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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和颜如玉围在她身边,绣使们手持火把,在周围警戒,火光跳跃,映照着每个人凝重的脸。

倪芳芳裹在知树宽大的玄色大氅里,身体依旧止不住地颤抖,牙齿咯咯作响。她紧紧抓着知树的胳膊,仿佛那是唯一的热源。

“芳芳,别怕,慢慢说。”桑落放柔声音,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城外?阿水呢?你看到了什么?”

倪芳芳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和混乱的记忆,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

“我……我昨晚约了人……一起看灯会。”她的声音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是——杨七郎。”

桑落瞠然:“你又跟他好了?”

杨七郎人没问题,可毕竟治好家传之病后,就纵情声色,这样的男人要来做什么?

“前几日遇到了,就说一起看灯。他人还是挺好的——”

倪芳芳的目光飞快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怯意扫过知树冷硬如石刻的侧脸。

知树垂着眼,专注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倪芳芳心一横,继续说道:“当时人特别多,我看见阿水站在河边的柳树底下,她想要往这头走,根本挤不过来,我就想着不能让她落单,就要去找她,七郎拉住我,让我站在巷口别动,他说他去找。”

原来小乞丐看到的一男一女拉拉扯扯就是这么回事。

桑落追问:“然后呢?”

“杨七郎个子不高,他还没靠近那棵柳树的时候,我就看见阿水被人给捂了嘴!”倪芳芳有些后怕,“阿水当时就靠在那人身上了。”

“那人是男是女?”颜如玉问道。

倪芳芳摇头:“看不清,柳树的灯花里胡哨的,那个人穿的乱七八糟的,头上的帽子也脏兮兮的,看不清颜色。”

“然后呢?”颜如玉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倪芳芳稍微镇定了一些。

“我喊了好几声‘有拐子’,人群里太吵太闹了,根本没人理我。七郎被人流推着走反了方向,又来了一个人,也穿得乱七八糟的,两个人将阿水架着往外走。”

倪芳芳咬咬唇:“我一直跟着那两个人,就在迎水巷那里突然就跟丢了。远远地看见有一驾马车过城门。”

“你一个人跟出城了?”桑落惊讶于芳芳这个时候的孤勇,“出城门时为何不叫人?”

“那马车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守城门的兵也检查过那马车,我担心自己弄错了,冲撞了贵人,就自己跟了出去。”

颜如玉旋即召来一名绣使,让其速去城门查清昨晚出城马车是谁家的。

倪芳芳蹙着眉,揪着大氅继续说道:“出了城,那马车突然跑得很快,我就两条腿儿么,哪里追得上,跑了一阵,车就看不见了。我就想回城赶紧找你们,突然!突然就从旁边的树上跳下来两个人!他们……他们蒙着脸,手里拿着兵器!”

知树问:“什么兵器?”

倪芳芳看他一眼,声音软软的:“我又不是练武的,又那么黑,我哪里看得出来?我转身就跑,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挡在我面前。”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看向知树:“是个姑娘,叫风羽,说是你让她暗地里护着我。风羽厉害极了,一下子就把两个人挑翻了,只是对方有同伙,风羽让我赶紧藏起来。”

倪芳芳大约明白风羽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暗卫,就跟桑落身边的风静一般。

她揪着大氅四处张望:“知树,你能不能把她叫出来?我还想谢谢她呢!”

知树仍旧面无表情,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他缓缓抬起眼,目光越过倪芳芳的头顶,看向远方的雪地。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竭力压抑的沉重:“风羽,殉职了。”

倪芳芳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那个拿着一把长剑挡在自己身前的姑娘,死了?就为了救自己这个贪财又粗鄙的人......

冻了一宿,饿了一夜,好不容易得救了,原以为一切如故,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倪芳芳心中又悲又愧,又惊又悔,终是抵不住,天旋地转地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晕了过去。

知树眼疾手快地抱住她,声音里难得透出几分惊慌:“桑大夫!”

