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洒落在皇宫的青石板上,将斑驳的影子拉得细长而冰冷。燕如烟站在御药房的窗前,修长的身影被窗棂分割成零碎的剪影。她轻轻抚摸着手腕上未愈的针痕,目光如同深潭,平静中蕴藏着难以言说的暗涌。
\"医者仁心?\"燕如烟轻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她的内心独白如潮水般涌起:\"这深宫内院,朱墙碧瓦之内,哪里还有什么仁心可言?不过是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角斗场罢了。\"
她闭上眼,感受着周围的寂静。突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空旷的宫殿中显得格外清晰,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紧绷的神经。燕如烟深吸一口气,读心术悄然运转。苏婉皇后那翻涌的妒意,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一阵阵的,让她感到窒息。
\"这燕如烟,风头竟盖过了本宫!\"苏婉心中的声音尖锐而充满怨毒,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直刺燕如烟的心脏。\"今日义诊,她一出手便治好了几位妃嫔的顽疾,皇上对她更是赞赏有加...皇上...本宫苦心经营多年,岂能容她如此嚣张?\"
燕如烟睁开眼,眼中寒光一闪即逝。她在心中暗自思忖:\"苏婉,你以为你那点心思我不知道吗?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你我之间,注定只能活一个。\"
苏婉缓步走来,凤袍上金线闪烁,如同她内心深处翻涌的算计,耀眼却也冰冷。她停在燕如烟身后,目光如刀,在燕如烟背上来回扫视。
\"燕姑娘,\"苏婉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本宫听闻你今日又治愈了好几位妃嫔的顽疾,真是...功不可没啊。\"
燕如烟转身,恭敬地行礼:\"臣女不敢当,只是尽本分罢了。\"她的语气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不起一丝波澜。
苏婉眯起眼睛,状似随意地轻抚袖口:\"本宫一直很好奇,\"她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刮在燕如烟的脸上,\"燕姑娘是如何做到对症下药的?难道真如传言所说,你能够...读懂他人心思?\"
燕如烟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娘娘说笑了,臣女不过是凭借医术和经验罢了,哪有什么神通广大。\"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花园传来一阵骚动,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平静。陆毅踉跄而入,脸色苍白,眼中带着一丝慌乱:\"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医院的张清风大人晕倒了!\"
苏婉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怎么回事?\"
\"听说是中了毒...\"陆毅的目光在燕如烟身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这抹笑意,转瞬即逝,却没能逃过燕如烟的眼睛。
燕如烟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一副担忧的样子:\"臣女这就去看看。\"
\"且慢!\"苏婉冷声道,眼中闪过一丝警告,\"张大人可是太医院的重臣,若是有什么闪失...\"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燕如烟一眼,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燕如烟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娘娘放心,臣女定当竭尽全力。\"
离开苏婉的视线后,燕如烟并没有立刻前往太医院,而是闪身躲在花园的假山后,静静等待。她早已洞悉苏婉的计划——利用张清风假装中毒,引她上钩,再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燕姑娘。\"张清风虚弱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颤抖。
燕如烟冷笑一声,直接挑明:\"张大人不必演戏了。我知道皇后给了你什么好处。\"
张清风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你胡说什么?\"
\"你体内并无毒性,只是服用了些让人暂时虚弱的药物罢了。\"燕如烟语气笃定,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伪装。她在心中暗自盘算:\"苏婉,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骗过我吗?我早就看穿了你的把戏。\"
张清风眼见事情败露,恼羞成怒,猛地扑向燕如烟,却被她轻而易举地躲过。他惊恐地发现,燕如烟已站在假山顶上,唇边挂着讥讽的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只困兽。
\"张大人,你觉得我会这么容易上当吗?\"燕如烟的声音冰冷刺骨。
就在这时,皇后苏婉带着侍卫走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燕如烟!你果然图谋不轨!\"苏婉厉声喝道,眼中满是得意,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燕如烟故意做出惊慌的样子,从假山顶上跳下,逃离现场。她知道,这样的表现才能让苏婉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让她一步步走向自己布下的陷阱。
回到住处,燕如烟轻轻摩挲着一封密信,指尖感受着纸张的纹理。这是她早已准备好的证据,只等苏婉自投罗网。
\"皇后娘娘,\"她轻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寒光,如同暗夜中捕食的猎豹,\"您不是想知道我是否真的能读心吗?很快,您就会知道答案了...\"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如同无声的见证者,静静地注视着这场无声的较量。
燕如烟站在窗前,凝视着远处的皇宫轮廓。她的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苏婉的愤怒,也有对自己处境的无奈。
\"这深宫,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她喃喃自语,\"每个人都在挣扎,都在寻找出路。可是,真的有出路吗?\"
她闭上眼,回想起自己进宫前的种种。那时的她,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谁能想到,短短几年时间,她就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我本不想与人为敌,\"燕如烟自嘲地笑了笑,\"可是在这个地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苏婉,你逼我走到这一步,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她走到书桌前,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盒中装着她精心调配的药粉,这是她的秘密武器,也是她在这场权力游戏中的保命符。
\"读心术固然厉害,\"燕如烟轻抚木盒,\"但有时候,一味良药更能决定生死。\"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燕如烟迅速将木盒藏好,转身迎向门口。
\"燕姑娘,\"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皇上召见!\"
燕如烟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可知道皇上为何召见?\"
宫女摇摇头:\"奴婢不知,只听说是紧急召见。\"
燕如烟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衫:\"我这就去。\"
走在宫中的长廊上,燕如烟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皇上深夜召见,必定有重要的事情。是苏婉已经向皇上告状了吗?还是说,有什么意外发生?
来到御书房外,燕如烟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轻轻叩门。
\"进来。\"皇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不出喜怒。
燕如烟推门而入,恭敬地行礼:\"臣女参见皇上。\"
皇上坐在案前,面色凝重:\"燕爱卿,你可知道朕为何召你来?\"
燕如烟心中一紧,表面上却依旧平静:\"臣女不知,请皇上明示。\"
皇上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可知道,张清风为何会突然晕倒?\"
燕如烟心中一凛,知道关键时刻到了。她必须小心应对,既不能露出马脚,又要为自己留下余地。
\"回皇上,臣女也是刚刚得知此事。不过,据臣女所知,张大人近日操劳过度,身体本就不适。或许是积劳成疾,这才突然晕倒。\"
皇上眯起眼睛,目光如炬:\"是吗?可朕听说,你与张清风之间似乎有些...不愉快?\"
燕如烟心中一惊,知道苏婉已经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她不动声色地回答:\"皇上明鉴,臣女与张大人虽有些医学上的分歧,但绝无私怨。臣女一心为民,怎会做出伤害同僚的事?\"
皇上沉吟片刻,突然话锋一转:\"朕听说,你有特殊的本领,能够洞察人心。这是真的吗?\"
燕如烟心中警铃大作,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问题。承认吧,可能会引来更多猜忌;否认吧,又显得欲盖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