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猜错，你们公司也会有人勾结刘玉恒的……”
“啊？！那我得赶紧告诉苏老板去！”
“没必要，老板不会听你的。”石长安笑道，“我跟你说这些，是让你避开些，免得回头连累你丢工作。”
这种局讲究的是做势，做出一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架势。
别说石远一个小职员跑去跟老板说这是骗局，就像有些受骗上当的人，警察告诉她这是骗局，她都要哭着闹着把钱给骗子打过去。
见石远关心则乱，石长安也没告诉他自己的筹划……
石远第二天就找到了老板办公室，可苏明却不在。
这天跑了好几次，都没看到苏明。他想要和经理说说，可又想起爷爷说的，公司里可能也会有内应的事。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打开手机，翻出那个保存了很久，却一直没打过的电话。
“喂~”苏明的声音总是那么好听。
“苏总啊，我是公司的老工……”
“公司的老工？”苏明皱起眉头来，这怕不是骚扰电话吧？
“不是，我是您公司的老员工！”石远吓得连忙解释道，“公司现在正在接洽的收购配件厂项目，有问题，有很大问题！那个刘总，是个大骗子！您可千万别上当啊！”
“哦？”苏明的声音冷峻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石远结巴了两下才道，“我叫石远，就是负责跟进这事的员工。”
“你说刘总是骗子，有什么证据吗？”
“我听说他原先在江海公司任着副总，后来离婚净身出户，哪儿来的这个厂子？还又要搞什么大项目！肯定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苏明的表情淡了下来，轻轻道：“好吧，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苏明就看了看身边的经理道：“高经理，你手下可有个员工说刘总是骗子呢。”
“嗯？他说什么了？”高经理慢条斯理的拿起餐桌上的一片水果送进嘴里。
“说刘总没钱，不该有这个工厂。”
“呵呵，我一早就跟你说了啊。”
“是啊，要不是亲眼看到刘总跟马局一起吃饭，我也不知道这事儿。”苏明笑了起来。
很多领导都是需要个白手套的，跟刘玉恒做这么大笔生意，怎么能不打听好他的背景呢。
原来当过江海集团的副总，算是有点能力的。后来家中生变，说是包了个小三，这事儿算是男人的通病吧。苏明自己的丈夫都是一样，包了个小三，生了个儿子。
然后刘玉恒的妻子把财产转移的差不多了，才提出离婚，把他弄成几乎是净身出户。再后来他结识了马局，两人投缘，刘玉恒就给马局做了白手套，接下了马局的几家工厂。
这就是苏明找人调查刘玉恒背景的结果。
那个叫石远的，嗯，有事不跟他的直属上级高经理报告，反而直接打电话来，怕还是个妄图幸进之辈吧。苏明拿着亡夫的资产做起千硕投资以来，这种人见得太多了。
苏明什么都想到了，只是有一点，那个马局也只是朋友介绍她见过一面，她并不知道这位马局长是不是真的局长……
石远挂了电话，心跳还有些过速，把手机捧在胸前好一会儿，这才缓过来。又想起爷爷说过，签了合同就通知他。现在应该不会再签了吧。
他又拿起电话打过去：“爷爷，我今天跟苏老板说了。”
“什么？做局那事？”
“嗯，苏老板知道了，应该不会再跟刘总签合同了。”
石长安一笑：“要是这局一下就被你破了，那刘玉恒活该喝西北风去了。”
“嗯？”
“且看吧，你盯着公司，签了合同后就通知我。”石长安想了想，又摇头道，“算了，估计你在那公司也干不长。”
“啊？！”
第二天石远回去公司，刚一进门就被漂亮前台小姐小声提醒道：“高经理让你到了就去他办公室。”
“啊？！”
听到爷爷昨天的说法居然真的验证了，石远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石远当然不知道，石长安的智慧值已经达到了120，多少也算是个聪明人了。
呆呆得坐在公司楼下的甜品店里，石远一时还是想不通。
我一心为了苏总好，为什么要炒我？
干坐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苏明从楼里下来，她的身后是高经理，还有招了石远进来的的朋友郑主管，正站在门前迎接着刚刚下车的刘玉恒一行。
石远眼中一热，立刻冲了上去：“苏总！我是昨天给你打电话的石远！刘玉恒真的是个大骗子，你千万不要上当啊！”
高经理一皱眉，马上向刘玉恒赔笑道：“不好意思啊刘总，这是我们公司的前职工，因为精神不太正常，刚被辞退。”
刘玉恒嘴角抽了抽，却看向苏总道：“苏总，价钱真的没办法，你知道，有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4200万是现在的行情，您要是接受不了也没关系。整出这种事，可不是太好吧……”
“哎~刘总，别生气啊。这纯属是误会。咱们先上公司慢慢聊啊。”苏明看着被人拖去一旁的石远，还在大叫着：“刘玉恒真的是骗子，苏总，你千万别上当啊！”
“不好意思啊刘总，这里请~”苏明只好堆起笑容，请刘玉恒进楼。
刘玉恒冷笑一声，淡淡得抬脚向前走去。
高经理看着石远的朋友郑主管，冷冷道：“小郑，石远是你招进来的吧？”
小郑头皮一麻，一把推开石远吼道：“石远，你他妈到底想干嘛？老子都要被你害死了！”
“兄弟，你听我一句，刘玉恒真是骗子，公司里有他的同伙！我……”
小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去，把石远踹了个跟头，恨恨道：“我看你是想美事想疯了！我就不该招你进来！”
说完，一行人转身离去，只留下石远坐在人行道上，目光呆滞……
也许是因为今天石远闹了这么一场，四千二百万的合同很快就签下来了。
当天打款500万，一个月内付清尾款，交付厂子。
石远呆呆得坐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中的时候，朋友小郑主管还是打电话安慰了他两句。合同已经顺利签下了，小郑主管也并不想和石远搞得太僵。
听到石远打来说合同已经签完的电话，石长安只是淡淡说了一声好。
天色渐渐晚了下来，就在苏明陪着刘玉恒一起吃晚饭庆祝的时候，一辆两轮电瓶车载着一名二十岁上下，戴着口罩，穿着件冲锋衣的年轻人，一路向着城外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