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偿还损失
后背拱起，獠牙上吐着晶亮的毒液……它看起来那样凶猛，就像此刻坐在扶手椅里的人。
也许科多斯多瑞兹的人不懂什么叫害怕？胆敢闯入他的办公室，还敢夺走他的珍藏？
蛇躯蜿蜒顺着胳膊噌噌地往上爬，地下室里几乎能听到鳞片收缩的可怕声响。马克西姆闭紧眼睛，准备咬牙挺过这波攻击。
…反正死不了……看起来剧毒的毒蛇也只是这位教授的变形术……是啊，挨上一顿打，这不是自己早就做好的准备吗？
嘶…
直到黑蛇昂起头颅，下一秒就会真的咬下去，斯内普才解除了咒语。
“…”
他就知道！
这位教授面冷心软！
.
长长的桌子上开始亮起火光，马克西姆将炉火调至中等，倒入浓缩后的基础药汁。
“银鱼鳞片，我早就磨好的！”
当药水冒泡之后，粉末投进去，逆时针搅拌三圈直到锅里变成银色。
一切都很标准。斯内普想。
这个高等班一年级的男孩显然不仅仅擅长魔咒。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能让人在水下呼吸的药剂。”
“是的，先生！”马克西姆埋着头说，“黑湖里有我需要的大多数材料，不用花钱，也方便极了。”他忽然抬起头，“噢，除了这瓶龙血粉。”
斯内普抬起下巴，神情冷酷，“看起来你的确是胆子最大的那一个，敢来找我……”
“这有什么不敢？说实话，那其实很酷（尽管那条蛇看起来不太可爱），您和这里的人不一样。”马克西姆专注于工作，“霍格沃兹，像是长在英国这片土地上的花，洁白、娇嫩。可是您——”
他？
“您更像是我们科多斯多瑞兹的人！”
无论是娇嫩的，张扬的，还是可怖的，无论是雪白的，还是漆黑的……通通能在那片雪原绽放。
“哈利很害怕魔药课，常常向我提起您最爱为难他，可是你猜怎么着？”马克西姆仰起脸，笑得没脸没皮。
黑袍子瞥他一眼，转身就走。没一会又握着装有鳃囊草的瓶子回来。
“…”
瞧，这就是他要说的。
“我发现他总能在魔药课上学到真本事。尽管知识被您揉成拳头，砸进学生的脑袋里……也许有点疼？可是谁在乎！您总是想方设法照顾我们。”马克西姆爽快地将自己准备的鱼鳃粉扔掉，替换成更加高级的，能使药效更佳，喝下后自己也不会太过痛苦的……鳃囊草。
坩埚里顺时针搅拌三圈，草叶完全融化。他干脆利落地投入冰晶水，使沸腾的溶液降下温度，最后小心翼翼地倒入一茶匙差点用命换来的龙血粉。
嗤啦…
锅里泛起淡蓝色的微光。
“成了。超级简单！”马克西姆得意地说。
斯内普想的却是，如果他的课堂里全是马克西姆这样的学生该多好？不用一遍又一遍地敲黑板，提醒他们看清自己写下的每一个字。
……不要看错了，也不要看漏了，更不要灵机一动……
当人影走出大门，他望着昏暗的走廊里时，当真开始思考萨沙曾经提出的建议——到科多斯多瑞兹去试一试。
那里的任职考核很严格…可他想去。
雪白的城堡仿佛留在了自己心里，日日向往。
“恩？”
和城堡一样白的裙角忽闪而过。有人躲在拐角处，偷偷窃喜。看起来马克西姆的药剂已经成了，可是哈利波特还和没头苍蝇一样在图书馆里乱转。
“第二关也赢定了……啊！”
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完全挡住火光，熟悉的、魔药的味道也灌进鼻子里。
“西弗勒斯？”
这人凑近她的耳畔，轻轻闻了闻，“真厉害，为什么我就不能通过味道闻出你来？躲在这里多久了？”
嗓音暗沉微哑，总叫人莫名其妙的脸红。
“恩，也没有多久…”
“你知道——当人们这样回答的时候，真正的答案一定是‘很久’。”
她肯定从一开始就躲在这里，说不准那个坏主意还是她出的，叫那男孩闯入自己的办公室…说些好听话…再骗走自己珍贵的私藏。
“我也不高兴。”
嗓音沉沉的，斯内普把人关在夹角之间。周围只有火把明明灭灭，光线昏暗反而衬托出他的宽大身影。
这样好的时机，当然要让她偿还损失——
于是大草坪上微风轻拂，积雪开始融化了。云团随风飘荡把影子落到黑湖，如同纠缠的人影，在泛起涟漪。
“这下你得逞了，科多斯多瑞兹又要赢下一局。”
艾瑞斯喘着气把人艰难地推开，“所以这就是代价？要是我真的赢下赌约，第一件要你做的事就是不准这样压着我——”
……那就更不能让你获胜了。
呼吸药剂自己没有耐心给波特做，鳃囊草倒是还有多余。当第二关卡的比赛日期日渐临近，家养小精灵多比在半夜被召唤到了地下室里。命令是煮上一份宵夜…
然后办公桌上的药瓶就不翼而飞了。
可是斯内普没想到，即使是通关的密钥已经送上门，哈利波特都能再出状况。
2月24日这天上午，阳光明媚。天气很寒冷，黑湖的坚冰已经融化了。观众坐在席位上，焦急地等待最后一位勇士。
“那孩子恐怕不会露面了，第一关过得很惊险，他一定是吓坏了。”马克西姆夫人说。
卡卡洛夫立刻接话，“还有十分钟，现在还不算迟到。”
“所以你把哈利波特的利益放在心头，是吗？”穆迪不客气地说。
斯内普也在这话里勾起嘴角，是啊，卡卡洛夫巴不得一切顺利能够在计划中将人带走，因为这样一来就不用承受黑魔王的怒气与惩罚。伊戈尔，一如既往的是个小人。
只是不知道计划失败时，他又要怎样保住小命呢？
卡卡洛夫忽然觉得后脖子很冷，也许是湖面忽然吹起的风，也可能是……他转过头，一身黑衣的斯内普就坐在身后不远的地方，牵着他的第二目标-霍华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