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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这一番话,听在柯老四耳朵里,格外别扭。

怎能这样呢?

桑丫头和公子不是都那样那样了吗?居然还能转身就不认账?

这样下去,晏家的血脉可怎么办哟?

还想着有生之年能抱着小公子玩一玩,这下好了,干脆天各一方了。

柯老四苦着一张脸,提着一盒子餐食去见牢里见颜如玉,嘀嘀咕咕地将这事半含糊地说了:“公子,你这一走,也不知何时回来,可桑丫头身边没个人,可怎么行啊......”

颜如玉靠在牢房的墙角,垂眸不语。

桑落这席话说得很洒脱,可在颜如玉看来,却透着深深的不安。

她看惯生死离别,也看透了男人。

这世间,有多少人耐得住孤独,又有多少情爱经得起考验?

她对他没有信心......

又或者,对男人毫无信心。

得不到颜如玉的回答,柯老四又抹了一把老泪:“把你一棍子支那么远去,怎么忍心?”

“她费尽苦心,你却不懂。”颜如玉摇摇头,缓缓说着,“如今我这身份尴尬,若继续担任指挥使,恐怕会被朝臣们日日攻讦弹劾。太后和圣人重罚于我,朝臣们也无话可说,还可以趁此机会将这烫手的位置让出去,何乐而不为?”

做指挥使时,他早就预见自己此生终难善了,这次得了机会脱身,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得罪人的活,谁愿意干谁干。

柯老四却道:“你过去得罪那么多人,此次路上,恐怕不太平。”

“留在京城,也没多安稳。”颜如玉无所谓地说道。

处死周怡那一日,桑落来取走她身上的活经,说是要替太后做手术。那时他就猜到桑落的计划了。

心有灵犀的两个人,甚至不用多说,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他决定杀周怡的时候,也想好了,自己必须要走。

圣心难测。

只有自己离开,桑落才是安全的。

“那以后......”柯老四皱巴巴的脸更苦了。

以后。

颜如玉想了想,望着牢房远处的一点灯光。

他绝不能死,也不会轻易死。

只要不死,就能有“以后”。

三日后。

春深夏浅,京城之外官道两旁杨柳堆烟,暖风拂过,卷起漫天雪白的柳絮,纷纷扬扬,如同下了一场温柔的雪,却又带着几分离别的飘零之意。

颜如玉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手脚戴着沉重的铁镣,形容却并未显得如何狼狈。他身姿依旧挺拔,墨发简单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被风吹拂,掠过他俊美无双的脸庞。

阳光透过飞舞的柳絮,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竟有一种破碎得令人心惊的美。

他站在城门外,身后是两名押解的差官,面前是前来送行的众人。

丹溪堂的众人——桑陆生、柯老四、夏景程、李小川、倪芳芳都来了。

余承如今已是新任的指挥使,他特意让绣使们穿着官服前来相送。有绣使的威名镇着,那些欺软怕硬的人,总要安分一些。

他上前一步,神色复杂地低声道:“公子,此去路途遥远,西北又不平静……属下安排了几个得力人手沿途护送……”

柳絮沾满了颜如玉的发梢肩头,他微微摆手,镣铐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不必。我的身手,自保尚可。不必再累及他人。”

余承叹了口气,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您昔日……终究是结下不少仇家。即便您不要属下的人,知树他们……一早就求了我,卸了所有职务,非要跟着您。公子,总得带些自己人,有备无患。”

看来谁坐在那个位置上,都知道有多难。

颜如玉抬眼望去,果然见知树牵着几匹马,带着几余名知字辈和风字辈,静默地站在不远处的柳树下,见他望来,纷纷抱拳行礼,眼神坚定。

颜如玉不得不又看一眼倪芳芳,见她红着眼,便对知树道:“你留下。”

知树心中一凛,抱拳跪下:“公子,此去一路艰险,知树宁死不留。”

倪芳芳闻言,干脆别过脸去,用力眨眨眼,将泪意逼回去,再扭过头来说:“颜大人,你一路平安。我还有约,就——不送你了。”

她胡乱地福了福身,便拔腿往回走。路过知树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她侧过头,目光快速地从知树那神情莫辨的脸上掠过,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挤出硬邦邦的两个字:

