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久没见了，最近怎么样？”
棠歆随口敷衍着打了个招呼，视线都没放在他身上一秒。
但秦子穆还以为这是他她要和自己说话的意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挺好的挺好的。”
他看了一眼自家小叔，见他没什么表情，心中暗喜：“你不是在这边比赛吗？我就想着过来给你加加油，哪怕你看不见我也是好的，总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个人一直支持着你。”
棠歆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哦。”
这态度冷淡极了，秦子穆终于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他尴尬地挠了挠头：“昨天你上场的时候可给我吓了一大跳，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棠歆这才抬起头来，目光确实放在秦南洲身上：“是啊，昨天不太舒服。”
“我猜到了，是要比赛太紧张所以没睡好吗？”秦南洲皱起了眉头。
眼见两人就要把他踢出交流圈，秦子穆心里一跳连忙开口：“还是说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虽说他只是随口一猜，但猜的也算准。
提起这件事棠歆眉目微沉，也没了排斥别人的心思：“比赛前一天晚上我回到房里之后喝了杯水，之后就有些腹泻。潘教授带队医来的时候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因为我最近吃饭都是和他们一起的，也没贪嘴吃零食。”
“所以是那杯水……”
秦南洲皱起眉头：“早该想到的，这种比赛，他们为了不让我们夺冠还真有可能会这么做。”
饶是秦子穆也觉得心惊：“这……比赛要求公平公正，他们怎么能这样？”
“棠歆，那之后你们是怎么做的？找他们麻烦了吗？”
“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我们还能怎么做？而且现在调查结果没查出来，如果贸然指责，说不定会被扣上一顶什么样的帽子，”棠歆有些无语，但还是解释了一通。
不远处，看到他们正在说话的李灼脚步一迈就想过去。
其实在刚刚看见棠歆和秦南洲抱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去了，但强忍着没发，到这会儿还是忍不住。
潘教授拉住他的胳膊，语气带着无奈：“你究竟什么时候能冷静点儿？他们正说着话呢，你贸贸然闯过去，你这不是让棠歆讨厌你吗？”
“讨厌我就讨厌我，我可不想看他跟那两个伪君子一直在那里说话，”李灼嘴上这么讲，但到底还是冷静下来：“潘教授，我们究竟什么时候回国呀？按理来说比赛完了，第二天不就可以离开了吗？”
“你看看，棠歆现在能自由行动了，还不知道要跟他们俩上哪儿玩呢？次次都不带我，我看见我心里着急。”
“要是跟秦子穆出去我倒没话说，因为棠歆不喜欢他。但秦南洲不行，那个伪君子……”
原来人吃醋还分等级的。
潘教授只觉得好笑：“她跟谁出去都跟你没关系，现在也不用训练了，你拉上他们也出去玩儿呗，在这里整天缠着棠歆做什么。”
“但是……但是我就想和她一起……”
李灼也觉得委屈，明明他和棠歆一起并肩作战这么久了，可对方到哪儿玩还是不想着他。
你让他心里怎么好过？
潘教授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行了，你也别不快活了，我跟你说件事。”
他把比赛前一天晚上棠歆身体不舒服的事情跟李灼说了，对方瞬间瞪大了眼睛，随即而来的是暴怒。
“有病吧？他们比赛还来这一出是觉得自己输了还不嫌丢人是吗？那回头曝光他们就老实了。”
“潘教授，这事儿你要怎么解决？”
“……目前我也不清楚，我已经跟上面报道过了，”潘教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生气，但是这件事弄得不好就容易挑起国际争端，咱们可没那么大能力。”
“这还怕什么呀？本来就是他们做错了，做错了就要认的，”李灼开始猜测：“我都怀疑之前那些比赛也是他们里面做的手脚，不然我们法国那么多人才怎么可能走到四强就停止了呢？也是这次棠歆实在太过逆天，要不然啊……”
此话一出，两人双双都沉默了。
“反正现在调查结果也没出来，那杯水是不是真的被下了药咱们也不清楚，还是得等那边出了结果再说，”潘教授转移了他的注意力，随后拉着他往别处走：“这件事我也烦心着呢，跟你说说也好些，你过来陪我聊聊天吧。”
李灼被气得转眼就忘了棠歆正在和秦家叔侄俩聊天的事儿，跟着潘教授走了。
*
秦南洲给棠歆带了许多吃的，都是些能长时间保存的食品。这会儿终于能见到她了，把东西直接用行李箱装了过来。
三人在酒店大堂找了个位置坐下，棠歆迫不及待地打开行李箱，把里面的吃的拿出来。
“小叔，你送给我这么多东西，恐怕我是吃不完了。比赛已经结束了，拿了金奖，我马上就要回国庆中，也不知道还能在这边待几天。”棠歆拆开一袋零食一边吃一边说。
“不管待几天，得把事情调查出来，你们才能走吧，”秦子穆在旁边插嘴：“反正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这件事总要说个清楚，这也太欺负人了。”
秦南洲看了他一眼，虽然知道他是好意，但还是说道：“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处理不好会发展成国际争端，到时候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估计潘教授已经上报上去了，接下来就看那边想怎么做。”
提起这个话题，三人都沉默了些。
又坐在那里聊了一会儿，棠歆觉得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休息。
站到自己房门前的时候却撞见了李灼。
他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在走廊里靠着墙壁站着。听到脚步声连忙抬头看了过去，语气满是惊喜：“你终于回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棠歆皱起眉：“你等我做什么？”
她没打算开门，就是不想邀请李灼进去跟自己说话。
但他看不出来，直接说道：“你怎么不进去呀？有什么话我进去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