捣毁？”
“这……”那弟子无奈地摇头，“麻长老和皮长老，在那个女人面前，连三招都没能接住，便被当场砍死，神形俱灭。”
“你说什么！？”阴虚子面皮一阵抽搐，“三招都接不住？她竟然已经强到了这个地步？”
要知道，那两位长老可是玉琼楼顶级战力，实力仅次于阴阳双虚！
在她面前，结果就跟纸糊的一样？
“是啊！”小弟子点了点头，嘴唇一动，“那疯婆子甚至还扬言说，呃……”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阴虚子不耐烦地一挥手：“她到底说什么了？”
弟子小心翼翼开口：“她说，很快就会来找你们算账。让你们俩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她不想脏了自己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