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玲珑哭了一阵子，又抱着杨川啃了一阵子，好歹平静下来，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杨川道：“听说你被欺负了，来给你撑腰。”
周玲珑眼神一亮，很快又黯淡下来，无奈说道：“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杨川道：“我做了一些功课，贾正良父子不足为虑。”
周玲珑摇摇头：“仅凭贾正良，还不敢对蓬勃……集团下手，上面肯定还有人首肯。”
杨川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周玲珑皱了皱眉，认真说道：“扛得过就扛，扛不过就出国，当初他……有一些布局，国外也有资产，我和小满的生活不会有问题。”
顿了顿，幽幽说道：“只是那样的话，见你一面就难了。”
杨川未知可否，问道：“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偷税漏税？”
周玲珑坚定说道：“绝对没有，最多只是合理避税而已，当初他很小心，我接手之后，也从不做此类事情。说实话，我一直如履薄冰。”
“下面的人，有没有借机生事的可能？”
周玲珑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我们有专门的内控部门，一直查的很严，下面人作乱的概率不大。”
杨川基本上放心了。
他说道：“行了，下边交给我吧。”
周玲珑瞬间紧张起来：“你还小，千万别乱来。”
在她心里，杨川不过是个帅帅的、有点小钱的大男孩罢了。
杨川不由笑了：“我不小了，我的心理年龄，比你大多了。”
周玲珑就是一愣。
这话她信，如果杨川是普通的大男孩，早就该沦陷了。
沉思片刻，她说：“你能来，我真的非常高兴，但我不想让你参与进来，这次的事，水非常深。”
杨川笑道：“放心吧，我水性不错。对了，你手机怎么打不通？”
“刚才让我摔了。”
“为什么？”
“你别管了。”
……
随后，两人找地方吃了午饭。
饭后周玲珑提议，找地方休息一下。
她是不会放弃任何一次机会的。而且她现在心情不好，更需要发泄和放松。
杨川则借口有事，把周玲珑送回别墅，匆匆离开了。
……
杨川先去了省京剧院附近的服装店，买了几件奇装异服，还有一些面具什么，随后，就来到了省工商局。
他很方便的在宣传栏里找到了贾玉函的事迹和照片，作为政策法规处的处长，贾玉函算是中层中的佼佼者。
一直等到下午下班，杨川终于见到贾玉函下了楼。
贾玉函看上去三十出头，身高大约一米七，微胖，方面大耳，皮肤白皙，头发浓密。看起来，很像一个正人君子。
这时候杨川才发现，中午的时候，贾玉函的气息在蓬勃大厦出现过。
看来，把周玲珑气得摔手机的，就是这家伙。
贾玉函开着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轿车，驶离了单位。
杨川立刻锁定了他的气息，远远在后面跟着。
很快，杨川就发现，贾玉函正在往郊区的方向走，四十分钟后，帕萨特驶入了城郊风景区内的温泉假日酒店。
杨川也驾车开了进去，心里不免有些唏嘘。
一年之前，他潜伏在这片风景区内，谋划着遣返兰蓬勃。
一年后的今天，他却在为蓬勃集团的事情奔走。
一饮一啄，果然都有前定。
……
贾玉函在前台开了个房间，随后上了七楼。
杨川在车上磨蹭一会，也去开了房间，同样在七楼。
进入房间之后，杨川感应到，贾玉函在707房间，此时正在看电视。
傍晚时分，贾玉函出了门，去了二楼的宴会厅，进入了某个包间。
片刻之后，杨川也来到二楼，选了个大厅的座位，点了酒菜，慢腾腾的吃着，同时耳力全开，关注着贾玉函所在的6号包间。
包间里有四个人，都是中年男性的气息，从相处的模式来看，四人很熟悉，席间的气氛很自然。
吃喝之际，四人聊一些闲篇，大概是中年男人喜欢的时政啊、军事啊、养生啊、女人啊之类的话题。
一提到女人，话题就转移到了贾玉函身上。
有人笑着问道：“贾处长，你这招到底行不行？能不能让周总就范？”
贾玉函热切说道：“嗨，迟早的事。”
又有人问：“我怎么听说，今天周总把手机都摔了。”
贾玉函道：“没有的事。”
接着，他压低了声音，但却依然逃不掉杨川的耳力。
“哥几个还是得加大力度，这几天不温不火的，进展不大啊。”
有人压低了声音回应：“你就不怕彻底得罪了周总？”
贾玉函道：“只要有充足的筹码，一切都是可以协商的。来来来，这是我给大家准备的小礼物。”
随后，是其余三人的客套谦让之声。
这时候，有人说道：“已经有了一些初步的资料，但我觉得作用不大，贾处长看看，能不能用来和周总协商。”
“好好好，辛苦哥哥了！”
……
包间内的酒宴持续到晚上9点半，四人才各自散去。
杨川远远看着，记住了另外三人的相貌气息，然后结账走人。
回到七楼之后，杨川意外的发现，贾玉函的屋里多了一个人，从气息上判断，是个女人。
很快，贾玉函就和那个女人开始瞎折腾。
杨川暗道晦气，撤回气场，看了会儿电视，一直等到夜里11点。
他打开气场感应了一下，贾玉函和那个女人都已经睡着了。
于是，他开始行动了。
他换上了一套花里胡哨的戏服，戴上了一个诡异的骷髅面具，循着贾玉函的气息，瞬间闯入了对方的梦境。
不过呢，杨川并没有使用太大的功力，他怕贾玉函承受不住。
……
睡得正沉的贾玉函，感觉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他不由揉了揉眼，坐起来一看，立刻吓得魂飞魄散。
眼前的人穿着一身颜色鲜艳的衣服，脸上戴着一个惊悚的面具，两只眼在面具的窟窿里闪着寒光，正死死的盯着他。
“你你你……你是谁？”贾玉函惊恐的问道。
杨川压低了嗓音，阴森森的说道：“我是兰蓬勃。”
……