“保重。”

说罢,也不管知树是何反应,便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刚开始是大步走,越走越快,到最后,干脆跑了起来,很快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知树皱着眉,默默望着。

“现在追还来得及。”颜如玉说。

知树却摇头,跪地说着从小就烙印在身体里的一句话:“公子安,知树安。公子危,知树死。”

暗卫,本就不该有情绪。

他本应早过了情关的,芳芳只是一个意外。

往往意料之外的痛,最是彻骨。

颜如玉默了默,回过头逐一与众人告别,最后,走到了桑落面前。众人默契地向后退开。

“桑落。”他唤她。

漫天飞絮中,她穿着一身素净的青色衣裙,未施粉黛,发间只簪着那枚木珠簪子,身姿挺拔如修竹,眼神清亮而平静。

她勾勾唇,很安静。

仿佛不是来送别,只是寻常的一次相见。

阳光透过絮幕,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光,竟有种不似凡尘的剔透感。

他看着她,千言万语堵在喉间。

他想说“等我”,想承诺“必归”,想发誓“绝不负你”……可西北前路未卜,归期渺茫,他如何敢用虚无的承诺捆住她翱翔的翅膀?

他怕她真如她所言,不会苦等;更怕她因一句承诺而徒然耗费年华。

相顾无言,唯有柳絮无声飘落。

最终还是桑落先开了口,声音平静一如往常:“常用的药和一些你们可能会用到的医书、药方,我都整理好交给知树了,路上若有不适,或是闲暇时,都可看看。”

颜如玉看着她这般冷静安排的模样,心头一暖,不由勾起唇角:“只有这些?”

桑落很是不解,吃喝拉撒的东西,柯老四都替他备下了,只怕这走到西天取经也够了。还要什么?

他总不能还等着自己替他纳鞋底,做衣裳吧?

她抬眸问他:“你还需要什么?”

颜如玉勾着头看她,带着一丝戏谑:“小乌鱼离开时,尚且得了一枚‘好朋友’相赠。为何我走,桑大夫却如此吝啬?”

“好朋友”。

桑落挑眉睨了他一眼,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戴着镣铐的双手,指尖微凉,触感却清晰。

她抬起眸,眼神清亮:“你就用它们吧。”

这本是一句带着调侃意味的回应,说完她便要抽回手。

却被颜如玉反手紧紧握住!

铁镣的冰冷硌着她的手背,而他掌心的温度却灼热惊人。

“桑落。”他喉结滚动,嗓音低沉沙哑,仿佛压抑着汹涌的浪潮。

万千情绪,最终只凝成用力的这一握。

桑落仿佛读懂了他所有未竟之言,看着他眼底的挣扎、不舍、以及那份不愿用承诺束缚她的温柔,微微颔首:“我都知道。”

她都懂。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城门内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顾映兰一身灰色长衫策马奔来。

他勒住马缰,矫健地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

眉宇间比过去更多了几分沉稳和英气。

他牵着马走到颜如玉面前,拱手道:“颜大人。”

颜如玉微微摇头:“戴罪之身,不敢称大人。你我可兄弟相称。”

顾映兰从善如流,改口道:“颜兄。”

他从腰间解下一个羊皮酒囊,递了过去,“得知颜兄今日启程,特来送行。此去西北,山高水长,望君珍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旁的桑落,又补充道,“京中诸事,颜兄不必挂心,桑落这里,我也会尽力看顾。”

颜如玉接过酒囊,掂了掂,又将酒囊塞了回去:“不必。”

顾映兰微微一怔。

才明白这个“不必”是指的“不必照看桑落”。

颜如玉温柔的眸光落在桑落脸上,笃定笑着:“她自有她的天地,无需任何人看顾。她能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她想照顾的一切。”

顾映兰闻言,随即失笑,摇头叹道:“颜兄既然如此不放心,那便早些归来吧。”

他侧身,指向身后的骏马:“此马是太后命我送来,赠予颜兄代步。”

又上前一步,用仅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对颜如玉道:“桑落用心良苦,顾某却是不忍,只给颜兄三年。”

说完,便将缰绳按进颜如玉手中,又转向那两名押解差官,神色一肃,亮出一面令牌:“太后懿旨,颜如玉此行,沿途一应事宜,尔等需妥善安排,不得苛待刁难。若有闪失,唯尔等是问!”