桑落上前把脉:“别担心,只是惊吓过度,送回丹溪堂,休养几日也就好了。”

散出去的绣使没有找到阿水的下落,只得带着劫后余生的倪芳芳和风羽的遗体返回城中。阿水依旧下落不明,如同沉入深海的石头,让每个人的心头都压着沉甸甸的阴霾。

回到直使衙门,风羽的遗体被安置在殓房内冰冷的石台上。除了桑落,颜如玉没有让任何人跟进去。

指挥使带着太医局的医正一同验尸,这在直使衙门里还是头一遭。余承察觉出一丝异样,试图站在门口探听点什么,却被颜如玉厉声呵斥:“全部退出去,没有本使的允许,不得擅闯,违者斩!”

殓房内,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令人窒息的寒意。油灯昏黄,将两人的身姿映照得影影绰绰。

桑落用白布掩住口鼻,只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眸子。她手一点点剥开风羽的满是鲜血的衣裳,仔细检查。

“伤口边缘异常平滑,受力集中,”

“胸口伤口是贯穿伤,兵器像是戟或者锥——”

说到此处,桑落猛地抬头看颜如玉。

莫非是——

鹤喙锥?

颜如玉面沉如水,绛紫官袍在幽暗光线下更显晦暗不明。

看到风羽心口的伤时,他几乎立刻就怀疑到了鹤喙锥。然而当着众多绣使的面,他只能将风羽的尸首运回直使衙门。

桑落从他的神情猜出了答案。心中暗道不好。鹤喙楼的人怎么会参与到人口拐卖?

风字辈暗卫的功夫,寻常的习武之人根本难以近身,也许真是鹤喙楼的人。

她忽地想起顾映兰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思绪乱作一团,顾映兰那一句“拐子”是随口说说,还是意有所指?

“桑大夫,”颜如玉沉声开口,“继续验。”

桑落取出随身的柳叶刀,从锁骨开始切开皮肉。俯身仔细观察着暴露出来的创道内部。肌肉组织和断裂的肋骨茬口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创道贯穿,但……”她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并未直抵心脏要害?”

心脏并未被直接洞穿!

“内脏完好,未出现破裂,”桑落目光扫过风羽身下大片凝固的暗红血迹,以及被切开后创道内暴露出的、几处被暴力撕裂开的大血管断口,“创口巨大,多处主要血管破裂。失血……才是主因。”

这个发现让两人心头都是一凛。

风羽的身手,即便遭受如此重创,只要心脏未被瞬间摧毁,以她的意志力和训练有素的体质,完全有可能撑住一口气,发出示警信号,甚至进行最后的反击!

她的手指怪异地弯曲着,显然是想要用力抓住什么,却连最后的求救讯息都没能发出!

桑落心中升起一个念头——毒!至于是什么毒,她没有把握,所幸李小川本来就在地牢里试药,很快就赶来了。

他缓缓凑近风羽的遗体,像一只最敏锐的猎犬,开始仔细地嗅闻。

先从风羽的头发开始,然后是脸颊、脖颈、肩膀、手臂……动作缓慢而专注,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样?”桑落低声问。

李小川没有立刻回答,他仔细嗅闻了她握剑那只手的手心、指缝。又凑近风羽衣襟上的大片血污,深深地嗅了几下。

“奇怪,”李小川喃喃自语,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除了血腥味、泥土味、汗味……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是什么?”颜如玉沉声问。

“很淡,但很特别,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闻到过类似的——”李小川苦恼地敲着自己的脑袋,“太淡了,血腥气太浓了,我分辨不出来。”

颜如玉上前用刀子割下那一块染血的布料,递到李小川手中:“不急。你先拿去慢慢想。”

李小川一走,桑落看了一眼门外候着的余承,悄声问道:“确定是?”她没有说那三个字。

颜如玉摇头:“不能完全确定。”

若用鹤喙锥,必然出鹤鸣之声,倪芳芳藏了一整晚什么都没听见,很可能不是鹤喙锥。

太妃和顾映兰早就在怀疑自己是鹤喙楼的人,若否认这似像非像的东西,反而更让人确定自己的身份。

以现在莫星河跟自己的对立之势,即便去问了,也未必能得到一句真话。

“大人!”一名绣使疾步来到殓房门口,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颜如玉冷声问道:“何事?”

