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试试？”魏无咎捡起一个铅球，像是无意的直接向顾今生抛了过来。
男子铅球重有十四斤多，双方相距有五六米，这样直接抛过来，冲击力可不小。
顾今生想也没想，其实也根本来不及想，直接伸手接住，入手的一刹那间，他感觉到魏无咎的眼中似乎有一道光闪过。
心中忽然一动，对方这是在试探自己？可是这是为什么？难道自己露出什么不寻常的马脚？即使各个方面成绩优秀，也不是对方试探自己的理由。
“昨天试过了，只能投二十一米多。”顾今生举着铅球走到场边。
“是吗？也许今天会发挥的更好。”魏无咎笑着退开，可是现在顾今生看着他，总觉得他的笑容中隐藏着什么。
顾今生没有继续超常发现，最后投掷的距离还是和昨天一样，在众人窃窃私语的围观中，顾今生三人离开了，去食堂见姜思雨、谢玲珑、季默三女。
见到龙逸群，季默似乎话多了起来，与龙逸群谈论起众人完全听不懂的话题。
午饭结束，魏无咎告辞，龙逸群与季默则继续交流他们之间的学术。
顾今生则等来方想云的信息，本来方想云的消息不是固定的每周都有，她也没办法掌控，只是因为上次在集训队时，遭遇洪水方想云被顾今生所救，双方关系陡然拉近，所以有事没事她总会来找顾今生。
方想云悄悄的向顾今生通报，其实也是想从顾今生这边进一步了解张烨的情况。
就像今天，方想云又悄悄的来找顾今生，通报最新的发现。
“你和谢家到底是什么关系？”方想云隶属治安司，自然也有她自己的情报来源，对谢家核心成员，一旦深入调查后，还是有所了解的。
唯一让她感到奇怪的就是顾今生这个人，从谢家的资料来看，顾今生是在两年前忽然出现在谢家，可是他既不像是谢家小姐的保镖，又不是谢家核心成员，这两年一直住在谢家就显得非常奇怪。
而且对于顾今生这个人的来历的调查，也出人意料，关于他的所有履历，也只有他出现在谢家以后的事情，在此之前，却什么也查不到。
“怎么？对我感兴趣了？”顾今生笑着回应，他也没办法直接告诉她，自己来自三百年后，无论对方相信还是不相信，都不是好事。
对方相信的话，很有可能把自己拿去做切片研究，对方不相信，那多半会认为自己是神经病，说的是疯言疯语。
所有顾今生只能含糊的回应方想云的问题，不过他也看出来，似乎方想云有什么话要说，又有顾忌。
“切，别自作多情，只是……有些事说出来，对你有好处。”方想云知道对方在调侃自己，可是想到那夜风雨之中的情形，不觉脸还是有些红了。
“其实是我父辈与谢家谢明轩有些渊源，我只知道一些事情，只知道谢明轩肯定会帮忙，但原先事情具体的过程我也不清楚。”
顾今生只能这么含糊的回应，其实他找到谢明轩也是这么含糊，他花了两年时间调查谢明轩的过往，才找到谢明轩一个姓顾的战友符合自己的条件。
“不想说就算，反正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的了。”方想云听得出顾今生的话语中有言不由衷的意思，不再追问。
“张烨供职的那个康纳西药业公司，主要是对外销售一些普通药品，现在没有查出什么特别的问题，不过这个药业公司与谢氏集团也不小的业务往来。”
“什么？”顾今生没有想到方想云给自己带来这样的消息，吃惊的看着她。
现在他才反应过来，方想云在说这件事之前，为什么会问他与谢家的关系如何。
“谢氏集团的主营项目就是化学药品、化学试剂、设备等等内容，这些东西与制作药品、生物试剂等有很大的互通性，虽然这家公司采购的化学品都是很简单的原料，但依然令人觉得奇怪。”
方想云继续向顾今生解释道，这其中的弯弯绕，很难说的清楚。
“为什么？”顾今生果然没听明白。
“这是一个药品成品销售公司，为什么要买化学原料，它自己又不能制造任何东西。”
“也许是代购？”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药品成品销售公司，代购化学原料？为什么不找化学产品公司直接采购？虽然现在还没有发现肯纳西公司代购的化学品有什么违禁品，发往的生产厂家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仍然令人觉得不太寻常。”
“也许只是凑巧？”
“不是凑巧，我们查到，最近十几年，肯纳西公司每年都会采购两到三批次的化学药品也就是说，如果是代购，这个行为已经持续了十几年，以往对艾米瑞供应化学品管理比较严格，但是这种小公司，小批量的供应，确实是监管中的漏洞。”
“对艾米瑞供应化学品进行监管？为什么？艾米瑞的技术，不至于他不能生产这些东西吧？”
顾今生知道，艾米瑞在化学、药品、生物上的研究，技术十分发达，实力与九牧相比，只高不低，没有想到这边对艾米瑞是实施出口产品管控。
“艾米瑞的技术确实十分厉害，没有它不能生产的，只是它不能大规模生产，化学品适用范围广，延伸产业链十分长，从生产化肥到武器炸药，直到生物毒剂，只要有配方，可以全部生产出来。”
方想云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所以我们在出口化学品方面，对某一类类型的化学品进行管控，可以控制对方的生产规模，也就是产出数量，这样对方的生产规模始终无法提高，没有规模效应，很多威胁也会降低。”
顾今生有些吃惊的看着方想云，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仔细想想，这方法很是歹毒，不过似乎还有漏洞。
“可是对方如果不顾一切，自己建立一个大规模生产基地，这个怎么办？”
“当然，正常的经济交流，你必须卖给对方产品，否则完全卡死了对方产品来源，对方就会不顾一切，自己生产，所以日常经济往来，必须卖，哪怕不利都要卖，但要控制数量。”
方想云继续解释道。
“如果正常经济交流，市场上可以买到，如果非要一意孤行自己生产，成本势必非常高昂，那做出的产品就没有价格优势，除非不可或缺又没有替代，否则最后必定破产。”
停了一下，方想云又继续说道。
“除了一种情况，可以不顾一切自己生产，那就是战争状态，双方断了经济往来，只能靠自己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