差官一见令牌,吓得连忙跪地叩首:“卑职遵旨!定当谨遵太后懿旨!”

桑落悄悄抬眼,望向城楼方向,轻拽颜如玉的衣袖,悄声道了一句:“太后来了。”

颜如玉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在那垛口之后,隐约可见一个戴着幂笠、身着普通妇人衣裳的身影,正凭栏远眺。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尽管身着囚服,手脚戴镣,却依旧仪态端方,朝着城楼的方向,深深一揖。

城楼上的人影一动不动。

二十年前,松州城外,他的父亲晏掣赠马于吕子骞,助其携子女逃离死地。

二十年后,京城门外,已贵为太后的吕芳赠马于他,送他充军西北。

此中深意,轮回因果,令人唏嘘。

礼毕,他转身,再次看向桑落。

“我走了。”

桑落点头:“平安。”

恰有一朵格外顽皮的柳絮,打着旋儿就要落在她的发间。

颜如玉抬起戴着铁镣的手,动作因镣铐而略显迟缓笨拙,却异常轻柔地,在她额前轻轻一拂,抓住那朵柔软的飞絮。

他将那朵柳絮紧紧攥入掌心,仿佛握住了什么极其珍贵的东西。

再无一言。

他翻身上马,动作流畅,胯下的坐骑抬起前蹄,昂首嘶鸣一声。

知树等人见状,也纷纷上马,十余骑静立其后。

颜如玉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桑落,猛地一抖缰绳,骏马如同离弦之箭,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马蹄踏起烟尘,混合着漫天飞舞的柳絮。

顾映兰望着渐渐模糊的背影,良久,才低头看桑落:“你有何打算?”

桑落并无难过之色,一本正经地道:“顾大人,还有一事,需要你亲自出手才可以。”

“何事?”

“镇国公府的十二姑娘钟离玥被人带走,她已有身孕,若能悄悄找到,是再好不过。”

顾映兰立刻意识到,这个孩子的生父——

二人对视,已经明了。

“斩草除根?”

“稚子无辜。”桑落说道,“只怕教养之人心生邪念。”

顾映兰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邪念,才是需要斩除的根。

正如先圣万勰帝千方百计要将圣人交给太后教养。

他深深地望她。

看她平静无波的脸庞,看她澄澈深邃的黑眸。

心底那一片涟漪荡漾开去。

他说:“其实,你和太后是同一种人。”

情、义本就难两全。

她们都是可以舍情取义之人。

是他敬佩之人。

桑落抬头再看向城楼,那个戴幂笠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她比我难多了。”她说。

政局诡谲,深宫孤寂,母子离心。

想了想,别的她兴许帮不上,但有一件事,她兴许能做到。

几日后,桑落进宫面见太后。

她带着一只大盒子,刚要进宫,就被守门之人拦住了。

“桑大人,”守门的禁卫有自己要遵守的铁律,“需要打开看看。”

桑落按在盒子上,皱起眉头:“我每日进宫,怎么还要看?”

禁卫却不肯放松:“桑大人,职责所在,还请打开一看,否则卑职无法放行。”

桑落抠着盒子的手下意识地收紧,指尖压得泛白:“这盒子里的东西甚是机要,寻常人不可随意查看。”

禁卫见桑落神色有异,更是坚持:“宫规森严,还请桑大人莫要为难小人。”

桑落眉头紧锁,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缓缓掀开了盒盖。

盒内红绸衬底,赫然躺着一件乌沉沉的器物——长约一尺有余,宽约三指,形制奇特,通体由精铁打造,幽暗无光。

“这是何物?!”那禁卫从未见过这等器物,伸手想要拿起来仔细查看。

桑落将盒子一盖,挡住了禁卫的手。

她面色沉静,语气格外严肃:

“此乃鹤喙楼杀手所用的独门兵刃——鹤喙锥。是此次清剿鹤喙楼时缴获的要紧证物,正要呈送太后过目。”

是吗?

禁卫困惑地看着桑落扬长而去的背影。

鹤喙不是尖的吗?

那个看着不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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