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他这是怎么了？”
demi看了一眼打着石膏的姜询，神色一言难尽。
肖柔柔并未抬眸，神色平静地表示，“哦，自己作的呗。”
她早上刚睁眼，便看到他蹲在地上，双臂支在膝盖上看着她。
比她意识更快的，是她突然挥出的拳头，他反应到快，瞬间便躲过了她的攻击，只是双手向后撑的时候，左手手腕意外骨折。
后续到医院一检查，他的常用手就被打上了石膏。
对此，肖柔柔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只是……
“小柔，喝口水吧，嘶～”
肖柔柔深吸一口气，尽量温和地说，“你要是疼，可以在家养着。”
“那怎么行，”他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上个月的工资我一分钱都没拿到，要是这个月再消极怠工，我就只能吃土了。”
“啊，”一旁的demi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
肖柔柔瞪她一眼，不远处的假助理·真大佬立刻看了过来，但这一次，她一点都没退缩，反而主动瞪了回去，用眼神示意他“小子，老娘忍你很久了”。
Leo微微皱眉，然后就看到了姜询“核善”的目光。
【好好好，看在大家都是“扮猪吃虎”的份上，我忍。】
对此，姜询满意地点点头，但转头看向肖柔柔时，他又“嘶嘶”个不停，直到她趁着教练还没来，将他拉去了没有监控的无人角落。
她一边戳他的脑袋，一边数落，“嘶嘶嘶什么呢，你是眼镜蛇啊？怎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毒舌，在这树人设呢！”
“柔柔，可是真的很疼嘛，”他用右手捧着自己的左手，可怜兮兮地吹了一下。
肖柔柔再次深吸一口气，再次试图平缓自己的语调，“你要不在那个时间出现在我的床前，不就没这回事了。”
“可是，你睡得那么香，我怎么可能狠下心去打扰你。”
“那你为什么非得来我房间？”
“我担心那又是一场梦，迫切想找你确定嘛，”他抿抿嘴，“而且，你知道的，我是个没什么自信的人。”
“哈哈哈，”她被气笑了，伸手去揪他的耳朵，“姜询，你还真是颠倒黑白的好手啊！”
她像只亮爪子的狸花猫，越表现得凶狠，看起来越是可爱。
他情不自禁地靠近她，在她喋喋不休的嘴角落下一个吻。
瞬间，肖柔柔像是被捏住七寸的蛇。
她全然忘记了攻击，眼眸里只剩下震惊，姜询看她呆头呆脑的样子，又忍不住亲了她一下，“柔柔，你好可爱。”
“姜……”
他伸出能动的右手食指，按压在她的唇间，做出一个“嘘”的嘴型。
“你再说，我就真要把你揣兜里了。”
反应过来的肖柔柔一把捏住他的食指，直直朝后掰去，“没哆啦的万能口袋，你也敢这么装？还把我揣兜里，你信不信我把你埋土里。”
“柔柔柔柔，手疼手疼，”姜询将整个手腕都后翻，以减轻食指的疼痛。
肖柔柔嘴上再强硬，到底是心疼他，在他的多番求饶下，最后还是放开了他。
“约法三章。”
“疼，”他捏着手，故意不接茬。
“表现得好，我就亲你。”
“你说，”他目光灼灼地看过来，肖柔柔毫不怀疑，这两只眼睛会在夜间放出光芒。
“一、能帮忙就帮，不能帮忙就给我滚！二、我还没答应你的追求，所以你要摆清自己的位置。三、大庭广众之下，给我做个正常人，再不济，也给我保持以前的样子。”
“就这些啦？”
“要不然我再想点？”
“不要啦，这些就够啦。”
肖柔柔嫌弃地皱起眉头，“够了啊，你别恶心我了。”
他是穿了拉拉裤吗？这么能“啦”。
“你也说了‘大庭广众’，这里又没有人，”他上前一步，伸出右手抚上她的脸，在她耳边蛊惑道，“而且，也不会有人来这里的。”
明明谁都没有喝酒，她却觉得有些醉。
等她清醒时，他已经得逞。
他的右手正按着她的后脑，她顺着力道不断贴近他，却还记得将双手抵在胸前，护着他那只受伤的手。
看出她的顾虑，姜询愈加放肆。
不知过了多久，他用额头抵着她的，目光从她水光潋滟的双眸，到粉色的双颊，最后到她裸色的唇，再开口时，气息有些不稳，“看，你喜欢的。”
肖柔柔抿嘴，垂眸，拒绝与他对视。
在他又凑过来时，她葱白的手指抵住他的唇，低声说道，“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听清楚了吗？”
“好，都听你的，”没吻到她的唇，他张嘴咬了一口她的手。
她如同被揪住尾巴的猫，猛地后退一步。
他看着她通红的耳尖，低低地笑。
“不准笑！”
她用后脑勺对着他，率先离开这里。
气势这种东西，就是再而衰三而竭，再这样下去，她只怕要丢盔卸甲。
不过，考虑到他们的学生身份，她也不用太担心他的缠人问题。
肖柔柔如今已经大三，课程安排没那么紧张，各个老师又大开绿灯，而姜询就不一样了，他的专业理论大于实践，系里的老教授更是一个比一个严。
尽管他想出找人录课这么一招，但还是被肖柔柔打发走了。
等幼稚的男人离开，她终于可以全身心投入准备。
过了复选后，转眼就到了“天使秀”的最终选拔。
“柔柔，你紧张吗？”
demi和肖柔柔正好被分在同一个小组，等上一个小组的群面结束后，她们就要进去经历最后一轮的面试选拔。
“我还好。”
她看出了demi的紧张，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满。
“我们这一组其他人都是圈内的知名模特哎，连参加过的何贺和孙梦都在这里，还真是……”她想说“还真是死亡之组”，但这种话说出来太破坏己方士气。
她思考了半天，说了一句，“还真是竞争激烈。”
肖柔柔对此未置可否。
她依旧是那副扑克脸，看起来很不好接近，但在这种情况下，却像个定海神针一样，令demi觉得安心。
“我们可以的！”她轻声打气，好像没把她对手。
肖柔柔瞥她一眼，心里五味杂陈。
说真的，她不觉得同事之间会有真正的友谊，对于demi这个“麻烦”也只是保持点头之交，但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个姑娘确实有缺点，可为人真诚、表里如一。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对她说，“这次走秀结束后，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demi见她这么严肃，同样郑重地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