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是他一个人的劳动果实，更是未来可以生存的重要基础。
“只要熬过这个冬天，春天就不远了。”林李嘴角微微上扬。
但这只是一种美好的向往，因为熬过这个冬天，后面的几年不是“春天”，而是......
准备工作完成后，又抬头望了望四周，再次确定没有别的人。
半小时后，林李在寒风中搓手取暖，冰冷的空气让呼吸化为白雾。
约20多分钟后，远处传来了轻微的滚动声和脚步声。
几个黑影逐渐从夜幕中显现，正是马哥带着几个人推着独轮车赶来了。
手电筒的亮光在昏暗中小心翼翼地游走，最后停在了林李面前的那棵大树旁。
林李赶快将掀起的布从帽子上放下来，整理了一下。
“哎呦，财神爷，今晚可不冷清啊！”马哥甩了甩身上的雪花，笑着迎上前。“货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等你们半天了。”林李也笑着，但眼神中依然透露出一丝警惕。
他知道，任何交易都不能掉以轻心。
将SKS步枪随意地搭在肩上，语气平和却不容反驳：“马哥，老规矩，先验货称重，这次的大米和野猪足够你过一个肥年。”
“哈哈，你这枪可把我吓着了。”马哥用手挡了挡手电的光，“大晚上的，谁惹得起你呢。”
凌晨的寒风愈发刺骨，手电筒的光束在寂静的夜色中摇曳。
马哥走近，一束光照在地上，映出一排排大小不一的野猪。
林李能看到马哥脸上因惊喜而绽开的褶子，像是冰冻多时的迎春花，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顽强地舒展。
“哟，财神爷，这回可是发达了。”马哥咧开嘴，拍拍林李的肩膀，眯着眼笑道。
“这年头，市面上哪还有什么肉？你这野猪肉正合适，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林李微微一笑，“你这话说得有水平，我这不就想着大家伙好嘛。”
马哥用力点点头，满意地环视这成行的货，“你这次的大米，给你五块钱一斤，野猪肉三块钱一斤，你看怎么样？”
林李沉吟片刻，暗自算了算，觉得这价格还算公道。
他微微眯起眼睛，盯着雾气缭绕的前方，仿佛透过寒冬看见了更远的未来。
他很清楚，生意不能只顾眼前的钱，要的是长远的合作。
“可以接受。”林李笑道，语气中多了一丝坚持与冷静，“不过咱们这就过秤吧，这天夜里，冰得怪冷的，别耽误了你们发财。”
“好呢。就怕财神爷不满意。”马哥一边说，一边向后挥了挥手，示意跟随而来的几个小弟开始将物品进行称重。
“这下好了，我们不仅可以过一个肥年，还能吃到肉，跟着马哥就是不一样啊。”一个小弟边抬起麻袋边感叹道，语气中满是对未来丰盛日子的期待。
“可不是嘛，马哥总是有办法搞到好东西。”另一个小弟笑着说，脸上掩不住的笑意在手电的光芒中显得更加鲜明。
“马哥就是厉害啊，不过最厉害的还是这个财神爷。”三人中的最后一个用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林李，言语中透出几分敬佩和打趣。
“哎，你小子，拍马屁拍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林李哈哈一笑，扬手假意地要去拍那小弟的头。
对方灵活地一躲，众人不由得笑出了声。
“客气啥呢，财神爷胆气大，咱们都得仰仗你。”马哥接过话笑着点点头，语气中透出对林李的坚定信任。
手下人干活的速度不慢，一袋袋大米被扛上独轮车，磅砣一上一下地称量着，发出清脆的“咣当”声，仿佛为长夜加入了一曲属于交易的乐音。
“声音小点，你想吃枪子儿啊，本来我们这就是大宗货物交易了，现在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马哥转头说道。
与此同时，那一头头野猪也被一一过秤。
凌晨的寒意依旧笼罩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有手电筒的光芒犹如星星般闪烁，将雪地的白色反射在周围。
空气中弥漫着细微的烟草和汗水的味道，隐约可以听到远方传来的风声。
过了半小时，不远处半掩的货物堆上，一个小弟喘着白气快步跑来，脚下的雪地在静谧的夜里发出清晰的“嘎吱”声。
他猛地停在马哥面前，兴奋地报告道，“大哥，大米2000斤，野猪肉毛重2425斤。”
听到这个消息，马哥一时难抑心中的激动。
他的脸颊因寒风而显得有些发红，此刻却因为欢喜而越发生动。
大大的手掌几乎要把林李的肩膀整个握住，微微用力摇晃，以表感谢之情。
“老弟啊，你真是哥哥的财神爷啊！”马哥的神情越发诚恳，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这样吧，大米5块钱1斤，野猪就按照这个毛重来算，3块钱1斤。我马哥还从没亏待过人。”
林李被他晃得一个踉跄，挺了挺腰身，笑着拍开他的手，故作认真地说：“得了吧，你这劲头可别真当要抱我了。看着这满满两千来斤的货，我也觉得值了。”
“也难怪你，只要我们运作好这些，今年肯定能让大伙过个舒心年。”马哥收回手，重重地拍在林李手上。
“这个马哥，确实不错。”林李心想，眼里不禁流露出几分欣赏。
要是在别的地方，遇上些许不讲规矩的做派或是斤斤计较的，恐怕还会计较去头去尾，七七八八地。
而身边的这个马哥，从来都是公道的做派，为人也大气。
“可以，这样算下来还是我占你便宜了，马哥。”林李笑着说道，语气虽是调侃，却不乏真诚。
马哥拍着手中的账本，哈哈一笑，“老弟，我们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老马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做人不就得讲个义和信字吗？”
两人都明白，这些次来的合作建立在彼此的信任之上。
在那善变的行情与风声鹤唳的市场中，唯有双方的牢固关系才能提供一方避风港。
“好，咱们算算账。”马哥抬手擦了擦眼角似乎被风激出的寒泪，他用手指快速翻动着账本，接着说道，“大米，也就是1万块钱，野猪肉也就是7275块钱，一共是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