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还是将手伸进袋子里，捏出几粒米，放在嘴里细嚼慢咽，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神色：“嗯，是好大米，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吃过了。”
老头子把大米收好，继续说道：“一看你就是个新手，压根不懂古董知识。”
“要是明眼人一看我这摊位，就知道，这全是大开门的物件。”
”看在大米的份上，我就告诉你。这摊位上的都是我自己当年保存下来的，这都是精品，你以为啊。”
林李确实是个新手，但他前面蹲下时，用手电筒扫了一圈，发现这些东西确实不错。
老头子的话虽然有点吹嘘，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他笑了笑，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摊位上的物件。
这里有青花瓷盘、罐子、茶壶，还有几件精致的小摆件。
每一件都透着岁月的痕迹，显得沉稳而古朴。
老头子见林李认真挑选，便笑道：“小子，看见没有，这些可是经过岁月洗礼的，不是随便糊弄人的玩意。”
林李抽出一支烟，递给老头子：“大爷，那您就是传说中的八旗子弟之后了？”
老头子接过烟，点燃，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算是吧。”
林李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摊位上的物件。
他拿起一个笔筒，又挑了两个青花大盘和两个印章。
正准备再挑几件时，老头子摆摆手：“得了得了，见好就收吧，你这拿的5件东西早就不止15斤大米。”
林李愣了一下，挠挠头：“为啥？这笔筒和印章还没前面我拿的哪个青花罐子大啊。”
老头子哈哈一笑：“你这小子，别只看个头大小。笔筒那是文房四宝之一，用料讲究；印章更不用说了，石质好，雕工细。这些东西的价值可不全在大小上。”
林李恍然大悟，点点头：“大爷，您说得有理。这东西我确实是小白，今天可算长见识了。”
老头子眯起眼睛，眼神中透出一丝得意：“这年头，古玩行里水深得很，你小子要学的还多着呢。”
老头子哼了一声，眼中透露出几分得意：“另外谁告诉你，古董是按照大小的？你这个笔筒是清康熙五彩竹纹笔筒，是康熙年间的清宫御用瓷器。”
林李听得一愣，显然是没有这个知识储备，老头子见此，示意他用手电筒照一照那个笔筒。
“你把你的手电筒对着这个笔筒，就可以看到：器外壁一面绘墨竹两枝，透过茂盛的竹叶隐约可见嫩枝新发，生机勃勃。”
“竹枝于黑彩外又润以绿彩和赭石色少许，风格苍劲潇洒。”
“另一面题行书诗句：‘终获万龙化，曾留彩凤吟’，末有红彩阳文篆书‘西’‘园’联珠方印。底施釉，无款。”
林李的手电筒光束在笔筒上游走，果然如老头子所言，墨竹的绘画栩栩如生，竹枝的色彩层次分明。
老头子继续说道：“清康熙朝官窑瓷器的装饰画面有许多出自当时名画师的手笔。”
“此笔筒所绘的簇簇墨竹清秀挺拔，瘦劲有力，深浅相宜，富于层次感，有如画在白纸上的国画一般生动细腻，绝非一般工匠所能为。”
“加之墨彩黑亮如漆，光滑浓艳，与纯白的底釉构成强烈的色彩对比，赋予此笔筒不同凡俗的审美意趣。”
“此墨彩笔筒将诗、书、画、印结合于一体，为康熙朝五彩瓷文具中的精品。”
林李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惊叹：“真是宝贝啊，看来我这手确实不差啊。”他笑呵呵地说道。
老头子哈哈大笑：“这倒是没错，看来你这小子运气不错。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东西可不只是看着好看，背后的文化价值更高。”
林李点点头，感激地说道：“多谢大爷指教，今天学到不少东西。”
老头子摆摆手，笑道：“小子，记住了，古玩行里水深着呢，别只看表面。你有心学，我这里还有不少故事可以讲。”
林李心里感到温暖，笑着说道：“大爷，您这人真好，改天我再带点好东西来，请您再多指教。”
老头子却突然板起脸：“赶紧拿着这些东西滚蛋，还要的话，就要重新拿大米过来。”
林李愣了一下，随后哈哈一笑，心里明白老头子这也是玩笑话。
他掏出剩下的大半包中华烟，递给老头子：“大爷，您留着抽。”
老头子接过烟，脸上立刻乐开了花，换了一副嘴脸，乐呵呵地说道：“下次再来啊，你小子还是不错的。”
林李心里嘀咕着：“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不过也不由得笑出了声。
抱着那五件物品，林李心满意足地告别老头子，踏上回家的路。
街上的冷风呼啸，他紧了紧怀中的宝贝，心里却感到一阵暖意。
走到先前的那个角落，他四下张望了一下，确保无人注意，才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收进自己的空间里。
而后林李靠在墙上，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冷风中慢慢散开。
今天的遇见与收获让他感到欣喜，但夜色中的寒冷和寂静也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今晚到此结束吧，这地方还是有些令人害怕啊。”林李自言自语，抖了抖身上的寒意，心里想着赶快回家。
他把烟头用鞋底碾灭，仔细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然后，他从空间里取出自行车，林李跨上自行车，像是被什么追赶似的，飞快地踩踏板，沿着空荡的街道快速前行。
夜风扑面而来，尽管寒冷，却让他感到一种自由自在的快感。
自行车在北京的胡同间穿梭，自行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伴随着冬夜特有的寂静。
道路两旁的房屋大多已经熄灯，只有几户人家窗户透出微弱的光，像是守夜人的灯塔，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狗叫声，让夜显得格外安静。
经过南锣鼓巷，四周静悄悄的，胡同里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一丝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