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声地较量，直到少年人的胳膊渐渐抬起来，离嘴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咕咚。
下课铃声敲响了，教室里也响起热烈的喝彩声。
哈利波特喝到了解药，也抵抗住了斯内普教授的夺魂咒，多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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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多么了不起。”
斯内普转过身，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学生都走光了，昏暗的地下教室只剩他们两人。而她收拾柜子，已经念了三遍了。
“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
艾瑞斯立刻转过来，气鼓鼓的，“你做得很对——为了教导那孩子不惜作践自己的名声。”
他有什么名声？
学校里的人不是从来都这样认为吗？西弗勒斯·斯内普，阴沉狡猾，最爱惩罚学生，是个光有一身本事却教不了书的人。
“你真的是吗？”她又问，“斯内普，他们不应该这样对你。”
“那应该怎么对我？”
“你在开玩笑？”艾瑞斯尖声道，“他们应该像我现在，走到你面前，亲口说感谢教导，教授一片良苦用心，我都感受到了——”
“你感受到了？”
还带有苦药味道的手指抚上来，从脸颊滑到唇下。斯内普的视线有些烫人。
“可我不想听别人怎么说，天花乱坠也不如你说给我的好听。”
…
…这个人！
“…！”
艾瑞斯倒退着，脸色绯红。
虽然一切发展都是自己期望的，可是那张嘴还没有说出想听的话，艾瑞斯在最后的进展上，固执得出奇。
她跑到门边，含糊不清地说：“你，你不许这么做。你还没有……”
还没有？
“总之，明天不用等我了。瓦莲娜要和我回家…去看看安德鲁那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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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刚刚迈步离我远去，
我便慌忙计算起你的归期。
——珍黛妮?纱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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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又在飘雪。
圣诞假期从这个周末开始，一直持续到元旦过后。
由于今年举办了四强争霸赛，也因为那个万众期待的舞会，四年级以上的学生全都留校了。
“你邀请到了秋张？”
“塞德！你抢走了我们最漂亮的姑娘——”
……到处都是吵闹的。
斯内普目不斜视地路过走廊，抽出魔杖，抱在一起的两人被分开了。
无所事事的学生变得春情泛滥，到处都是互相啃咬的人。
有什么好炫耀的？斯内普想。
窗外的雪又堆起来了，昨晚下了整整一夜……恐怕莱斯顿小镇只会更冷……霍华德家的院子会被埋起来。
不知道她们现在到家没有？
“…”
厚雪覆盖的花园里，那片被乔灌木遮挡的隐蔽角落，两个学生抱在一起，正在忘乎所以。
如果不是自己的笨嘴拙舌，也是有机会的……
什么机会？
斯内普忽然感到羞恼。袍角一扬，回了城堡里。
……那些没有宣之于口的话成了最后的绊脚石。有人想听，而他说不出来。堵在胸口变成了石块，恐怕要剖开才能看见……
“老家伙，好久没见了，还活着？”
“哎呀——”灌满积雪的院子里，有人佝偻着跑出来，指着瓦莲娜，“看看这是谁？”
斯内普垂着手，百无聊赖地站在城墙上。寒风刀子一般刮过。
“我喜欢这些老照片，”
客人进了门，瓦莲娜注视着旧柜子上，那对年轻夫妇的脸。
“喝茶吗？”
她转过身，来不及说话就停住了。那孩子恶狠狠地扑上去，像是立刻就要和祖父永别。
“瞒着我？觉得我是一个真正的傻瓜……凭什么不说，还要拿毒蛇来哄我……安德鲁，再也不会原谅你……”
在老头子惊讶的目光中，瓦莲娜无奈地点点头。
是啊，她全都知道了。
窗外的大雪比霍格沃兹里的更密更轻，云层压得很低。
火焰从壁炉的边沿窜出来，猛烈的势头就像艾瑞斯的怨气。
“…我今天回来就是要砸碎家里的每一个盘子……还有每一个茶杯，叫你再也喝不上一口茶水……还有每一扇窗户……还有……”
她举着相框，里面的父母看着她，像在看无理取闹的孩子。
然后祖父气势汹汹地冲上来，夺下照片。
“跟你拼命！”安德鲁大吼，“砸了他们，我跟你拼命——”
“你瞧——他就是这样对我的——”
瓦莲娜嘴角抽搐，干脆别开脸眼不见为净。
“就是拆了这座屋子都行，你今天休想动他们。”
艾瑞斯红着眼睛扑过去，用力摇了摇相框，“我动了！”
“……那我，现在就拼命？”
有大鸟从林子上空飞过，双翅展开，在大雪里穿行。
在斯内普第七次“路过”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门前时，里面终于传来崩溃的喊声。
“看在梅林的份上，你就不能回办公室去等？要是她们使用了飞路网，我会通知你的。”
他从门边退回几步，一脸严肃地望进来，“虽然我也没有特地等在这里……用你的守护神？”
“哦天呐！是的，她们一回来我就放出守护神……所以别在我眼前晃了，都快出幻觉了总是看见黑影……”
斯内普这才抿着嘴，向她点头，“多谢。”
这很正常。
他固执地想。
因为天都快黑了，艾瑞斯和瓦莲娜校长还没回来。自己只是关心她们会不会回来吃晚饭。
“再晚，就赶不上晚饭了。”
安德鲁愁眉不展，眼看难得回家一趟的人又走了。说什么圣诞晚宴，要过完舞会再回家……可是神秘人的复活计划又是怎么回事，那个人盯上的不是哈利波特吗？怎么又变成了自己孙女……
“艾瑞斯…！”
夜幕降临，艾瑞斯围着一条全新的围巾，向他挥手。
“这个，我很喜欢！别担心了，瓦莲娜在这呢，哪怕是黑魔王也要挨上一棍的。”
“我现在就让你挨上一棍，”
接着人影一闪，不见了。
“呼神护卫，”
哗啦啦…壁炉里凭空燃起火焰。瓦莲娜皱着眉迈出来，艾瑞斯紧随其后。
“…忘了告诉他方剂就快成了，”她说，一边挠着头看向大门，“可是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窜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