“禀大人!城门守卫处已查清,昨夜酉时三刻左右出西城门的那辆马车,乃是镇国公府的徽记!出城牌子是镇国公府二爷钟离政身边的亲随!守卫验看腰牌无误,且车内并无异常,故予以放行!”

钟离政!

桑落眯了眯眼,眸底瞬间闪过一道冰冷的杀意。

这绝非偶然。

颜如玉捏了捏她的手,让她莫要着急:“马车出城所为何事?”

“说是钟离政身体十分不适,近日都在四处寻找名医。昨晚是听说有一个神医就在附近,特地派遣马车去接。”

一说到“神医”,二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孔嬷嬷。

鹤喙楼接到杀钟离政的委托,出现在钟离政马车周围的确说得过去,然而颜如玉带着鹤喙楼杀手刺杀过无数次,从不会打草惊蛇,更不会杀无关之人。

但是有了这一点点消息,风羽身上的锥伤就有了解释。

颜如玉带着桑落离开敛尸房,余承迎上来:“公子,可验出什么?”

这一声“公子”喊得颇有心机。

余承原本是颜如玉府中的侍卫,设立直使衙门后,他就没有了进出颜府的机会。但他喊“公子”却没喊“大人”,又在提醒颜如玉,他是颜如玉身边的旧人,是信得过的那一个。

颜如玉果然“信任”地对他摇摇头,让桑落退下,才低声说道:“死者身上有锥伤。”

余承一愣:“莫非是鹤喙锥?”

“伤口并未直达心脏,手法虽像鹤喙楼,但手艺却不像,”颜如玉手握成拳,“不能完全确定。镇国公府与鹤喙楼有了牵扯,此案只怕没那么简单。”

说着,他“痛心疾首”地敲了敲桌案:“余承,你去京兆府找赵大人,将他所说的七年前的人口失踪案卷宗借调来,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余承正愁没机会出门给太妃送信,立刻抱拳应下,大步离去。

入夜之前,知树回到直使衙门。

他脸色依旧沉痛,但眼神已恢复了惯常的锐利与冰冷。他快步走到颜如玉身边,声音压得极低,仅容两人听见:

“公子,查清楚了,钟离政与工部尚书迟晟为其庶女议亲时,说好要将将一座矿山当做了陪嫁。而迟晟回的聘礼里带着一个冶炼工坊。”

颜如玉双眸闪过寒光。

太妃几次暗示自己要借着查迟晟的机会,牵扯镇国公府,自己都未如她所愿。在这样的时候,太妃却将这份卷宗藏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电光火石间,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成型!

既然......那不如......

把水彻底搅浑!

风险巨大,但值得一搏!

颜如玉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出殓房,来到庭院之中。火光下,他的绛紫官袍仿佛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所有守候在外的绣使立刻垂首肃立。

颜如玉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众人的脸:

“经桑医正与本使勘验,风羽身上的伤口,极有可能是鹤喙锥所留!人口失踪案虽归京兆府调查,但此案已涉及鹤喙楼,直使衙门必须接手。”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庭院,带着斩钉截铁的杀伐之气:

“传令!绣衣直使衙门上下,全力追查人口失踪案!凡涉案之人,尽数归案!”

“遵命!”绣使们齐声大喝。

火光之下,颜如玉胸前的彘兽云鹤纹,泛起一层金色的迷蒙的光。

他要赌一把。

赌这潭水够浑,赌那些藏在暗处的鱼,会因此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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